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烧
腹肌？
沈娇耳廓倏地红了，轻咳了声，手心遮住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咳，没事了，继续学习吧。你进步好快。”
她试图将注意力专注在海报上，可上面绘制的纸片人突然撩起衣服，露出八块腹肌沈娇吓得将脸埋进手心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会，她还是摸起手机，找到“大狗狗”的聊天界面。
她发去一个小爪爪。
下一秒，突然弹出语音通话的请求。
沈娇倏地站起身，跑进卧室然后关上门，缓了会才点击接通。
“嗯？”只是简单的一个字，低沉的男声微微上扬，透着说不出的蛊惑。
她攥紧手机，呼吸不由急促。
“你、你妹妹已经来了，以后就住在工作室里，有一个卧室。”
“嗯。麻烦你了。”
“那个，”她咬了下唇，深吸口气，心猿意马地说着，“她很可爱，工作上手也很快。”
“嗯哼。”他尾音勾着笑意，似乎听出她慌乱的遮掩。
“她说，你——”沈娇一闭眼，脱口而出，“你身材很好。”
“还行。”
“那，我能看看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花痴。
可是好色有什么错！她二十一岁了，连腹肌都没看过。
“晚上视频，方便吗？”
“那晚上九点见。”
“好。”
挂了电话，沈娇直接滚到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她脸上的红晕肉眼可见地蔓延到脖子上。
车上。
季璟不舍地放下电话。
窗外和煦的阳光掠过他幽暗的眼眸，融化了那片寒冰。
司机不敢看后视镜。他第一次听到季总如此温柔地说话，嗓音语调和往常完全不同，若不是亲耳所听，他简直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卡宴驶入一间废弃的工厂。
虽然外表破旧，但门口站着持枪的士兵，意味着里面的重要。
季璟刚走进去，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就激动地走过来：“您总算来了。在那艘货船上，我们不止发现了走私的军火，还有一种特殊的刑具。”
他知道季璟对刑具很感兴趣，献宝似的指向面前遮着黑布的庞大物体。
旁边的人见状扯下黑布，露出下面的东西。
一把锈迹斑斑的椅子，上面布满铁钉。
“这可是老古董呢，上面不知道流淌过多少人的血。”老头难以抑制语气里的激动。
“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用。”
季璟淡淡瞥了眼手下，那人顿时心领神会，将一个瘦高的男人拖过来。
他因为恐惧而全身发软，甚至小便失禁。
是先前在包子铺挑事的男人。
他戴着眼罩，眼前一片漆黑。黑暗使他对声音极为敏感。
铁椅上的皮带被解开，带动的声响让他浑身颤抖，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他，才勉强从地面拖起。
“这椅子还差个东西。”季璟俯视着抖如筛糠的男人，轻飘飘道，“下面还少个火盆。”
“还是季总想得周到。”一旁的老头恭敬道。
听到火盆二字，男人瞬间发力，想要挣脱开来，但两旁的保镖轻松就将他按上椅子。
“啊啊啊！”
屁股和大腿的疼痛钻心刺骨，男人的嗓子都喊哑了，冷汗直冒。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又回想起在包子铺被教训的画面，本以为吃了地上的包子，那群人就会放过他。
漂亮女人果然是碰不得的毒药！
季璟微眯起眼，舌尖抵在齿后轻轻划过，似乎在想如何处置他。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小主人”。
她打来语音通话。
“堵住他的嘴。”季璟扔下这句话，就快步走出废弃工厂，来到安静的空地，才接通电话。
“沈季。”
对面传来女人柔软迷糊的声音，“我有点不舒服。”
“怎么了？”
他心一紧，抬腿朝车走去。
“不知道，可能太累了，刚刚量了体温三十八度，我想也没那么严重，没想到这么难受。”她说话带着鼻音，微微喘气，“我让吉吉去买了退烧贴，现在躺在床上”
“乖，闭上眼好好睡觉。我让吉吉去煮姜糖水。”
听到他温和低饶的声音，她不由觉得安心。
躺在办公室隔间的床上，沈娇蜷缩在被窝里，脸颊烫红。从额头到喉咙都聚集着热气，眼睛酸痛，睁不开。
如果他在身边就好了。
“好。”
她挂了电话，有些惆怅地往上扯了扯被子。
一个月，有时觉得好快，有时又觉得好久
自从爹爹破产，她就愈发患得患失，尽管表面乐观又积极，但每次难受孤独时，就会将脆弱暴露出来。
以前难以排解时，她只会跟唐青去天台喝酒吃烧烤，喝的还是低度微醺。然后假装喝醉发酒疯，将烦恼和痛苦大喊出来。
但唐青也有自己的生活。
她一直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小职工，却在前几年要了二胎，给她添了个弟弟。
哭闹无果后，她还是选择了接受事实。她要拼命打工，慢慢攒钱买个小家，彻底独立出去。
当年也是因为她的豪爽仗义，使她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迷迷糊糊中，她又回想起大学的日子。
在飘扬的彩带和攒动的人群中，她为篮球赛开场跳舞。热烈的阳光下，她仿佛是最闪耀的钻石。
大厦是在瞬间倾覆。
别墅被查封，资产被冻结，父亲连续一个月被审讯。出来后，他的头发便白了大半。
他想一个人扛下这事，和妻子离婚。但文秀说什么也不同意。
一家人，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日子苦一些，但不能缺了良心。
回忆的片段很零碎，她眼眶泛酸，一滴泪就从眼角滑落，洇晕在枕套上。
工作室外。
季璟下车时，沈吉已经等在门口。
“刚刚姐姐已经吃了药了，这会睡着了。”她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