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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 章 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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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医官来了!”

    春粟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小秋和一个穿着青袍子的年轻医官。

    那医官跟着人跑得有些急,帽子都歪了,抬眼瞧见白蚁啄穿的朽木雕梁,就知道那些老头让给他的不是什么好活。

    “是谁要瞧病啊!”

    沈阑撂着袍子走进来,瞧着人差点没跪下去,“下,下官沈阑见过纪二公子。”

    纪淮安坐在屋内唯一一张嘎吱响的椅子上,听见声响,也只是斜眸看上一眼。

    那眸子冷冷的,有些冻人。

    沈阑吓得腿肚子发软,还是凑过去咧嘴笑道:“纪二公子,瞧着您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也没什么毛病啊”

    “……”纪淮安无语道:“你是不是有病”

    “啊!”这句把沈阑问住了,贵人说自己有病,那他应该有病吗?

    沈阑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回道:“下官没有病吧!”

    “你就是有病,你眼瞎。”

    沈阑:“……”

    “你盯着我瞧做什么?他人在床上,给他看病啊!”纪淮安瞅着脑子一看就不怎么聪明的医官,怀疑自己是不是需要再找一个,别把他未来媳妇给治死了。

    “诺诺诺诺!”

    沈阑这次看到床上脸都要烧起来的人,他本想攀高枝,谁知马屁拍错了地,拍到了马腿上,丢了大脸。

    他年纪轻,资历浅,在太医署油水多的活不找他,没油水的也瞧不上他。这也算是第一次接诊,还颇有些提心吊胆地走到床边,抬手搭在腕上摸脉。

    床上的男子呼吸急促,浑身滚烫,却也不是什么难治的急症。

    纪淮安甩着玉珏问道:“什么毛病”

    沈阑低头小声道:“不是什么大病。”

    随后悉心弄了几个方子,递给纪淮安过目,“二公子过目,这方子给他吃七日,一日服两回。嗯,平时多休养,少……”

    “你拿给我干嘛”纪淮安暴躁地推开方子。

    沈阑疑惑地“啊”了一声,你请我来不就是看病的吗?

    “我又不是他什么人,给我有什么用。”

    纪淮安瞧着药方就跟烫手山芋般,生怕别人知道这个男人与他扯上关系,只是这般拉扯过大,更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啊!这……”

    沈医师举着方子还在疑惑,那纪二公子坐在这里干啥

    一旁的春粟眼见情况愈发尴尬,赶紧接过了药方,陪笑道:“药方交给奴就好,有劳沈医师了!”

    纪淮安见没什么事,就起身拍拍屁股,朗声说:“好了,既然春粟姑娘没什么事了,我也不好久留,就先回去了。”

    “好好好,今日多谢纪二公子!”春粟以为纪淮安是给她面子,所以面上很是感激,正准备送送时,猛然瞧见着他身上的衣服被蹭的泥水点子。

    “二公子,宫里日常都备着贵人替换的衣服,要不要换件衣服再走”

    “不用!”纪淮安回首,弯唇笑道:“刚才为着春粟姑娘,已经耽搁了时间,现在再不走,宫门就要下钥,到时可真就走不了了。”

    春粟被纪淮安略显风流的笑晃了眼,有些羞怯地垂下头,道:“那二公子慢走!”

    最后还是沈阑被春粟留了下来煎药,照顾床上昏沉不醒的谢邱竹。

    按照春粟的原话,只要人不死就行。

    沈阑拿着药方子咬牙,“我是医官,不是煎药的小童,这群人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第二日晨起,一群宫娥正帮着长公主梳洗妆扮。哪怕酒再好,宿醉过后的后遗症还是显现出来,她的头又痛又沉,没多大精神。

    春粟眼尖手快,最是机灵。

    她将手放在她的额角慢慢揉捏舒缓。

    半晌,小秋在梁令月耳边问道:“殿下,今日要戴哪块玉”

    长公主听见,缓缓睁开眼睛。

    细葱般的指尖从琳琅满目的玉饰上一一扫过,最后在昨日的羊脂玉前停了下来。

    “这是昨天那块,那人居然真的把它给找回来了”

    “是!”春粟小声应道。

    梁令月拿在手中来回翻看,随后抬眼追问道:“那他人呢今日怎么不见他在门口候着”

    “病了!”春粟一五一十地说道:“昨天回来就发了烧,现在还没醒。”

    “那就是还没死!”

    梁令月无不怨毒地说道:“既然这样都没死,真是便宜他了。”

    “可是……”

    “可是什么”长公主将手中的玉扔回一旁的托盘,不大的声响让满屋子里的丫鬟宫娥跪了一地。“既然他起不了身,那就等他能起身了再放饭。”

    谢邱竹感觉眼皮子重得厉害,黑暗铺天盖地地压过来,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碾碎了。

    在这样沉重的黑夜里,一声惊雷,将谢邱竹带回了许多年前,梦到了许多他还在南齐皇宫的旧事。

    彼时他还在掖庭,身边的母亲是被贬去冷宫的梅妃。

    梅妃有疯病,发起病来谁都不认识,只记得皇帝谢蕴。

    可谢蕴不会记得梅妃秦岚。

    一次也没来过……

    院子里原本伺候的宫人被梅妃时常的疯病吓跑了,而留下来的皇子谢邱竹则常常被他的母妃咬得身上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掖庭常常死人,今天他死,明日我死,各个院子都死过人,所以每个院子也就各有各唏嘘闹鬼的古怪传闻。

    少时听多了院里老嬷嬷的吓唬,谢邱竹就格外怕黑,打雷下雨的时候尤甚。他一个人睡在湿冷漏风的屋子,总是害怕到睡不着觉。

    每次电闪雷鸣的黑夜,风总会把院里的那棵柿子树刮得吱哇作响,树杈子也被闪电印在窗棂上,像极了嬷嬷说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鬼怪妖魔。

    这时若是母妃不在,谢邱竹总会在床头蜷着小小的身子,不停地哭喊着唤着母妃的名字。

    但若是她在,怕是也会发疯般地用她染了丹蔻的红指甲挠他,抓他,拧他,直到留下一道道泛着血珠子的红印,如同他是自己夙世冤业的仇家。

    只是她口中声声泣血的仇家,是她的亲妹妹秦凝,南齐的皇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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