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吃完饭，南初回到教室，看见了在角落复习的祈安，祈安隐约察觉到了一道视线，他抬起头，就看到南初回来了，他拿起试卷，走到她旁边，正准备请教她一个题目。
忽然，他看到她的一边脸红肿着，也许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她的眼睛，红彤彤的，似乎哭过。
他坐在南初前面的位置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拿着试卷的手越来越紧，不小心就在试卷手留下一点印记。
他眼睛里带着点忏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哑声问:“谁干的？”
南初刚刚平复了心情，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莫名奇妙的委屈上来了，但是她不想把这件事抖出来，她不需要祈安维护她什么，因为这些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她只希望祈安能好好学习。
南初压制住心里的委屈，开口却是她也没想到的哽咽:“没谁，跟你没关系。”
祈安心里某处再次被南初弄的痒起来，那丝从未出现得自责涌了出来，让祈安变得不知所措。
南初打开手机，点开微信里的二维码，递给祈安，祈安知道，她是让他在学校里用手机跟他联系。
祈安本来也想向她要个微信，这会儿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拿出手机加了她微信，也许他还该说些什么，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也开不了口。
这次，是他没护住她。
祈安兀自坐回了座位，打开书开始复习，只是脑子里都是南初脸上那红红的印记，印记在她脸上，却又好像印在了祈安的心里，又疼又涩，祈安再也无法安静的学习起来。
祈安挣扎了一会儿，起身独自去食堂调出了监控。从南初被人故意撞到，到南初被人打了一巴掌，他看得仔仔细细，眼睛是他从没发现的红，他看完后，握紧了拳头，眼睛里带着红光。
祈安再次回到教室，第一次仔细看向除南初以外的其他女孩，眼睛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不过也没看多久，他收回了目光。
这天下午，祈安学习认真了起来，不懂的就通过微信问一问，南初也认真教他，南初觉得，自己始终相信，这世界就是有单纯的友谊，如同她和祈安那样，只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误会改变什么。
只是，今天下午南初没看到祈安和她一起走，有些诧异，但是也没在意，或许祈安想通了，觉得没必要离她那么近，于是南初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只是南初不知道，祈安今天跟踪了其他人，就是那三个女生，他跟踪到了一个小巷，那三个女生终于发现了他，他也不再隐藏，直接走了过去。
那三个女生异常高兴，王姗先开了口:“祈安，你怎么在这？”王姗不觉得是因为南初，因为她心里还是坚信，南初不值得祈安这么在意，她们觉得，祈安是真的铁树开花了，终于看到了她们。
祈安没有回答他，他走上前，伸手抚摸王姗的脸蛋，在她的脸上刮痧，王姗顺势露出妩媚的笑容，忽的，祈安捏住了她的下巴，一抬，迫使王姗看着他，他打量着王姗，似欣赏似蛊惑。
王姗被他这么捏着，并没有什么不自在，就好像终于得到了青睐，她的笑容里带着满足，眼睛里闪着沉醉。
“祈安，你是看上我了么？”王姗视线毫不避闪的落在祈安脸上，语气又轻又勾人。
祈安似乎来了点兴趣，他点点头，语气磁性而低沉，隐隐透着勾引:“嗯，看上了。”
王姗被这突如其来的勾引取悦了，她准备倾身上去，窥探他短袖里面的秘密，那曾经不敢肖想的雪白皮肤，是何种滋味，她开始带了点迫不及待。
然而就当她准备下一步动作时，突然头皮一痛，祈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住了她的头发，王姗的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只是，下一刻，这满足的笑彻底崩裂，换上了不可置信的面容。
“你是为了她？”王姗的声音很低，带着丝丝颤抖。
回答她的不是祈安的声音，而是又一次用力一扯，就好像要将她的头皮扯下来，比她中午扯南初来得更用力，下一秒，王姗痛呼一声。
祈安没有因为她的痛呼松手，而是另一只手也开始扯她的头发，用了狠劲，王姗感觉自己的头发要断了，头皮都要脱落，整个头皮都扯得发烫，旁边的两个女生吓的拔腿就要跑，祈安一脚踢到旁边一个女生，女生被他踢到墙上。
祈安松了扯王姗头发的手，又一拳锤在旁边另一个要跑的女生的腹部，疼得女生痛呼一声。
接着祈安又一个巴掌扇在王姗脸上，王姗感觉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没忍住哭了起来，而祈安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抬起手，给王姗来了个左右对称，祈安心里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他走到旁边，给其他两个女生来了个左右对称的巴掌，手打得有些疼，他用拳头，一拳又一拳，锤锤在她们脸上，被锤倒在地上，他有把她们扯起来，又锤了一遍。
最后他们趴在地上，说着求饶的话，祈安从包里拿出3张20块钱，用脚用力的踩在泥里，愤怒和无法自控使他的声音带了点沙哑:“这是你们的医疗费，捡起来。”
她们低着头说是，然后爬着过去捡起来，祈安看着这滑稽的一幕，终于觉得解气了，莫名有些可惜南初看不到这一幕。
此时王姗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嘴角自己破了，流着血，脸上都是青紫，其他两人也好不到哪去，他们头发乱糟糟的，满是狼狈。
“这就是动我的人的下场，懂？”祈安用力捏住王姗的下巴，仿佛要把她的脸捏碎。
王姗用力的点头，却不敢说话。
“把伤养好了再来，别吓到了南初，懂？”祈安恢复了之前的冷漠高傲，就仿佛刚刚那个残暴的人只是她们的错觉，只有浑身的伤提醒着她们刚刚发生过什么。
王姗仍是用力的点头，祈安松开了她，转身走了。
南初回到家后，煮了饭，然后用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剧，随便放了个综艺，大概看了半个小时，玄关处门铃响了，祈安来了，她去开了门。
祈安手里拿着些白色盒子，他换了双拖鞋，南初重新坐在沙发上，祈安也坐在了她旁边。
他打开袋子，南初发现，这是一些药膏，祈安把盒子打开拿出药膏，然后打开药膏，用棉签摸了一些，捏住南初的下巴，然后倾身，轻轻涂在她脸上。
靠得有些近了，南初闻到他身上丝丝缕缕的烟草味和薄荷味，周遭都是祈安的气息，和她身上的茉莉味混杂在一起，带着丝诡异的暧昧。
南初突然挣脱他，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没有落在他身上，她拿过棉签说:“我自己来吧。”
祈安没有勉强，南初拿着药膏去了房间，自己涂在脸上，冰冰凉凉，有点痒也有点舒服。
涂好后，南初来到客厅，然后开始给祈安辅导功课，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他们需要把所有精力用在学习上。
祈安已经把高一的知识掌握得差不多，现在开始给他讲高二的知识，客厅回荡着他们的讨论声，他们没有再提今天发生的事，而是专注这学习。
大概七点，窗外有些鸟儿的叽叽喳喳声，有些汽车的鸣笛声，都衬得客厅里有些安静。
这个时候南初也没讲了，她去厨房炒了几个菜，祈安在客厅记单词，炒好菜后，南初也帮祈安盛好饭，不需要什么客套话，他们非常自然的在一起吃饭。
南初又打开电视，之前的综艺还在放，祈安也跟着一起看，他们吃饭不怎么喜欢交谈，就这样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好像平常的家人一样，一起坐着吃顿饭。
突然，苏丽打来视频，南初手忙脚乱的跑到另一个沙发上接通了视频，然后聊了几句，苏丽叮嘱她要好好学习。
饭后，祈安去收拾了碗筷，家里有洗碗机，他就没有自己去洗了。然后开始复习。
今天的补习仍然是11点结束，南初突然想起来祈安买的威士忌，于是试探的问道:“我能去你家坐坐吗？”
祈安听懂了她的意思，他不置可否，只是说:“我去给你拿。”
然后祈安从家里拿来一瓶威士忌，他不是很理解南初这样一个好学生，怎么会喜欢喝酒，也是因为无聊，他随口找了个话题:“你为什么喜欢喝酒？”
南初去厨房拿了两个杯子，边倒酒边说:“我爸也爱喝酒，他最爱喝白酒。”
祈安想起她爸的事，突然有点后悔提出这个话题，他语气不再像平常那样吊儿郎当:“不好意思。”
南初摇了摇头，她开始品这杯威士忌，威士忌的口感比白酒更浓郁，带着些蜂蜜和烟草的味道。
第一次喝这酒，也是她爸带回来的，她爸是个商人，应酬时少不了喝酒，碰到喜欢的酒，就会带回来。
南初是偷偷喝的这酒，家里酒很多，少了一瓶他也不会发现，只是后来他出了事，她喝酒的次数也少了起来。
南初的思绪渐渐回来，她看着祈安，他又恢复了之前漫不经心的模样，半眯着眼，看着综艺，品着酒。
祈安察觉到了南初的视线，于是也把目光放在她脸上，祈安从她脸上看出了些寂寥和难过。
“不开心？”祈安没有放下杯子，只是把杯子搭在沙发边上，坐姿也不那么正经，斜靠在沙发上，状似随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嗯。”南初没有反驳，她没有像祈安一样，她坐得很端正，只是眼底透着着疲惫。
“出去散个步？”祈安不知怎么安慰他，他没参与过她的过去，她也不曾提起，不过，如果南初不愿说，他也不会去问，他只能随意给个建议。
南初摇了摇头，“有些困了，你先回去吧。”南初起身，准备去洗漱了。
祈安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她，没说什么，南初听到玄关处传来一声关门声，知道祈安回去了。
南初洗漱完，想起来今天还没联系过暂无爱人，她给他发了一句【睡了么？】
暂无爱人很快就回复了【没。】，然后紧跟着一句【11:30了，怎么还没睡？】
南初如实说【心情不好，有点想我爸了。】
祈安想了想，这个网络号应该不知道她爸和她具体的故事，于是说道:【你爸怎么了？】
南初【入狱3年，最近被放出来了，只是抛弃了我和我妈。】
暂别爱人【那你打算怎么做？】
南初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要我们，也许是因为三年前我们把他告了出去，他心里头怨恨着吧，算了，不说了，睡了，晚安】
祈安看着这条，心情有些复杂，真的只是怨恨吗？他想，更多的是愧疚吧。
暂别爱人【晚安】
南初酝酿着睡意，渐渐进入了梦乡，她又梦见了父亲，这次的父亲对她充满怨怼，她努力试图挽留他，他却从不回头。
梦里的南初哭得撕心裂肺，一直质问着父亲为什么，父亲什么也没说，狠狠甩开南初拉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早上，南初又是被闹钟吵醒的，她的心里空落落的，梦里的事使她早上起来就变得有些低沉，不过她不想再想这些令她烦心的事了。
南初洗漱完，她换了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这是她来学校以来第一次穿裙子，这身裙子是妈妈苏丽在她18岁生日时送给她的，只是她从未穿过。
南初给嘴唇涂了一层口红，她的眼睛挂着青灰，是因为昨天没睡好，她用遮瑕遮了一下青灰，镜子里的她看起来艳丽又张扬。
南初收拾好后，就准备去学校了，刚打开门，就看到祈安在门外站着，他还是一身骚包服装，不过他看到她的打扮时，眼里似乎透着些惊艳。
两人无话，一起去面馆吃了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