第39章 :喷香烧烤频招手,活蹦乱跳抓野兔
以前,齐浩烟在跟着第一位师父学地相之术时,师父就曾对他说过一些十分深奥的话。
那时,齐浩烟的年龄还小,只有十来岁,他又哪里听得懂地相师父所说的话。
他的地相师父说:
人,本来具有一颗直心。只是来到这个世界,这颗直心被世俗的各种欲望给遮掩盖了。没有萌发出来。
这颗直心,被自私自利之心给蒙蔽住了。没有显露出来。
此时,齐浩烟恍若有点懂了。
他心想:
若然,自己的心,是直的。那么,自己的直心,就是刚才自身所悟到的真性。原来,直心无处不在;原来,直心无处不发;原来,直心溢满宇宙。
原来,直心一直都在。只是自己浑然不觉而已。
原来,直心很容易就能发掘出来,只是自己没碰到机缘巧合罢了。
原来,直心深藏内里,几欲喷薄而发,只是被自己的私心给死死压住了而已。
齐浩烟对着露珠笑了!
齐浩烟对着露珠这个小宇宙笑了!
齐浩烟对着万全世界的这个大宇宙笑了!
是这颗草叶上的露珠,让他顿悟的。
也是他本自具足的直心,让他顿悟的。
更是他内心深处那璀灿如日月的真性,让他顿悟的。
齐浩烟的笑脸,映衬得他身旁那株野生水仙花,更加的冰清玉洁。一如那无处不在的真性!更如那本就一尘不染的万全世界!还如那无处不圆的、无处不融的大宇宙!
齐浩烟爱惜地用刚才那株草药叶子上的露珠,涂抹在脸上。
嗅起来,沁人心脾啊!
涂上去,冰冰凉凉的。
手拍拍,滑滑粘粘的。
还蛮有质感哩!
顿时,他神清气爽。
齐浩烟心想,明天早上早点出来山中,采集这满山的晶莹之露,用来当作药用。
师父他老人家,人好心善,年纪大了,是该多喝点这天之恩赐般的露珠。
好人就该喝——这特等之物。
齐浩烟以前为人寻上等墓地,找风水宝穴,对漫山遍野的草药之材,大都认识,对其药理,亦是娴熟于心。
他自然知道,露水的奇妙用途。等会下午自己得多准备几件器具,用来盛露珠。
“哧溜”一声,一个白影儿一闪,往齐浩烟旁边的灌木丛中蹿去了。
齐浩烟瞥见那抹儿白影,这不是刚才自己站在师父家门口看见的那一抹白影儿吗?
如此熟悉。定然是它。
这下,齐浩烟便知道附近有兔子窝儿。
齐浩烟眨眼之间,计上心来。与其让自己去找兔子,还不如让兔子自己出来,那样省力得多。
人之办事,贵在省力。省力,就是指方法。而不是吃力不讨好的蛮干。
齐浩烟经常生活在乡间,对抓兔子可是经验十足。
念及此,齐浩烟把手臂弯里的竹篮子放置好,便随手扒了几缕干草,铺在了地上。他双腿一盘,随即学着师父的样儿,放缓呼吸,打起坐来。
果然,不出齐浩烟所料,没过几分钟,刚才那只大白兔子见没人去追赶它,它没有感觉到身旁有任何危险,亦没有嗅到有任何的不同气息,便又探头探脑地出来了。
齐浩烟眼睑下垂,轻慢呼吸,恰好看到了这只大白兔的一切举动。
大白兔子探脑之余,见没动静,于是,它便放心大胆地出来啃食着周围的嫩草叶子。
它吃得那叫一个舒心自然!
齐浩烟还是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给人看坟地,经常独自在山野间活动,他当然知晓各类动物的习性。抓兔子不能心急,一急,会把兔子惊跑的。兔子被吓跑了的话,可是半天都抓不回来。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兔子乎?!
所以,齐浩烟想等大白兔吃饱一点再抓。再说了,大白兔吃草叶子吃得久了,它就会对周围的风吹草动放松警惕。
眼看着大白兔吃得津津有味,咀嚼有声,惬意得连兔眼都微闭上了。
大白兔子完全沉浸在品尝美味的仙境中。它浑然不觉致命危险已临近。
齐浩烟把双腿慢慢地放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而后,他看准大白兔,慢慢张开双臂,向前倾着身子,猛地向大白兔那里一扑,一搂一抓,正吃得起劲的大白兔就那么被他抓住了。
“噗呼、噗呼”大白兔挣扎着叫起来。它的四肢乱扑乱挠。
齐浩烟打眼一望,见不远处有一根大藤条。他走到大藤条跟前,扯了一根藤,把大白兔的四只脚给绑紧了。
齐浩烟的竹篮子,是盛不下如此大一只大白兔的。再说,把大白兔放在竹篮子里,容易被它逃脱。
此时,大白兔的两只红眼睛,惊恐万状地望着他。它浑身颤栗,抖抖索缩缩,显露出怕极了的状态。
齐浩烟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感觉到这只大白兔会说话似的。
齐浩烟的内心,好像听见了大白兔在哀求他,哀求他不要伤害它的性命,不要杀了它……
齐浩烟甚至鬼使神差地想,这只大白兔子那么肥大,肚子如此圆滚,又如此不顾危险,迫不及待地出来觅,是不是怀孕?是不是快要生养了倘若它真是怀孕了,那自己抓它,害的性命可就不止一条。
罪过罪过哦。
不知怎么,虽然齐浩烟抓到了一只这么肥的野兔,但是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兴许是他眼看着大白兔鲜活的生命即将没了,心里没来由的感觉到压抑。
一颗压抑的心,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走在回师父家木屋的路上,齐浩烟放下绑着的大白兔,顺手拔了几把野荞头,把野荞头的黄叶子三下两下地撇了下来,也用小藤把野荞头绑好。放在了他提着的竹篮子里。
一股野荞头的自然香味,跟随着他。
等等,那边不是还有一棵小香树吗?何不摘几片香树叶子,用香树叶子炖兔子内脏吃,那不美味极了!新鲜嘛!
“哗哗哗……”齐浩烟一连摘了好几大把香树叶子,吃不完的话,搁在木屋檐下的竹竿上,让它自然风干,随时煲汤喝。
满载而归。
“噔噔噔”,齐浩烟往木屋方向快步跑去,几分钟他便跑了回来。
师父这会儿正在屋外晒太阳呢。他坐在一张小一点儿的竹椅上,背靠小竹椅,一晃一晃的,嘴里还哼着齐浩烟从未听过的小曲儿:“亮躬耕陇田,好为《梁父吟》。身长八尺,每自比于管仲、乐毅,时人莫之许也……”
齐浩烟忍俊不禁,师父这半唱半吟的,不是那《隆中对》吗?
老者嘴里的唱吟顿住了。他一见齐浩烟两只手上提满了东西,居然还有一只肥肥的大白兔。老者马上就说:“小子,你先把东西放一边,过来,你坐下。为师要和你说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