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祭拜大哥
王小叶察觉到夜半露水，这才惊醒。
发现怀里有团毛绒绒的家伙，这小狗精几时窜到他怀里来的？
抱着熟睡的小家伙，回到堂屋，发现嫂子房间还亮着灯。
看了一会，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将手机拿出来充电。
发现屏幕有一条信息提示。
大半夜的是谁会发信给我？
于是点开微信一看，发现是嫂子的回复：“猪养大了，该出栏了，哪有一直喂养的猪？”
王小叶怔怔的看着屏幕，半晌后，手指飞速点击屏幕：“养猪人的辛酸和痛苦，猪非常明白；猪也有想法，他想成精，想跟养猪人一起过上好日子，不知养猪人是如何想的？”
想了一会，点击发送。
过了十分钟。
嫂子回复了。
“这不符合养猪人和猪的关系，其它猫呀，狗呀，羊呀，会嘲笑这只猪和养猪人，好好的做一只猪，别想越界。”
王小叶看着手机屏幕良久，手指点动：“世俗有偏见，何必在意阿猫阿狗的想法。”
一会，嫂子回复了。
“养猪人和猪的关系是：养大猪后，卖它赚钱或吃它的肉，不能共存，赶紧睡觉，别发这些动物话题。”
结尾附上一个发怒的表情和一个进入梦乡的表情。
王小叶将手机放在桌上，掀开被子想睡觉。
那只小奶狗，朝着他汪汪叫两声。
将他被子拉扯开来，窜到他身边，像人一样坐着修炼。
“你大爷的，欠揍！”
王小叶摸着它的小脑袋，关上灯，盘膝修炼着。
……
太阳光射进屋内。
小奶狗晃着光亮的毛发，张开嘴打着哈欠。
见王小叶还在修炼，又是汪汪的叫道，见他醒了方才罢休。
“小狗精，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小叶被它吵醒后，拎着它脖子，一脸怒气道。
小奶狗嘴里发出抗议的声音，直到被放下。
直接窜到桌上，对着射进来的阳光，朝他吼叫着。
王小叶看着外面大亮，打开手机一看八点多钟了。
这才想起今天嫂子爹娘要来。
这时手机上来了一条信息，嫂子发的。
“小叶，等下跟嫂子去祭拜下你大哥。”
王小叶愣住了，嫂子真的决定要走。
回复：“好的！我也想看大哥。”
三年了，他也不知大哥埋葬在那里。
一咕噜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干净。
做完早餐后。
见嫂子穿着昨日买的休闲装，出现在堂屋。
不由得赞叹道：“嫂子，今天真漂亮。”
“贫嘴，你准备下香纸，嫂子洗漱下。”
苏小脸面色一红，娇斥一声，朝着厨房走去。
王小叶讪讪一笑，漂亮就漂亮，还怕别人讲？
于是在堂屋神台上，找齐香纸，备好其它物品。
两人吃完早餐。
王小叶带好祭奠东西物品，跟在嫂子背后，一步一步朝山上走去。
半个小时后，俩人来到一座低矮的土堆前。
这土堆很干净，没有其它杂物。
“小叶，这就是你大哥休息的地方，当年他们讲，没有后代，不能立碑和建立高大的坟墓。”
苏小玲看着坟前的杂草，伸手将它拔掉。
王小叶看着这土堆，双眼湿润了，眼泪从眼角滑落。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场景。
若不是哥哥最后关头，尽力推开自己，大哥却撞在石头上。
现躺在这小土堆里的就是自己。
大哥和嫂子就不会阴阳相隔。
大哥的恩情这一生都难偿还。
他双膝跪下，哽咽道：“大哥，小叶来看你了。”
接着给大哥磕了三个响头。
点燃檀香，插在坟前。
王小叶静静的跪着，看着这小土堆发呆。
“小金，我跟着你来到这个家三年了，你没实现对我的承诺，还撒手西去，我苏小玲心里恨你。”
“我甘愿为了这份情，照顾小叶三年，他现在恢复记忆了，自己能独立生活了，还给我买了这套衣服，你在天上应该感到欣慰。”
“我今天来，想告诉你一声，我要离开这个家了，我对你的恩情偿还完了，我将你对我的情，放在内心最深处，直到永远。”
……
苏小玲蹲下，一边流着泪，一边烧着纸钱，诉说着对王小金的想念与离别之情。
作为王小金的恋人，以嫂子身份照顾王小叶三年，她不再欠王小金什么，今日前来将三年承诺结果告知他。
本来不想触景伤情，为了让小叶知道他大哥埋在那里，特意带他前来。
三年来，她在这个小土堆前，诉说了n次心声，只有自己在默默的讲述，小土堆却没有给她一次回答。
一个静静的跪在小土堆前。
一个在点燃着纸钱。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纸钱终有燃完之时，苏小玲站起身。
拍了拍王小叶的肩膀，转身看着对面山峦。
王小叶看着这小土堆，轻声道：“哥，你的恩情我王小叶今天难偿还，你未了的事情我来替你完成，我来照顾嫂子后半生，相信你会祝福我们。”
再次朝着土堆磕了三个头。
缓缓站起身，看到嫂子面色耳赤，双眼含着怒色，抓着王小叶的肩膀，训斥道：“小叶，你在糊说什么？”
“我没糊说，不管从我哥，还是从我来讲，你都是最好的女人，你的淑贤，你的品行，你的担当，我在这三年里感受到无微不至。”
“如果是别的人女人，早就离家出走了，而你却默默的为了一个承诺，甘愿为这个家，为我付出。”
“若是没有大哥，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今天当着大哥的面，我鼓起勇气讲出来，我知道再不讲，以后就没有机会讲了。”
苏小玲气得面色通红，昨夜发两人发信息时，就感觉这小子有异样，以为他只是无意。
没想到在他大哥坟前，却敢当面表明态度，让她不知所措，看来要赶紧离开他，断了他的念头。
“你别胡思乱想，不管怎样我是你嫂子，你还想在小王庄立足吗？不想一出门就被别人口水淹死吧？”
苏小玲右手拍了拍王小叶的脸庞，提醒道。
“既然敢当着大哥的面讲出来，我就不怕闲言碎语，不用理会别人的话语。”
王小叶轻轻抓着那只手，一脸笃定道。
“好好，既然你敢在你大哥面前讲，我今天就跟你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