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兄弟齐心
且说赵璇拿了一碟糕点水果匆匆忙忙追上赵瑾,一边把砂糖橘往赵瑾手里塞,一边嬉皮笑脸道:
“大哥你看,母亲让我给你拿的,可甜了!”
“我不要!”
赵瑾侧身躲开,继续往前走。赵璇岂会善罢甘休,一边跟着追,一边又道:
“大哥你就别吃醋了,你说你跟我置什么气?这橘子真的可甜了,你现在就剥开尝尝,要是不好吃,你直接塞我嘴里!”
赵瑾足下一顿,转过身来没好气地看着赵璇,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橘子,三下两下就把橘子皮剥了个干净,一股脑全塞进了赵璇嘴里。
砂糖橘不大,赵璇的嘴刚刚好装下一整个,只嚼了两下,赵璇就嘴歪眼斜地捂着腮帮子含糊不清道:
“大哥,你怎么尝都没尝就知道这橘子是酸的呀?”
“甜的哪舍得给我呀!”
“……”
得,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赵璇一路屁颠屁颠地跟着赵瑾来到主院,又进到赵瑾的书房。赵瑾将房门从里面闩住,坐到书桌旁,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另一张椅子,吩咐道:
“坐!”
赵璇不敢怠慢,连忙坐到赵瑾对面,又把一碟子点心往书桌中间推了推,殷勤道:
“一起吃,一起吃!”
赵瑾抬眼看了赵璇一眼,约法三章道:
“我的书房是禁止吃食入内的,你要是想吃,不许掉渣,不许留下油渍,手上拿着点心不准翻我的书,橘子水要是弄到了书桌上……仔细你的皮!”
“啊?”
赵璇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赵瑾,抱怨道:
“你怎么那么多规矩呀,咱俩谁跟谁,还跟你弟弟我来这套!”
赵瑾则冷笑着反问道:
“那你走?”
“不不不不不!”
赵璇无奈,大哥有事找他,他可不敢走,今儿个这要是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再进来了。
其实,赵瑾找赵璇前来,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府中事务,而是有要事相商——他准备把自己辅佐楚王一事告诉赵璇。此前,兰溪就跟他说过,这件事迟早应该告诉赵璇,这样也能在府里多一个可以商量的人,至于母亲那边,倒是可以晚些再说。
赵瑾原本是想再等一等的,可是如今看到佟佳萱拼命地巴结靖安侯府,赵瑾觉得已经有必要让赵璇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赵璇必须尽早明白自家兄长的立场,否则万一靖安侯真的给了他什么泼天的好处,让他动了念头,到时候可就覆水难收了。赵璇此子毕竟爱财,只要是对某个人或物过分喜爱,且溢于言表,就有了被别人拿捏住的弱点,赵瑾心中难免放心不下。
沉默了片刻后,赵瑾便将自己与孙皓、楚王还有兰溪之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赵璇。赵璇一开始没有想到是如此天大的事,还一边听着一边吃着,赵瑾并未斥责他,只不紧不慢地一点点说清楚事实真相。直到赵璇发现事情不对之后,伸出去拿点心的手慢慢收了回来,鼓鼓囊囊的腮帮子也渐渐放慢了咀嚼——此时,他嘴里还塞着乳酪山楂果、含着刚喝入口中的茶水,待听明白赵瑾所讲的来龙去脉后,赵璇一时未能把持住,一口热茶从嘴里喷涌而出,连带着嚼得稀碎的乳酪山楂,喷了赵瑾一桌子。
完了!
心头一沉,赵璇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他低着头翻着眼皮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赵瑾的神色,却见赵瑾安坐在高背椅上,两只手搭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听明白了?”
赵璇连忙从袖中摸出手帕,擦了擦嘴角,小鸡啄米般点头道:
“明……明白了!都明白了!大哥好胆识啊!”
“那我问你,这件事还可以告诉谁?”
“谁也不能告诉!只要大哥不吩咐,小弟绝不敢再向任何一个人说起!即便是佳萱,也别想从我这知道半点实情!”
“是吗?那母亲那边呢?”
“母亲……”
赵璇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殷勤地说:
“母亲那边自然是由大哥去说,只要大哥不说,小弟打死也不能说!”
听到这,赵瑾才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
“那佟佳萱那边,你如今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当然知道!我现在就把这靖安侯府的靴子扯下来,别说在外头了,就是在府里我也不能再穿了!大哥做什么我就跟着做什么!我绝不能跟大哥对着干!我才不是赵兰亭呢!”
说完,赵璇当着赵瑾的面三下五除二脱下了靴子,举到赵瑾跟前说:
“大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商量商量,你还拿不拿我当兄弟了!我可是你唯一的嫡亲的弟弟,你怎么宁可去麻烦兰溪姐姐,都不愿来麻烦我呢?姐姐自幼颠沛流离,命途多舛,你应该多多爱惜她才是!”
可是赵兰溪从来就不是娇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她不是赵兰亭,她不需要依附着别人而活,她想给严默报仇,她想把严听澜抚养长大。虽然赵瑾从未否认自己逼迫过赵兰溪为他做事,可他也同样认为,兰溪跟着他,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赵瑾正欲跟赵璇解释,赵璇却伸手阻止道:
“得了,咱兄弟俩之间不需要说那么多,我都听大哥的!别的地方我也帮不了你多少,但我这个人就是不差钱,你有需要使银子的地方只管吩咐,你弟弟我呀,没别的本事,咱就是有钱!”
说到有钱,赵璇难免兴奋些,手里的靴子没拎住,啪的一声掉下来一只,不偏不倚正砸在他刚刚喷出的一摊污物上。
赵璇讪讪地笑着,连忙小心翼翼地把靴子拿开,却见那摊污物上已印出了一个完美的鞋印。
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多待下去了,赵璇挠了挠头,缩头缩脑地看着赵瑾问道:
“大哥,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我跟你保证,我绝对守口如瓶,你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那我……那我能走了吗?”
“不能!”
略有洁癖的赵瑾抬手指了指桌上那摊污物,没好气地冲赵璇道:
“给爷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