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所谓猝不及防面基
影山飞雄语言的水平着实不太行。音无辉听着他干巴巴的叙述，好一会儿才从大脑的疙瘩角落里翻出这段回忆。好像的确发生过这样的事来着……于是她可有可无地点头，算作回应。
实际上，让影山飞雄主动搭话，实在是高看他的语言能力了。可奇怪的是，先前也好、现在也好，影山飞雄和音无辉相处的过程，却并没有那种艰难感。可能因为无论影山飞雄的话语再怎么直白、奇怪，音无辉也不会有特别的反应。诡异的谈话氛围，却有着足够的轻松和安心。
音无辉总是一副颓废、平静的模样，很少会因为外界而产生太大的波动。但是这样的人在听到同伴的话语，也会有几分像是害羞的情绪。在球场上的表现，更是每个动作都体现着冷冽却无法忽视的热血。
影山飞雄突然想起他临走前的话语，以及今天被看穿的快攻……球路太简单了吗？他会自己改良的。影山飞雄郑重地说：“下次我不会输给你的。”
月岛莹适时开口嘲讽：“也不知道是哪个胜者在这对败者放话。”不过他倒是没有再提起“球场上的王者”的说辞了。
影山飞雄一脸迷茫，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在旁人耳里有多么的挑衅。毕竟赢了比赛，还和对手说不会输的话……再配上他散发着恐怖气势的冰山脸——“真不愧是大魔王呢。”显然对影山飞雄初中绰号很有耳闻的月岛莹再次露出反派才有的扭曲笑容，又补上了一刀。
日向翔阳听到这话，点头如捣蒜，分明表现得小心翼翼，实际却在音调上毫无遮掩地说：“影山这家伙可过分了……”然后他开始麻雀一样，叽喳起来影山飞雄不给他托球的“罪行”，惹来影山飞雄本人震怒一声“日向boke！！”
剩下的便是月岛莹的嘲笑声。山口忠在为该不该劝架而不知所措。两位前辈无奈地看着这两个人耍宝。
倒是当事人之一音无辉恹恹地看了影山飞雄一眼，随意地点头。毕竟她现在只想睡觉。明明是如此敷衍的回应，影山飞雄却好像得到莫大的鼓舞。他迅速从日向翔阳的胡搅蛮缠中摆脱，自己燃起来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今天的训练量要翻多少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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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网球部发生了很多事，不过好歹是将“出走”的两位前辈领回来了。乌野总算凑齐了队伍。
又到了查看line的时间，我随意回复了几句姐姐各种操心的消息，然后目光凝聚在一封几分钟前的消息。
【from布丁：最新格斗竞技游戏attafanmi在东京首售，你去吗？】
attafanmi的宣传片拍得蛮有意思的，作为格斗竞技游戏，画风少见的精致，角色多、地图设计也有花功夫……虽然各种类型的game对我而言都很简单，大多只需要55的力就能通关，但格斗竞技游戏毕竟带有变数，正如战绩上与我齐平的“布丁”，所以我还是会感兴趣。因此我简单回复了一句“去”，然后迅速收到了消息。
【from布丁：要见面吗，我在东京。】
我知道他在东京，以前他有提过。“布丁”是我在游戏上认识的朋友，后来加了line。算算日子，大概也认识四年了……尽管交流并不频繁，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在游戏里碰面。只是每次看到对方在线，彼此都会心照不宣地组队并速通游戏——“布丁”和我的游戏操作都很高超。
我和“布丁”都是慢热的人，网上保持这样舒适的社交距离对彼此而言都是不错的事情，这可能也是我们能够保持几年关系的原因。谈心的话几乎没有，稀疏平淡的交谈却有不少……这样也能算“朋友”吗？
我后知后觉，或许“布丁”早已成了我的朋友，只是自己一直未能察觉并将其划入范围内。
另一边，东京。
孤爪研磨盯着手机屏幕，将下巴埋进衣领，眯起眼睛，露出了浅浅的笑。一旁的黑尾铁朗诧异地看着他。
“研磨，遇到什么开心事了？”没等孤爪研磨回答，黑尾铁朗的目光在手机屏幕上巡视了一下，就自己推理出来了。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和你那个网友有关？”
孤爪研磨微微点头：“嗯……要见面了。”
【from幽灵：去。】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字，但是孤爪研磨还是看了几遍。毕竟，认识四年的网友终于要见面了……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黑尾铁朗感慨了一下：“你们认识有几年了吧。”但是他很快操心起来，毕竟面基风险还是有点大的，尽管研磨和对方已经认识了几年，但是，“对方男的还是女的？多大？你们什么时候、哪里见？需不需要……”
碎碎念一样的问话很快被孤爪研磨打断。孤爪研磨幽幽地看着他：“小黑好像老妈子。”
为自家发小操碎心的黑尾铁朗顿时被噎住了：“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孤爪研磨思考了一会，说道：“……应该和我差不多年纪。”
“为什么是应该？”黑尾铁朗抽了抽嘴角。
孤爪研磨琥珀色的猫瞳眨了眨，像是散发着猫咪的敏锐，却又带着点极不靠谱的特性抖动自己的毛发：“…因为是猜的。”
“……”
黑尾铁朗想，这个面基真的能顺利进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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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排球部的武田经理激动地宣布了乌野要去东京和音驹举行一场训练赛的消息。音无辉眨了眨眼，还是趁着在大巴上的时间，回复了“布丁”。
【from只想睡大觉：可能不需要等到下次的黄金周了……我现在就在去东京的路上。下午碰面吗？】
【from布丁：是有什么事情来东京吗？可以。】
“布丁”其实不是他的昵称，而是我对他的备注。他对我的备注是“幽灵”。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备注呢，起因是想找个称呼彼此的名字，但是真名不方便透露，取假名两个人都嫌麻烦。正好“布丁”看见了一个“拟物”测试，于是便提议用一个和自己相像的词语当做称呼。
……听起来有几分新奇。但其实两个人一时都想不到贴切形容自己的词语，都求助了外援后才敲定了“布丁”和“幽灵”这两个词。
不过，真的会有看到一个人，便会想到与其极其相像词语的情况吗？油然而生的思绪难以预料，孤爪研磨也无法预测。所以，保险起见，他在对话框上敲下了对暗号的字句，然后得到了对方对先前疑问的解释。
【from幽灵：嗯，我要去东京参加一场比赛。】
比赛？孤爪研磨打字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尽管认识几年，但他们对彼此的三次生活都了解甚少，顶多知道对方的所在地区，以及大致年龄……年龄甚至还是孤爪研磨猜测的，因为“幽灵”也在上学。
【from布丁：方便透露是什么比赛吗。】
这边收到消息的音无辉眨了眨眼，将什么比赛连同自己的服装一并告知了对方。
【from只想睡大觉：是排球比赛。我穿着无袖黑衣，棕色短裤，白色球鞋，戴着棕色chocker。下午我在东京规模最大的那个游戏星城门口等你，见到类似服饰的人对暗号就可以了。】
孤爪研磨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眼，看了好一会儿。排球……他也打排球吗？而且比赛时间应该是上午，特意从宫城县赶到东京，再加上乌野也是宫城县……尽管告诉自己不会这么巧合的，但是孤爪研磨还是有一种奇怪的直觉。
抱着试探的心思，他回复了一句“真巧，我上午也有排球比赛”并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服装，然后首先来到学校大门口。
他恰好从大巴上走下来。
然后孤爪研磨才意识到，原来真的会有看到一个人，便会想到与其极其相像词语的情况——幽灵，毫无疑问的幽灵。
“bingo？”
青发少年平静地看着他。
然后孤爪研磨听到了他自己的声音。
“……er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