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污染开始
已经被巫妄定义为脑子不行的中年男人见巫妄没说话, 麻溜的翻出茶桌抽屉里面的茶叶开始泡茶。
看他那熟练程度，一看就是把这当自己家很久了。
他完全没有在晴美那的趾高气扬，倒是有点像殷勤的把茶杯递给巫妄, “我特地留在这的茶叶, 尝尝？”
巫妄保持着老板看拍马屁员工的微笑, 端起了茶杯。
茶杯上用精细的笔墨描着花鸟。
本来平常画的鸟还没有什么问题, 但可能是这套茶具比较名贵，鸟喙、爪子、密集的羽毛纤毫毕现……
巫妄感觉耳朵嗡了一下。
茶杯在手中碎成粉末, 滚烫的茶水一下失去依托从指缝间落下。
本来还在倒茶的中年男子吓得连忙拉起巫妄的手，“这杯子怎么会突然坏掉啊！没事吧！”
巫妄按住他的手, 脸上的笑垮了下来, 定定地望着他, 认真的问，“这是什么？”
男子不解，“什么？”
巫妄扔开了他的手, 声音低沉, 一字一顿, “茶杯里的, 是什么？”
“茶……茶啊……”
“你骗我。”巫妄手撑着茶桌探身凑近男子，低声否定他，“这不是茶。”
也许是因为巫妄这次发疯看起来太正常，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神经病, 坐在茶桌旁边的中年男子还一脸疑惑的问，“为什么不是茶？”
但他很快就不能再问为什么了。
“对呀, 为什么不是茶呀？”
巫妄面无表情的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砸向了满是茶水的茶桌，“你怎么就知道这是茶？”
中年男人被滚烫的茶水和被他砸破的茶具碎片变得面目全非, 发出一声长久的惨叫。
但他毕竟身在西大陆，肌肉记忆在这难以抑制的惨叫声中试图挣脱，拳头反转打出拳风。
巫妄面色不变偏头躲过，一只手依然抓着男人的头发摁桌上，另一只手直接折断了男人的四肢。
惨叫声还未结束便更大声了。
他抓起中年男人的头发，将中年
男人的脸暴露在自己的视线里，眼中是真实的疑惑，“真理就是在尝试中得出来的结论，所以你尝出来了吗？它到底是什么？”
中年男人脸上扎着碎瓷片，血液不断的流，还有一些皮肉看起来被茶水烫了个五分熟，“你他妈的，老子跟你有什么仇！”
“什么仇？”巫妄歪头，“可我不是问你那是什么吗？你不可以再问我为什么啦，必须要解决掉第一个为什么，才能解决第二个为什么。”
如果，与起点孤儿院院长齐名的大势力首领青山精神病院院长在，肯定会告诉这个男人：不要问神经病为什么。
本来就是这个理嘛，你和个神经病理论个什么劲？怎么能问神经病为什么呢？你顺着他演下去不就好了吗？
然而曾经也当过巫妄院长的青山精神病院院长却不在这里，但巫妄可是同为起点孤儿院与青山精神病院的优秀成员！
“我问了你，你居然还要问回来，我怎么知道呢？我又没有尝过那个是不是茶！”
他猛然站起身，将中年男子的头颅死死按在茶桌上，体贴道，“你再多尝一会儿吧，我等着。”
中年男子当着巫妄那张糊了800层滤镜后的脸都想骂娘了。
见鬼了！以为是个优雅美人，结果是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
白石酒馆怎么会让这种人接客！不顾客人的安危与口碑吗？
他挣脱不能，也只能不顾面子的大声喊出来，“来人！这他妈是个疯子！”
这个举动实在是愚蠢至极，本来这种房间就隔音好，外面的人听不见，还会在这个房间内回荡一趟声音。
这样反而会更加容易激怒不喜欢尖锐声音且犯病状态的巫妄。
巫妄当场松开男人后退一步，黑沉的眼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可以不要发出那么大声音吗？这样很不礼貌。”他想了想，又重新补充，“毕竟你是客人，我不能砍死你。”
中年男人适应了一点痛苦，唾了一口自认倒霉。也知道自己打不过巫妄，只想赶紧离开。
他抓住机会，
拖着被折断的手脚，四肢并用地爬向出口大门，却突然撞到一面看不见的透明风墙上。
“我让你走了吗？”
巫妄语调阴沉，在中年男子惊恐的目光下，摸出一块从机关某个房产工地顺出来的板砖。
板砖这种东西向来是流氓打架利器。
至于机关的板砖……
嗯，不是普通板砖。
机关财大气粗，哪怕是个小安全屋，也用坚固的材料，这一块砖通体剔透，棱角切割分明，赫然是……钻石制成的……
也不想想东西不贵巫妄怎么可能会顺走。
这些板砖虽然是泥土和岩石压缩人造的，但密度比普通钻石更大。一个力大砖飞，头盖骨都给砸碎。
巫妄戳了戳板砖的棱角，调整好这块板砖的暴击点，正气凛然的对中年男子说，“虽然不能杀你，但礼尚往来，赐你头角峥嵘还是可以的。”
石窑内的惨叫如同交响乐，一重接着一重不间断……
巫妄擦着沾满血迹的板砖神清气爽地推开房间的门，出门后又把门关上了。
晴美正好因为不放心乘船路过，“渡，你没怎样吧？”
巫妄淡淡的抬眸，“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晴美说完这话都有些好笑，手足无措地站在船上，用指尖卷自己的头发丝。
巫妄吩咐，“你下去，让人把所有带有鸟类形象的东西都换掉。”
晴美有些茫然，“渡，这是要干什么？”
巫妄的口气不容置疑，“换掉，希娜那边我来说。”
“好吧！”
晴美带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退下了。
巫妄把板砖塞回储物格，随便找了一艘船回他的专属小台子上继续营业。
这一层的石窟终于空寂无人。
巫妄关上门的房间，中年男子早已消失不见，变为一团骇人的肉块混合体。
这庞大的肉块在邪神权柄的驱使下，从镂空的雕花处分散着涌出了房间。
细碎的血肉组织如液体一般流动，流入了白石酒馆行船的活水人造水渠，在这小桥流水隐没
，顺着水流污染周围的事物。
邪神污染开始了。
饮用、触碰到水都会开始不断减少理智值，待到其他地方的人发现这不对，他们也已经被污染了。
坐在平台上宛如坐在神坛上的巫妄嘴角是邪异神经质的笑。
他还没有恢复正常。
如何让一个疯子在全是“正常人”的地方安心？
那就把所有的人都变成疯子，正如同“正常人”的做法，疯子在人群中会令人不安，只要把他们抓起来，“治疗”成“正常人”就好。
巫妄已经完美地达成了这一条件。只要把所有人都变疯，那他这个看起来正常的疯子，岂不是站在最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