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柯南]青春就要三人行啊
清晨的阳光氤氲在百叶窗半拉的房间里。
汽车在马路上驶过，鸟鸣带来早晨的生机。
黑屏的电视机倒映一团凌乱的房间。地上到处散落着纸团，游戏手柄随意丢在地上，dvd机口放着一盘dvd，小方桌上的烧烤盘过夜后冷却浮油，周围倒着几罐气泡饮料。
床上被褥耸动，原野夏头发乱糟糟地从被子里探出头，迷茫地坐了一会儿，呼吸了一口房间内封闭一夜并不好闻的沉闷空气，在被子里轻踹了旁边人一脚：“喂，起床了。”
那只被踢到的脚轻轻动了动。
原野夏眯起眼睛聚焦，仔细地看了眼闹钟，骂了一句，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要迟到了。”
躺在另一边的金发黑皮少年掀了掀眼皮，困得不行：“不去，翘课。”
今天周五，下午全是社团活动，没必要去。
“我不许。”原野夏唰一下拉开了百叶窗，推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挤进房间，“降谷零，你别想拉着我打游戏打到四点后自己翘课，要猝死就一起猝死。”
刺眼的阳光照得降谷零眼皮发烫，他啧了一声，将被子拉过头顶：“明明是你拉着我。那你让景帮我们两个请假。”
他翻了个身，金发在阳光下毛绒绒的：“太亮了，把窗帘拉上。”
“你敢说塞尔达不是你想玩？”原野夏也困，拖漫长转世的福，他活得完全没有自制力，奉行快乐至上主义，连带着把自制力卓越的发小降谷零也带得三天两头熬夜。
诸伏景光家教稍严，大半夜跟着两人一起鬼混的次数少一些。
“行吧。”原野夏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纵身一扑扑到了床上，拖鞋啪嗒两声丢在地上，“给我点被子，话说你昨晚怎么不盖被子？还是我半夜醒来发现了给你盖的。”
降谷零松了松手，让他拿走半截被子，懒得解释他昨晚半夜冻醒后发现所有被子都被原野夏卷走，不想吵醒他干脆自己随便凑合睡了：“谢了。”
原野夏摸出手机给诸伏景光发短信，没有深究这个问题：“你这学期请几次了？我感觉我出勤率好像要不够了。”
降谷零打了个哈欠，清醒了点，挠了挠头发，半睁着眼睛看他发短信：“和你差不多吧。”
毕竟他们通常都是一起逃课的。
“……”原野夏痛定思痛，“是我的错，带坏你了，优等生。”
降谷零半撑起头，看着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懒洋洋地笑了笑：“瞧不起谁呢。”
他看着昵称挑了挑眉：“哦卡桑？（妈妈）”
他抬起眼去看原野夏：“景知道你背地里这么叫他吗？”
“我背地里叫你混血小王子。”原野夏笑，切出去给他看备注，“你看。”
降谷零坐起来，开始撸袖子：“刚好上次没打完，这次继续。”
“我不和手下败将打。”原野夏笑嘻嘻地飞速钻进被窝里，“睡了睡了，晚安，bro。”
降谷零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开了被子。温暖的被子掉在地上，原野夏抢救不及，趴在床边捶床，痛苦地哀嚎：“地上都是饮料！那是我最后一床干净的被子！”
“嚎什么，我帮你洗就是了。”降谷零揪着他起床，“快点，起来打架。”
原野夏觉得自己几次转世都老妖怪了，和青少年打胜之不武，抱住降谷零的腰就往床上倒：“打不过你，我认输，睡觉好吧。”
降谷零也没非要揪着他打，就是不爽自己被喊手下败将。他以进入警校为目标，从小到大打架未尝败绩，唯独在原野夏这里失过手，郁闷得不行。
清早的冷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原野夏靠近窗户，被吹得凉飕飕的，打了个寒噤：“有点冷。”
降谷零扯出身下的被单往身上一裹：“确实有点。”
原野夏嘴角一抽，转身也抽了他那一边的被单，裹在身上，唏嘘：“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降谷零扯扯嘴角，“自从认识了你，我的出勤率就没正数过。”
少年时代总是喜欢追求刺激，降谷零天性腹黑顽皮，原野夏又爱玩，两人不打不相识后又一拍即合，上至偷偷批阅高三试卷，下至打遍周围混混无敌手，甚至还常常拐带温柔的诸伏景光一起翘课打游戏。
要不是降谷零有坚定的底线，恐怕原野夏早就在违法的路上一去不回头。
毕竟几乎熬了个通宵，安静下来后困意汹涌而来，两人把被单裹在身上，凑得挤近。
“你睡我枕头上了。”
“借我挤挤。”
降谷零勉为其难地把头向旁边移了移。
金发与黑发交织在一起，原野夏余光看见他充满光泽的金发，搓起一把真心夸奖道：“你头发真好看。”像他私藏小杂志上的封面女郎。
降谷零闭着眼睛，拍开他的手：“睡了，别吵。”
等诸伏景光放学赶到原野夏家，看见的就是睡得昏天黑地的两人。
降谷零睡姿很规矩，平躺着安静呼吸；原野夏睡得和八爪鱼似的，被单早就从身上掉了下去，大概是嫌冷，他左手左脚都扒在了降谷零身上。
他左脚膝盖放的位置非常不妙。
“……”诸伏景光举起书包，像老母亲在捍卫儿子的清白似的，重重地朝原野夏砸了过去。
“嗷——”原野夏猛地跳起来，捂着侧腰骂，“谁？是谁偷袭小爷？！”
降谷零也被惊醒，睁开眼看见是诸伏景光，揉了揉脑袋坐了起来：“景，放学了？”
听听，这是什么失足少年般的发言啊！
诸伏景光叹气：“你不觉得这话由还是学生的你说出来过于奇怪了吗零？都高三了，你们好歹对学习认真点吧？”
原野夏揉着腰穿拖鞋，指了指自己：“年级倒数第一。”
又指了指已经清醒正要起床的降谷零：“年级正数第一。”
他看向诸伏景光，真诚发问：“认真学习的意义何在？”
诸伏景光被气笑：“倒数第一还好意思问学习的意义何在？”
他每到期末都很头疼原野夏的成绩。原野夏是非常嚣张的偏科生，生物化学和实用物理的知识量连老师都甘拜下风，到了其他方面却能直接交白卷。
原野夏的体能堪称变态，和他们又一起长大，诸伏景光一直希望他能和他们一起考警校，原野夏却觉得警校一点都不自由，没什么意思。
降谷零虽然不说，但身为他的发小，诸伏景光知道其实降谷零也是希望原野夏能一起考警校的。
原野夏不想听景光念他，赶紧哥俩好地去搂他肩膀：“商量个事儿。”
“我拒绝。”
降谷零随手把床上的书包放在桌上，没理他们，踩着拖鞋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洗手间水声稀里哗啦的。原野夏悄悄在诸伏景光耳边说话：“零是不是生日快到了？”
热气打在耳廓上，诸伏景光不舒服地揉揉耳朵：“确实，怎么了，你要给他惊喜？”
原野夏摩拳擦掌：“这不是到18岁了可以……”
他的笑容逐渐变态。
诸伏景光没有犹豫，一个手刀打下来：“醒醒，日本成年20岁。”
原野夏啧了一声，拿开他的手：“又不是去喝酒，是可以去开房啦。”
“……零会打死你的。”
“不会吧？”原野夏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跃跃欲试，“上次有漂亮小姐姐给我留名片了，说对我和零感兴趣，我带他一起真的会跟我生气吗？”
“你干嘛非要拉他一起？”诸伏景光受不了，“我觉得零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
“那你又不陪我去。”原野夏鼓起腮帮子，“我一个人多没劲。”
“你变态吧？这都要人陪？”诸伏景光整个人都裂了。
原野夏摆摆手，表示重点不在这里：“不是啊，你不觉得零他真的很清心寡欲吗？”
他压低声音：“我拉着他看了《爱○夫人》《人○中毒》，连《小姐》我都带他看了，这家伙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这都是什么？”诸伏景光重点跑偏，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拉着他看的？”
“韩国电影，看这个如果听母语会有点奇怪。”原野夏解释了一下，“有时候打游戏打累了，我想看电影，他就随我放咯。”
诸伏景光常常因为自己的夜生活太过平静而和发小们格格不入，但说实话他又很好奇：“他什么反应？”
“问题就在这儿，他竟然没反应。”原野夏语气深沉。
他放影片前特地把降谷零打游戏时抱在怀里的抱枕丢了出去，趴在一边兴致勃勃地观察。
降谷零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然后很大大方方地盘腿坐在那，任由他看。
甚至等原野夏发现趴着很搁要换姿势时。降谷零还转头挑眉打量了他一下，俯身从茶几上拿过一盒纸巾：“别不好意思，我可以装瞎。”
原野夏当场就再起不能。
“说真的，我怀疑零他……”
“怀疑我什么？”
“……”原野夏默默地放下了手，和诸伏景光默契地分开，“我怀疑你想暗杀我，所以才天天拉着我通宵打游戏，意图用熬夜谋杀我。”
降谷零笑，抱臂靠在墙边，额前的发湿漉漉地贴着头皮往后梳：“难道不是怀疑我不行？”
“确实有这么点怀疑。”原野夏咳嗽了一声。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降谷零活动了一下筋骨。
原野夏战术后仰：“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降谷零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嘴角还带笑，“实践出真知。”
“主要是我房间太小——”原野夏扛下了降谷零的拳头，龇牙咧嘴，“你动真格的啊？！”
“你今天被我抱着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凶！”
降谷零一击将他按倒在地上，格挡开他飞起的脚：“你昨晚求我的时候怎么没说我不行啊。”
那是两人都太困了，原野夏倒在床上，半死不活地求他去把散烧烤味用的窗户给关上。
“……”
救命，诸伏景光难以直视地转开头走了出去。
为了身心健康，他还是等会儿再进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