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变迁，家的回忆（2）
向阳而开，背阳而坐。
房顶上是那些黑色的砖瓦，下雨的时候，别有江南诗情的味道。
听雨，想雨，在这下雨的日子里，老人都会在家里睡了，听雨入眠，没有大城市的喧嚣，大城市我从未去过，听我二舅说，那里有很高很高的房子，很大很大的游乐场 很多好玩好吃的。
我这一般的孩子对这很是向往。
我喜欢和朋友们玩过家家，我喜欢当他们的爸爸，每次他们叫我爸爸，我心里都乐呵乐呵的。
也喜欢玩“黄河”牌十元一支的手枪，用来打雀儿，将它们打下，然后用细绳捆住它们的脚。
然后牵着让它们飞着，十分的帅气，不过我们没有这么干了。
雀儿很是倔强，不会吃我给它投的米，没过几天就死了，我会给它挖一个小小的墓，将它放在里面学着人家办丧事需要的流程。
头上戴白布，学着道士先生，口喃喃语语的……
现在想起来，他妈的还是有趣，不过还是有些愧对那些小生灵……
但从我上了高中一切都好像不同了，高中的题目都很难，对于我来说，学不会。
有人说，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但是也有人说，没有不想学的学生，只有不想教的老师。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明白……有时我觉得他们都说的对。
但是我还是好好想读书，但是真的是天赋有限一样，我羡慕那些天天玩的，却还能次次考高分的，也许你以为他们偷偷内卷。
也许吧……
高三毕业我以高考322分的优异成绩去打工去了，这学真的没法上，学费贵的一批！几万几万的，爹妈哪供得了我读！
去工地干活累的要死，赤膊上阵，，晒得区马拉黑，脏得要死！
不过一天也有两百块钱，钱用来存着，给爹妈养老用的，我认识的几个工友比我大了二十多岁，他们感慨像我一样的年轻人，羡慕我们年轻，有活力。
我会经常跟他们去工地旁的小店点几笼“强哥包子”，便宜实惠又好吃。
我看着那些来来往往光鲜亮丽的人们，很羡慕，那些中年大腹便便的秃头油腻男摸着那些身材好的少女的屁股，边摸边笑……
其实，人家也有他的实力和自由，我也不再多说什么。
但是我们不服的是被人瞧不起，我们只是做错了题，但我们不是做错了人……
对于打工人来说，回家过年是很重要的，摩托大军是一年一次的大场面是为了回归，是为了心中的那个家。
而我们的年货很简单但又很朴实，粮油米腊肉干鱼以及一些玩具。
一年到头就是为了这个过年，回家看父母和孩子。
我穷谈不起女朋友，父母催得紧，但是没办法，没得钱，就没得女孩子陪我玩……
除夕夜回家，全都是张灯结彩，红色是唯一的颜色。
我很喜欢除夕，一家人聚在一起，这才是回忆，虽然椿晚越来越没趣，但是父母看得开心就好了。
我和父母也会去土地公公那里烧黄色的纸钱，然后摆半杯白酒和一碗肉。
也会给我们痴傻的“守村人”一点东西吃，他会拍着手叫好，笑着……
等纸钱烧完了，酒我会喝掉，肉我也会吃掉。
除夕我会守财门，等初一一到，我就会开财门，迎接财气。
这才是家，小朋友们也会经常去炸大粪铁罐子，二大爷的摊子也会聚起许多小朋友，橘猫也会在旁边喵喵叫，我喜欢给火腿肠给它吃。
它的脑袋就会往我身上蹭，然后又喵喵的叫，它笑起来十分的开心，也融化了我的心。
还是会舞者狮和龙，不过看起来稍微有些吃力，龙舟跑得比汽车还快。
我能看到群众们的笑脸，我也能看他们撒糍粑，扔硬币。
有了人才有了节日，有了节日才更有烟火味的人……
而这一切像是消散一样，找不到了，似乎它只存在于过去，和回忆之中。
我们有钱了。
现在的楼房修得很高很高，对于绝大多数的人，我们几乎天天有肉吃，三不愁。
但是我好觉得总少了亿点东西，房子家家有防盗窗，把大家隔开。
大门经常锁着，也锁了一种气氛。
锁死了交流。
老一辈的死去，带走了那些记忆中的回忆，留下空荡荡的房屋和冰冷冷的人情。
小孩们也不再放鞭炮，只是呆在家里玩手机，年味没有像之前一样的浓郁。
那些舞狮舞龙，划龙舟的中年人老了，但是没有传承，这也就断了。
冰冷的河面和广场依旧那么冰冷，街道上寂静无声。
我再也没看到那些老邻居在一起唠嗑，他们仿佛都逝去了一样……
村中的小学开办不下去了，因为孩子们都去县城上学去了，教室空荡荡的，教我的老师只是坐在学校门口的家里。
我去看望过他，他说道“没想到天天挨我板子的人会来看我……”
“人都走了，那我这老师就不是老师了…”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地里的田大多流转去了，但是好像又蛮荒凉的。
二大爷的小卖部也消失了，变成了空房，我这才知道二大爷在今年冬天死了。
好像很多老人都挺不过冬天，随之而去的还有传承。
我看见二大爷的橘猫，很狼狈，但是看见我还会喵喵的叫，我也会给它火腿肠吃，不过当我再一次回到家中，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那只橘猫。
听邻居家的孩子说，它被车撞死了……
橘猫再见……
人情味少了很多，我再一次去打工，可是不小心坠落在地上，死之前，我大声喊着你所知道的话。
这就是我的故事，平凡而简单……
杨秦抽了烟，深吸口气，叹了口气，他好像明白了好多
“你的故事很精彩！其实我们每个人的故事都很精彩，你的故事是家，回忆与变迁吧！我也很怀恋以前的日子
杨秦不禁笑了笑。
“你下辈子想干嘛？”
“被人瞧得起就行了！哈哈！快到家了，不知道我的父母会怎么样？他们以为我在外面是大老板很厉害的，我还有一两万块存折在家里的酸菜坛子里，密码是……麻烦告诉他们一声……”
“没事我来帮你，但你不怕我把钱吞了？”
“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对了！哈哈哈！帮你一回！”
他望向杨秦笑了笑，随后消散
……
他们的父母红着眼睛和我将他埋在村里山坡上，对于农村人来说“入土为安”才是重要的。
在走之前我将钱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很感谢。
“杨小伙，我们知道他不是大老板，他在外面打工很累的”王搬砖他爸说道。
“其实无论他混得好不好，他都是我们的儿子，他能自食其力就是最好的”他妈哭着说道。
“你们的儿子平凡且伟大，他也是我敬佩的一个人！在死之前，也为他人着想！”
“谢谢，我儿子听到应该很开心吧！”
我告别了他俩，我忽然听到一句“谢谢，谢谢……”
转身一看，没得任何人……
错觉？
在路上我看到工人们辛勤的工作，旁边有一位知性的女人带着一位小男孩路过。
女人指着上面的人温柔的说道“为民，你以后要好好读书，将来要好好的帮助这些伟大的工人知道吗？”
男孩看了看他们，坚定的说道“一定！”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车上起伏。
我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