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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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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选拔老师的考试, 被众人劝着去参加考试的杨盼盼,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题会很难的准备。

    她连小学的教材书都没学完,跟着毕业班的学生们去考试可能都要垫底, 参加选拔老师的考试考个倒数那还不是很正常。

    在做足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后, 见到第一张语文试卷,第一道填空题就有两个不会的, 杨盼盼并没有慌。

    她本来就是抱着‘重在参与’的想法来的, 把该填的填上, 能蒙的蒙上,字迹整洁,作文仔细审题扣题, 第一场考试也就这么过来了。

    第二场也是最后一场, 考的是数学, 如果说语文有些题目还能蒙上去, 那数学是没这个空子可钻了。

    试卷发下来, 杨盼盼按照程溪教的考试技巧, 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连道选择题都没有, 只有填空题和应用题。

    杨盼盼在语文上是略胜大侄子一筹的,但每次考试,总分往往都是大侄子排在前头, 谁让她数学拉分远不如大侄子呢。

    这次考试语文都这么难了,数学试卷杨盼盼已经做好有可能交白卷的准备了, 然而等真正做起题来她才发现,好像有点儿……简单。

    程溪出的题目往往布满了陷阱, 有时候甚至在题目里设下连环套, 对知识点的考察特别具有综合性, 一个题目里肯定会包含数个知识点,哪一个没想通,题目都是做不出来的。

    不像她面前的这张数学试卷,全都是直着给的,规规矩矩,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陷阱来。

    关键是每道题目的‘独立性’都很强,考察的知识点是单一的。

    五年级的教材书,杨盼盼也只在这两天被拉着恶补了有一半,但这张试卷上的题目百分之□□十她都能做得出来,比程溪上次出的四年级期末试卷简单多了。

    看来这次数学是拉不出分差来了,分值的差距全在语文上。不过有数学提分,大家的总分数都会比较好看一点。

    考完试,杨盼盼把笔收到文具盒里,连同草稿纸、水壶一块放进书包里。

    考场上大家基本上都只拿一只笔进来,连拿备用笔的人都很少,杨盼盼却是背着军绿色的挎包进来的,里面装得鼓鼓囊囊,用程溪的话来说,里面放的都是考试的必需品。

    就只有两场考试,加起来考试时间才三个小时,满满一文具盒的笔也就算了,还装了一壶热水,用油纸包了一块桃酥和六个小麻花当零嘴儿。

    知道是来考试的,不知道还以为是过来踏青游玩的。

    杨盼盼虽然肚子饿得比别人快,但并没有在中间休息的时候把零食拿出来吃,要知道她今天早上可是吃了两根油条、四个肉饼,寓意考两个一百分。

    “你之前不是说不报名考试吗,怎么还是来了?”王卫红看着昔日住在一个屋里的人,神色复杂的问道。

    之前还以为这小姑娘是嫁进去受苦的,她还担心了好几天,可人家哪里是受苦,分明是掉进福窝里了。

    就算是刚下乡那会儿,杨盼盼都不如现在水灵,穿着崭新板正的衣服,脚上还踩着一双在乡下很难见到的白色球鞋,不过是来参加个考试,就背着新书包,带着十成新的军用水壶。

    这是跟本地人结婚换来的,她虽然有几分羡慕,但为了回城她也绝对不会像杨盼盼一样和本地人结婚。

    只是日子都这么好过了,为什么还要过来跟她们抢村小学老师的名额。

    在村小学贴告示的头一天,她就跑去问过杨盼盼了,对方也说不来,她才满怀信心的备考。

    可结果呢,她辛辛苦苦熬了好几个晚上看书复习,就是为了过来陪考吗。

    “想过来考考试试,重在参与嘛。”杨盼盼回答道,“卫红姐应该考得不错吧?”

    高中毕业的王卫红,可是整个村子里学历最高的人,也是这次选拔考试最有希望的人。

    王卫红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都过来考试了,我考的好不好又有什么用。”

    说的她好像一个大学霸一样,可不光她不是,原身也不是,杨盼盼往前走的步子顿了顿:“我的水平卫红姐还不知道呢,我就是过来试试,能不垫底都是撞大运了。”

    教室里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只剩下她们两个,王卫红并不是个喜欢说场面话的人,也做不出讨好人的事儿来。

    “考试成绩是一回事,录取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然孟强那种不学无术的人之前怎么能做村小学的老师,你跟我就别装傻了,早知道你来,我就不会过来考试了。”王卫红淡淡的道。

    下乡十多年,她也习惯了,都生不起气来了,只是这几天做了无用功,觉得有点不值而已。

    就算真的生气,她心里的火气也不是冲着杨盼盼,没有杨盼盼,可能也会有别人吧。

    孟强被撤了以后,村小学现在加上校长也才只有四个老师,四个老师有三个都是本地人,唯一的一个的知青,还是在跟本地人结婚之后才进来的,说起来她们两个当年还是同一批下的乡呢。

    “你别阴阳怪气的,把话说明白,我过来参加考试,又没有被内定,你说这些话干什么。”杨盼盼才不会惯着外人的坏脾气,有什么话就敞开了说,遮遮掩掩抱怨什么。

    王卫红冷哼了一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你现在是队里的英雄,救了生产队长一家三口,你嫁的丈夫也是队里的能耐人,你想当村小学的老师那还不简单,别说考倒数了,你就是交两张白卷上去,也照样可以被录取。”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可没打算走王队长的后门,杨盼盼刚想反驳,忽然又想起之前那么多人过来劝她参加考试,其中就有王队长夫妻俩,难不成王队长还真打算这么‘报恩’?

    “你放心,我根本没打算当村小学的老师,这次真的只是过来体验考试的。”杨盼盼保证道。

    别说走后门当老师了,就算她真的能考上,也不会到小学来当老师的,不然用不了一周,她觉得自己就会被逼‘疯’。

    老师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的,尤其是小学老师,必须要有十万分的耐心

    现在她和大侄子轮流教其他三个小孩读书认字,且每天只有两节课,都已经觉得艰难了,让她去教一整个班级的小孩?那不是要她的命吗。

    杨盼盼说的真情实意,而且王卫红不觉得对方有必要在这样的问题上跟她撒谎,反正过几天结果就要出来了,现在撒谎一点意义都没有。

    “抱歉,那是我误会了。”王卫红干脆利落的道了歉。

    明明该高兴的,但这会儿又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失落。

    她在意的机会在别人那里却是轻描淡写,有时候真觉得找个本地人嫁了也不错,但她不想就在这里蹉跎一生,只要还是知青,就总有机会回城的吧。

    杨盼盼接受道歉,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加快脚步走出校门。

    王队长那里还是要说一声的,免得对方真的为了报恩给她安排工作,上次的事情队里不是已经给了奖励吗,五百个工分呢,一个人得两个月才能挣这么多的工分,足够了。

    *

    程海军被判了无期,孟老实则是判了五年。

    抢劫案终于尘埃落定,老程家这边,法院已经同意了孟慧珍的离婚申请,她也从老程家搬出去了,只剩下程老头和程老太太还在纠缠。

    和孟慧珍夫妻俩的情况不同,程海军是刑犯,另一方想离婚打官司是很容易通过的。

    但这老两口只是养了一个抢劫犯的儿子,谁也没犯罪,闹到上头去也不好判,更何况两个人也只是在家里头闹,一个找本家的长辈同辈们做主要离婚,一个则是哭天抹泪死扛着不离。

    两个人现在连饭都是分开吃了,程老太太原本是把粮食都锁进了柜子里,做饭的时候也只做自己的份儿,但程老头这回硬气的很,拿着锤子把锁头砸了,直接把粮食一分为二,各吃各的。

    两个人一直僵持到程海军的判决下来,程老头才釜底抽薪。

    老婆子不是不打算离吗,那就离家不离婚。

    “这套房子留给你,粮食我也只带走我自己的那一份,这些年家里的钱都是你管着,我也不会问你要了,咱们以后各过各的。”

    程老头似乎还有些于心不忍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咱们俩都已经是老头老太太了,没有儿女照顾是不成的,如果我跟你继续掺和着,老二那边是不会接受我的,只有咱们俩分了,我才有好日子过,我好过了,也才能偷偷接济你,肯定比咱们俩抱团等死强,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程老太太冷笑了一声,并没有过去把粮食抢下来:“你试试去,看你的好儿子能不能伺候你终老,你还以为他是之前那个软包子呢,上次你都上门去求了,不还是被人撵回来了。”

    程老头并不在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是他爹,他可以不管你,但不能不管我。而且我求的也不多,给口吃的就行,他能帮老大养着三个孩子,难道还差我一口吃的了。你也别闹腾了,你本来就比我年轻,这套房子留给你,你自己也能挣给自己吃,真的走不动的那天,我不会不管你的。”

    一个这些天来一直坚持要跟她离婚的人,现在都指望不上,哪儿还敢指望将来。

    以前老头子可是连亲儿子都能舍得的,媳妇又算什么,还是想着离婚的媳妇。

    “你不用在这儿跟我说这些好话,想去找程老二你就去,我又不会拦你,你要是真能住进他们家,我还得恭喜你,也恭喜程老二。”

    她是没什么指望了,儿子进了局子,还判了无期,她没什么好怕的了,程老二家里凭什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让这老家伙进去闹腾去,越闹腾越好。

    闹腾不成,把这死老头子赶出来也行,赶出来就绝了念想,就不会整天上蹿下跳。

    程老头是拉着板车去儿子家的,他这也算跟媳妇分家了,当然要把该拿的都拿了。

    衣服、鞋子、碗筷、粮食、木桶、枕头、床褥……就差拉张床过去了。

    早晨十点钟,程溪还在公社上班,家里头就只有杨盼盼和几个孩子,程老头一路拉着板车过来,相当之招摇,以至于大白天的大家都放下手头的活跟着一块儿来了,乌泱泱一堆人聚在小程家门口。

    “以前老二就劝过我,让我舍了那边,那时候我没想开,现在想开了,还是得过来跟着儿子一块儿住。”程老头如是说道。

    这脸皮厚的,总是奔走在吃瓜第一线的王大娘都替对方觉得难堪。

    “离了吗,这段时间一直听说你们两口子闹离婚,这回是离干净了?”王大娘一脸鄙视,这人怎么好意思腆着脸到程溪家里来。

    小儿子进局子了,就跟后娶的老婆离婚,跑到被抛弃的原配生儿子家来。

    这也太没脸没皮了。

    像王大娘这样想的人不少,一路上程老头可没少受到鄙视的目光,他也不是不在意,只是不像旁人那么在意。

    以前把两个儿子分出家的时候,全村人也是这么看他的,现在只是再经历一遍。

    “没离,我们俩感情不和说好了要分开,离家不离婚,我把房子留给他了,没地方住,只能到老二这边来。”

    刚走出家门的许老三正好听见程老头的话:“都一块过大半辈子了,现在才感情不和?你这跟吃饱喝足了再嫌饭菜差有什么两样。可别闹腾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程大爷你当年可是为了大娘连儿子都不要的人,多么感人的爱情啊,你不能现在把人扔半路上,赶紧回吧,都老夫老妻了还闹什么闹。”

    “孩子,我们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我上我儿子家来了,怎么,不能进吗?我儿媳妇呢?盼盼,盼盼,开门了!”程老头站在门外扯着嗓子喊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二媳妇应该不敢不让他进门,城里来的知青,不都是讲道理的文化人嘛,他这个儿媳妇虽然力气大了点儿,可在劫匪案发生之前,不一直都是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嘛。

    杨盼盼考完试回家就发现自家大门口让人给堵了,她那个便宜公公还在扯着嗓子让她开门。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来,还七嘴八舌的向她介绍现在的情况。

    “杨知青,你公公要来你们家住。”

    “盼盼,你公公说了离家不离婚,想在你们家住。”

    ……

    果然不出乎程溪所料,这老头还真到自家门口来闹腾了。

    “我说了不算,这家里的户主是你儿子,你能不能进来住都是他说了算,你等他来了再说吧。”

    程溪早在这老两口闹离婚的时候,就觉得老头子可能会过来闹这一出,所以她们夫妻俩商量了,这些事儿还得是程溪出面,如果他不在家,那就把事情先往他身上推。

    “我之前就跟老二说好了,那天你不是也在家,只是你们在堂屋,我和老二在院子里谈的,还记得吗?”

    杨盼盼当然知道这个事儿,当时她还看了一场惟妙惟肖的表演,不过就算是那一天,程溪也没答应让老头子过来住吧,只是说给老头一个补偿的机会,补偿的前提就是先把婚离了,可没说离了婚就接受老头。

    “我不知道,您还是等程溪来了再说吧。”杨盼盼努力酝酿感情,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您别看他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可儿时受到的伤害,长大了也很难愈合,更别说您还往他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他那天还跟我说,一看见您,就想起小时候受的那些苦,还会想起毕生的耻辱。”

    杨盼盼语气一顿,她相信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耻辱指的是什么,“您说您老两口年轻时那么恩爱,老了老了还跟年轻人学,搞什么离婚的情趣,试试打情骂俏的感觉,但您就在您自己家试呗,何必跑到我们家程溪面前来秀恩爱,您还嫌伤人家程溪伤的不够深吗?”

    台词精准,一个字不落,都是按准备好的稿子来的,只是杨盼盼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有点紧张了,说话的语气不太到位,应该再更阴阳怪气一点才对。

    “谁打情骂俏了,谁家恩爱是这么秀的?”程老头长吸一口气,“老二媳妇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进家门,不想让我跟着你们一块住,这我都能理解,谁让我糟老头子一个呢,但你不能把什么事都推到我儿子身上,老二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吗,他打小就孝顺听话,怎么会不认亲爹。”

    “各位街坊邻居们都评评理,我之前是做错过事,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老二的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有把亲爹关在大门外面的吗,大家都有儿有女,你们想想要是老了被儿女这么对待,那可怎么活?”

    程老头一边哀嚎,一边打量着周围人的表情。

    可惜让他失望了,有撇嘴的,有冷眼看着的,还有反驳他的,就是没有帮他说话的。

    “我们可不会把自己的孩子撵出家门,程老头你说你当初撵都撵了,现在日子不好过了,才想起这个儿子来,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爹,如果小溪娘在天有灵,那还不得把你带下去。”王大娘冷嘲热讽的道。

    “就是,程溪倒八辈子霉才摊上你这么个爹,你说你也不年轻了,就要点脸吧,还嫌给咱们村丢人丢得不够多吗。”

    “年轻的时候跟后娶的媳妇快活,等需要养老了,再来找前头被撵出去的儿子,什么好处都想占?”

    ……

    程老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边倒的局面,他以为祭出‘父子关系’,怎么都该有几个帮他说话的人。

    就像劝架一样,再不占理的那个人,也总得有人护着。

    他是不占理不假,可他是亲爹,儿子孝顺亲爹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就没人帮他说几句话了,村里以前那些教育孩子孝顺老人的都上哪儿去了。

    其实如果换个对象,或者提前大半个月,提前到劫匪案发生之前,局面真的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边倒。

    哪里都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哪里都有扯着‘孝顺’大旗说话的人,良山村自然也不例外。

    之所以没人帮程老头说话,除了他年轻时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之外,还因为杨盼盼的武力值。

    这可是一个人赤手空拳收拾了十个劫匪的英雄,程老头仗着自己是杨知青的公公,什么话都敢说,毕竟没有哪个儿媳妇会打老公公的。

    但他们不行啊,杨知青不打老公公,说不定火气就会冲着不长眼的人去。

    一巴掌下去,就像那几个劫匪一样被抡飞,如果再像程海军一样倒霉,被打掉几颗牙齿,那可就破了相了。

    所以,平日里那些‘爱管闲事’的人这会儿也都知情识趣,管好自己的嘴,不会那么不长眼睛。

    程老头越看周围人就越觉得心慌,他敢来这儿不就是因为他是亲爹吗,儿子不养亲爹就跟亲爹不养儿子是一样的。

    他当年把两个没长大的儿子分出去,村干部来家里找了他好几趟,给他做思想工作,本家的那些长辈也是一趟一趟的过来劝他,甚至路上碰到个不太熟的村民,都会念叨他几句,让他不能这么当爹,得把孩子接过来。

    他当年不养儿子,所以受了这些,老二如果敢不养爹,那也应该受这些。

    他当年能忍受,但老二这么一个端着铁饭碗的体面人,哪能受得了这个。

    可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一个帮着他说话的都没有,这都什么世道,当儿子的养亲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你先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就当我是个要饭的,也不能不让进门吧。”程老头憋了半响道。

    不管怎么样先进门再说,他就是赖也要赖在这个家里头。

    杨盼盼怎么可能把人放进去,这要是进去把房间都占上了,程溪回来还能把行李都给老头子扔出去吗。

    程溪之前虽然猜到了老头子会过来闹,但没想到对方会把行李都拉过来,瞧瞧这一板车的东西,完全是把家搬过来常住。

    杨盼盼不急不缓地从挎包里拿出水壶,喝了几口水,才道:“要不就先在外面等等吧,许三哥能不能帮我去公社把程溪叫回来,这事儿我实在处理不了。”

    还是那副唯唯诺诺小媳妇的样子,好像家里头的事情一点主都做不了,可却是死撑着不肯开门。

    程老头怀疑老二是不是之前留下话了,不让儿媳妇给他开门。

    老二如果决心真这么大,那就不能等老二来了。

    许老三答应得痛快又利落,直接奔着王队长家去了,两条腿跑到公社太慢了,他还是得借辆自行车走。

    程老头一屁股坐在板车上,满脑门的汗,说话带了恳求的语气:“儿媳妇我不为难你,我在这儿等着老二回来,你放心开门吧,我肯定不进去,几个孩子还在家里头,不能让他们在里头饿着,你开门进去给孩子做饭吧。”

    几个孩子?杨盼盼往大门的方向看了看,几个小娃娃都在门口站着呢,门板厚实,下面又没有缝隙,所以隔着门根本看不见几个孩子的人影,但她能听到里面些微的动静。

    几个小孩躲在门后,应该也都听清楚刚刚的对话了,甚至可能都看到了,大门和院墙的轴承处是有间隙的,透过那里是可以往外看的。

    轻咳了两声,听见门后几个小家伙走开的脚步声,杨盼盼才点了点头:“那麻烦您在这里等会儿了。”

    杨盼盼重新把水壶装进挎包里,掏出钥匙,刚往前走了两步,程老头突然从右后方冲过来。

    速度不算快,但离的太近了,杨盼盼下意识闪躲的同时,右脚就已经踢出去了,在反应过来后立刻往回收脚,好在程老头速度慢,她确定自己并没有踢到人。

    可这老头儿却直接后仰倒地,躺在地上喊疼。

    这是碰瓷来了?

    胆子可真够大的,如果程老头刚刚速度再快一点,她来不及把脚收回去,那就不会是后仰倒地这么简单了,怎么也得飞出个几米远。

    一个五十多岁年近六十的老头被一脚踹飞,身体素质差的可能就直接过去了。

    杨盼盼也不知道是该说这老头胆子大,还是该说这老头运气好,无赖到这份上,也算让她长见识了。

    程老头躺在地上,身上确实是疼的,直接后仰倒地能不疼吗,但又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疼。

    隔了有半分钟,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儿媳妇可能根本没踢到他,但看看周围人的表情动作,又好像踢到了,起码在这群人眼里,他是被儿媳妇踢倒在地的。

    那就行了。

    “哎呦,疼啊,我没想做什么,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让我见见几个孩子,哎呦,疼死我了……”

    人群里的一位大嫂劝道:“要不先把他抬进去吧,这情况得请王医生过来看看了吧,身体别出什么毛病。”

    “是啊,老头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跟那些劫匪的身体比,不扛揍。”

    之前大伙都觉得程老头没脸没皮,所以不愿意帮他,但现在人都受伤了,又是杨盼盼踢的,就不能再把人晾在大门口了。

    杨盼盼这才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刚刚又太快了,她都不知道程老头怎么算计得那么精准,难道就不怕她真踢上去吗。

    这时,大门打开,顾东小跑过来,蹲在程老头跟前:“爷爷是在跟小婶玩游戏吗?我刚刚看到小婶的脚离爷爷还有这么长的距离,爷爷突然就倒地了。”

    顾东用手比划着,后边慢了一步的程风、程雪也跟着点头说看到了,就连虎子也跟着哥哥姐姐们鹦鹉学舌。

    “小孩不能说谎,我要是没被踢到,怎么会摔倒,哎哟,疼死我了。”程老头一张脸皱成了菊花,不断的喊疼,瞧上去还真不像是装的。

    “爷爷不是在跟小婶玩游戏吗,所以才会摔倒啊,你衣服上都没有鞋印,刚刚我们在大门里面都看见了,爷爷突然冲向小婶,又突然停住,直接往后仰,当时小婶的脚离爷爷的肚子还这么远呢,我们四个都看见了,是吧?”顾东扭过头问去。

    程风面不改色:“是,我在里面也看见了,大人都玩这样的游戏吗?”

    鬼知道他看见什么了,本以为小婶要把大门打开,所以他们几个都从门口撤走了,顾东是最后离开的,应该是从门缝里看到了爷爷耍阴招。

    程雪还有几分懵,但是这并不妨碍她顺着哥哥弟弟的话往下说。

    跟大人比起来,小孩说谎的可能性更小,而且事情刚刚发生,几个孩子是从门内出来的,里面连个大人都没有,更别说教他们撒谎了。

    小孩没有撒谎,那大人呢?

    程老头前面的衣服上没有鞋印,刚刚他们没觉得不对劲儿,现在仔细想想,程老头是直接后仰摔下去的,可见过杨盼盼身手的几个人都知道,杨盼盼一脚踹过去,壮汉都直接踹飞好几米,更何况是程老头。

    在场的人里,要么是亲眼见过杨盼盼的身手,要么就是听说过,程老头脸上表情疼得再真实,刚刚那一幕也经不起细琢磨。

    王大娘没忍住:“程老头,你也太能演了吧,你怎么不搭戏台子唱戏呢。”

    后脑勺着地,肩膀被石头硌到,屁股上的肉也在隐隐作痛的程老头:“……”

    他哪里演了,他是真疼,而且他也不是碰瓷,他是真想受伤来着,那一脚怎么偏偏就没踢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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