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打出手因小利,无意之举发大战
刘主监带着王监警来了,王监警的手里,拿着本子和笔,那是登记嫌疑犯们所要买的生活用品的。
一般是,某嫌疑犯首先让家人打钱至其卡上。当嫌疑犯需要买什么东西时,比如买牙膏牙刷、或是点外卖小炒、或是衣服鞋袜、或是墨砚纸笔、或是健身玩具等等,只要跟监警说一声,让监警登记下来就可以了。尔后,看守所里有专门出外采购的人,出外成批地采购回来。
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嫌疑犯与其家属亲人或熟人朋友,互通信息,影响办案。最主要的是,避免有些重要的嫌疑犯被外面与案件相关的人所害。比如,有嫌疑犯知道某些重要的事,而外面害怕被牵连的人,就会想方设法把毒药下在吃食里,送去给嫌疑犯吃。所以,嫌疑犯们要点外卖或小炒,都是看守所里有专门出去买的人。买其它物品,亦复如是。
刘主监昨天还没问清楚李渺渺到底有没有怀孕,所以,这会儿刘主监当着众人的面,对李渺渺说:“李渺渺,昨天我问你的事,你今天要不要对我说清楚?你今天不说也可以,你让王监警登记一下,花一块钱,买一个验孕棒,验证一下真伪”
李渺渺站在队伍里,看见刘主监进来时,她就已经把头低下了。
这会儿见刘主监叫她的名字,问她话,她也不抬头,更不说话。她心想,验什么真伪都怪那个睡不醒的金新潮乱说,我不就是进来这看守所里胖了一圈吗?用得着买什么验孕棒?老娘巴不得监警们认为我怀孕,而把我保释出去呢!
刘主监见李渺渺还是装聋作哑不说话,回到办公室后,只得亲自去医务室,领了一根验孕棒,把李渺渺叫到办公室,当着一众女监警的面,做起了验孕检查。
尽管李渺渺知晓自己没怀孕,但她在验孕时,还是不住地祈祷着能够发生奇迹。要是真的怀孕了,那该多好啊!
验孕结果,不言而喻。
一场虚惊。
这会儿,第三监室的人就都知晓李渺渺验孕失败的事。众人唏嘘的同时,只有张荔一人独坐一隅,心中忐忑。她性格沉稳,心思深沉,早就与隔壁男监室里的一位男嫌疑犯染过一次。心下正暗暗期盼着能够怀上孕呢!
张荔异样的神色与举动,第三监室的人都漠不关心。只有那老奸巨滑的葛娴涯注意到了。葛娴涯每天无所事事,不用劳作。她除了吃吃喝喝、休息唱歌,就是散步闲聊,沉思不语。她睡在靠墙的床位,背靠墙壁而坐,其它众人的一举一动,全在她的视线中。潜意识中,葛娴涯直觉张荔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位于第三女监室隔壁的男监室,是第三男监室。第三女监室里的嫌疑犯,只要有人跟陈根秀吵架,隔壁男监室里的陈林木就会大声地骂那个跟陈根秀吵架的女嫌疑犯。弄得第三女监室里的人都不敢跟陈根秀吵架,怕被陈根秀的儿子大骂,惹来监警处罚。
陈林木是陈根秀的儿子。母子两个,一个关在第三女监室,一个关在第三男监室。双双落难,相互关心。
陈根秀是宣城郊区人。长得黑不溜秋,身体壮实。她只要把袖子往手臂上一撸,一只脚往前跨出一步,就是一副典型的打架样式。且,她是干农活出身,一般城里的女嫌疑犯不是她的对手。因而陈根秀的喉咙也就越发地大了起来。
陈根秀家里有山有水,种田种地,房屋宽敞,吃喝不愁。因此她的儿子才有条件在外跟一帮混混们,在社会上蹦跶,很是逍遥快活。
陈根秀十分勤快,种地之余,一有空闲时间,就去宣城的批发市场,批发一些水果去街边叫卖。
宣城批发市场,离陈根秀家不远。陈根秀就去农贸市场买了一副大大的竹篮子,也叫排篮,用来卖水果。
她这种方式的叫卖,是属于流动的叫卖。是小商小贩,无证经营的那种。做这种躲着城管的小买卖,得体力好,还得灵活多变。因为得担着这一副排篮不停地走,不停地招呼买主。但这种买货方式,比固定的水果摊贩走货快。且,这种卖货方式,都是鲜货。很少有剩货。
这天,陈根秀早早起床,就挑着一担空排篮,出门去批发市场转悠,看是否有合适的水果拿去卖。
她一下便批发到一担鲜脆桃子。几步一晃,挑着竹篮,往街边上下班人口多的地方一放。附近居民一瞧这鲜亮脆生的桃子,一窝蜂似地抢购开了。
还没到中午吃饭的时刻,陈根秀一担桃子全部销售一空。欣喜悦然,跃然脸上。
陈根秀吃过午饭,优哉游哉地到了平时经常打麻将的麻将馆。与一帮相熟的麻友开了一桌麻将。
他们不是大富大贵之人,玩麻将玩得比较小。平时输赢也不大,因此无伤大雅。
却不料,这天为了两块钱输赢的事,陈根秀与一个男麻友吵了起来。
越吵越大声,越吵越复杂。陈根秀脾气不好,性子较急,她上前就推搡了一下男麻友。
陈根秀干重活累活出身,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她这一推,就推得那个男麻友一个趔趄。
这下可不得了!她这一推,直接把她和她儿子送进了监房!
男麻友为了两块钱没进到账,本来就吵得一肚子的火,眼下见陈根秀竟然还推他,看她那样子像是要吃了他一样,差点把他推倒在地。他“嚯”地站起身,站稳姿式,反手推了陈根秀一把。
陈根秀毕竟是一个女的,虽然她力气是大,但跟一个男人比起来,她在力气上还是要吃亏。几番推搡,几番倒地,陈根秀以失败告终。
陈根秀窝着满肚子的火,憋屈得很。
陈根秀平日里就争强好胜,这下吃了亏,她就想起她那个在社会上混得有点呼风唤雨般的儿子陈林木。她走出麻将馆,来到一僻静之处,掏出手机,跟她儿子说了在麻将馆里吃亏的事,要她儿子过来,替她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