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次探察层岩巨渊
“你是说，出现在层岩巨渊的怪兽是数码兽？”
群玉阁内，凝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严峻。“这就奇怪了，原本不属于这里的怪兽，怎么会突然提瓦特大陆呢？”
“不知道。”
陈卿摇了摇头，眉宇间拧出个死结。“虽然对手只是成熟期的数码兽，但情况反而更糟。如果连成熟期数码兽都可以轻易来到提瓦特大陆，那更强的完全体和究极体岂不是…”
穿梭自如几个字尚未出口，陈卿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前几天的诡异梦境里，那个神秘的声音明明说过，穿越时空需要极强的实力，那一只仅仅位于成熟期的数码兽，怎么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来到提瓦特大陆呢？
“愚人众？”
陈卿喃喃自语，却是这三个字让凝光和夜兰吃了一惊。“什么意思？”凝光皱着眉追问道：“这两天我确实打听到，愚人众执行官博士曾出现在层岩巨渊的地表部分，难道……”
“只是我的猜测，愚人众可能与数码世界的高层力量有所勾连。”
陈卿的性格让她无法坦然说出自己与纳西妲交情匪浅，只能换了个更折中的说法：“这是我跟某一国神明共同讨论的结果，现在看来，确实具有很大的可能性。”
“问题在于，除非能去到数码世界，不然我们无法确认。”
夜兰立刻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托着下颌沉声道。想到家里那台始终无法开机的电脑，陈卿虽然焦急，此刻也只能发出无力的叹息。
“不，还有一个办法。”
凝光的话让陈卿愣了愣，旋即找到了那个盲区。“愚人众！”凝光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应道：“是的。若愚人众真与数码世界有所勾连，哪怕再谨慎，行事后也必然会留下痕迹，也就是证据。”
“所以，博士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就很可能留下了什么。”
陈卿接住凝光的话尾，将她的意思补充完整。凝光笑了笑，忍不住夸赞她：“果然是聪明人。那么，还要劳烦两位再回去一趟了。”
“没问题。”
夜兰点了点头，笑吟吟望向陈卿。“那么，接下来的合作也拜托了？”
陈卿本就打算再回层岩巨渊一趟，自然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接下来也请夜兰小姐多指教了。”
出了群玉阁的房门，陈卿立刻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黑红色旗袍加过膝长靴，遮住单眼的大姐头，南十字船队队长，北斗。而对方显然也认出了陈卿，朝着她迎面走来：
“你就是陈卿吧？久闻大名。你的事迹都传到海上了，伙计们个个崇拜得很，有空的话，来死兆星号上走一趟吧？”
“她暂时没空。”
夜兰鬼魅般出现在陈卿身后，替她拒绝了北斗的邀请。“我们正要去层岩巨渊探察未知魔物，北斗船长可另约时日。”
“哦…这样啊，是我唐突了。”
北斗愣了一瞬，爽利地改了口：“那等你忙完后，一定要来死兆星号走一趟啊。”陈卿喜欢她这般直来直往的性子，答应得也很痛快：“好，我也很想认识认识船队上的大家。”
尤其是那个稻妻来的浪人武士，雷电五传后人之一，枫原万叶。
结束了简单的寒暄，陈卿跟着夜兰再度前往层岩巨渊。
根据凝光获得的线索，博士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层岩巨渊由地表进入地下的入口处。夜兰召来几个手下商议了一番，决定与陈卿分头探察。
这倒正中陈卿的下怀。夜兰实在太敏锐了，在她眼皮子底下寻找坎瑞亚相关线索很容易被发觉，此刻她主动提出各自行动，自然满口答应。夜兰离去后，她看着偌大的洞口，掏出了神圣计划——她有种预感，这个小小机器能派上用场。
果然。一接近洞口的岩土，神圣计划的屏幕便开始闪烁起来，微弱的光芒映射出肉眼无法看出的浅淡痕迹，与数码兽的数据资料极为相似。陈卿愣了愣，赶忙叫过比丘兽与管狐兽：“老大团子，你们认不认识这个？”
“这是数据痕迹！”
比丘兽只看了一眼便低声惊呼。见陈卿不解，管狐兽为她解释道：“数据痕迹是数码兽经过后留下的‘证明’，类似人类的血迹、指纹，脚印，汗渍等，无法保存太久。像这种深度的数据痕迹，应该不超过半月，我觉得在十天以内。”
“我跟小弟的看法差不多，我觉得在一周左右。”
比丘兽肯定了管狐兽的看法，甚至比管狐兽估算的时间更短。无论如何，在博士消失的地方出现了数码兽，本身就能证明许多事情了。
陈卿拿出留影机，将所有数据痕迹拍照，并跟着痕迹延伸去的方向一路前行。痕迹最终消失在一处废弃的民房外，陈卿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行进入查看。
推开陈旧的屋门，却没有尘埃扑面而来，细看屋里的陈设也有许多使用过的痕迹，昭示着这间小屋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无人问津。
不敢乱动屋里的布置，陈卿只能走马观花地粗略看了几遍，没有什么发现。比丘兽打开了所有的抽屉，管狐兽钻入床底和家具的缝隙，也全都没有收获。
陈卿皱眉思忖，看来博士将这里收拾得很干净，但奇怪也奇怪在这里。为什么屋内收拾得如此彻底，数据痕迹却几乎没有被动过？难道与他同行的数码兽没有告诉他数据痕迹的事么？
“尘尘，你是在想数据痕迹吗？”
比丘兽凑了过来，用澄澈的眸子看着陈卿。“在我的印象里，数据痕迹是没办法被清除的，只能等待它自然消散。如果真有数码兽跟随博士四处活动，那它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等等，你的意思是？！”
陈卿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错愕地看着比丘兽。比丘兽点了点头，“是的哦，那只数码兽很有可能是故意留下了线索。”
故意留下了线索么……
看着干干净净的房间，陈卿很难说服自己，但也想不到反驳的理由。或许，这只数码兽和博士并未达成全部的一致？
思来想去，陈卿决定不考虑了。与其在这里纠结，还不如叫夜兰来看看。她让比丘兽和管狐兽去叫人，自己留在这里，用最后的时间进行复盘。
就在这时，神圣计划忽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小屋。陈卿的头脑空白了一霎，被目所能及的一切惊呆了——
凌乱的数据痕迹遍布地板、墙壁和屋顶，形如喷溅的血迹。在自己正对面的墙上，有数据痕迹写就的、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能看到这行字的同伴，别让这里的任何人发现这些，我们被…骗了！】
“陈卿，你在吗？”
神圣计划的光芒即刻褪去，门外夜兰的呼唤将陈卿拉回到现实中来，几步上前打开了门：“我在，你总算来了。”
“这屋里有人住过。”
夜兰一进来就发现了异样，开始四处查看。陈卿却心乱如麻，脑子里盘旋着诸多问题：留下这行字的究竟是人类还是数码兽、他到底被什么骗了、以及……应不应该告诉夜兰？
“尘尘，墙上有字。”
比丘兽顺着陈卿所看的那面墙瞥了一眼，立刻惊恐地扯了扯她的衣角，而管狐兽已经附在陈卿耳边悄声告诉了她。陈卿点头示意自己早已知晓，用口形问管狐兽：“我要不要说？”
“怪了，这屋里一时也找不出什么有效线索。”
夜兰踱步至陈卿身边，面色凝重而困扰。“明明有如此之多的生活痕迹，却完全看不出居住者的身份，也看不出他在这里做了什么。我可能需要留在这里几天，你可以自行决定是留下还是回去。”
思忖片刻后，陈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先在这附近看看，或许会有其他的发现。”夜兰点了点头，目光真挚。“好。另外，谢谢你告知了数据痕迹的存在，不然我几乎无从下手。”
陈卿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轻声回答她：“不用谢，只是力所能及的事。”
走出光线不足的小屋，灿烂的阳光立刻洒在身上。陈卿深深吸了口气，蓦然有种再次活过来的恍惚感，思路也变得更加清晰：
此前无论在蒙德还是璃月，神圣计划从未对数据痕迹有过反应，加上老大和团子的话，基本能证明数据痕迹是最近才首次出现在层岩巨渊的。这只数码兽跟着博士来到了这里，留下了痕迹……
陈卿回头打量着小屋。这个高度根本容不下暴龙兽巨大的身躯，那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跟着博士的数码兽不是暴龙兽，第二，原本跟着博士的是亚古兽，离开这里后，它进化了。
无论哪种可能都令人绝望。陈卿摁了摁太阳穴，继续用神圣计划在周边搜索，也让比丘兽和管狐兽去更远处查看，都没有发现新的数据痕迹。
“尘尘，接下来怎么办？”
比丘兽求助地看向陈卿。陈卿的眸色晦暗不明，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已经很晚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地下看看。”
回到璃月港已是深夜。陈卿躺进被窝里，回味着白天发生的一切，顺手掏出了神圣计划。
电子屏幕两侧有三个按键，她带着好奇随手摁了一遍，原本漆黑的屏幕上竟突然出现了几行小字：
【你好，被选召的少年。感谢你为数码世界和提瓦特大陆所做的一切，期待着与你的相见。】
落款是，朱雀兽和八足马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