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帮她
许湮吃饭的时候还是在想如何才能真正普及到每一户人家。
“聚完餐咱们一会玩游戏吧？”有人在饭桌上提议。
许湮小口吃饭没做回答，倒是有不少人同意，在村里的信号并不是特别好，所以难免无聊。
组织人开口：“要玩的举个手，咱们一会好分组。”
在座的各位都纷纷举起手来。
分组。
许湮眼中焕发出异常的光亮。
“许湮，你不玩么？”周延问她。
“不了，我知识点没背完。”许湮回答。
周延倒没有多说什么，许湮本来也是十分好学的人，许湮吃完饭，冲冲撂下其他人，直冲危复的房间敲了敲门。
“哪一位？”危复声线清冽。
“是我，许湮。”许湮声音听起来格外兴奋。
“进来。”
许湮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危复在老旧的书桌前，点着一盏暖光色调的灯，伏案看书。
“什么事？”危复言简意赅。
许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语气听起来还真是诚挚。
危复语调有些戏谑促狭：“你就确定我会帮你。”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许湮打断他。
许湮把自己的计划复述给他听，危复单手撑着半边脸望向她，“为什么只找我帮忙？”
危复真的很喜欢在关键时刻问为什么，但许湮有求于他，还是耐着性子回复他：“我不想浪费其他人的休息时间。”
危复皱了皱眉，正准备问出来难道我的时间你就可以浪费了吗？
许湮却好像预判了他的话，急忙开口解释道：“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说你的休息时间就可以浪费了。”
危复脸色才有所缓和：“那是为什么？”
“我们俩的关系比较……特殊，而且，你精力都比一般人的充沛。”
危复反问：“什么特殊？”
“关系特殊。”许湮重复了一下。
门外又一次响起敲门声，吓得她一激灵，下意识躲了到床和墙壁的缝隙里。
危复闷笑了一声，嘲笑她反应这么过激。
许湮躲好了才意识到不对劲，她为什么躲起来啊！他们有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懊恼不已，可是门已经被人推开了，她这个时候再站起来会更加让人误会不清吧。
她真是头脑发昏了。
“危教授，我想问问你这里还有没有多余的墨水。”
许湮偷看到苏教授的鞋。
“好像有。”危复说，“似乎放在床头柜里了。”
许湮看了一眼，床头柜就在她旁边，她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了，危复有什么毛病吗，把墨水放在床头柜里！
苏教授：“危教授你忙的话，我自己找一下吗？”
许湮把眼睛瞪大，不要啊！危复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苏教授的步子似乎更近了一点，许湮的呼吸沉了好几分，心突突地跳个不停，马上提到嗓子眼了，危复真的不准备阻止吗？！
“没事，我来吧。”危复站起来。
许湮觉得自己的心跳有那么一秒的骤停，想要舒一口气，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危复走过来，垂眸瞥了她一眼，许湮：“……”面目可憎，形容的就是危复这种人。
许湮无奈扯住危复的裤脚，危复面色不变泰然自若地准备拉开抽屉，许湮只好把头压得更低。
危复认真笑找了一下，抱歉地看向苏教授：“好像不在了。”
许湮瞳孔地震，不在了？！故意的！绝对是！她用脚趾头，头发丝都能想得出来危复心里打的算盘，就是故意让她紧张出丑。
“桌上还有些剩下的，你拿走吧，我大概也用不上了。”
“那好，谢谢了。”
听到苏教授走出去拉上门的声音，许湮才猛地窜起来，“你——”
危复食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隔音不好，你确定要喊吗？”
许湮瞪着眼睛忍了下去。
“危复你做人不要太……”许湮想了想，“危复。”
危复在她这里俨然成为一个贬义词了。
“不是你自己躲起来的么？”危复笑着问她。
许湮很少有这么吃瘪的样子。
许湮：“那还不是被吓的。”
危复：“为什么被吓？你还欠我一个回答，什么关系特殊？”
许湮：“我为什么欠你回答，我又不是非回答你不可。”
危复莞尔：“当然，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许湮咬牙切齿：“被吓当然是因为苏教授的出现，关系特殊当然是指我们的婚姻关系特殊，对吧？我和在场的每一个人，哪有和你的关系亲密，是吧？”
“我和你的关系可扯不上亲密。”危复轻哧，他平时没看出来，许湮有说话巴结人的这种能力。
“行行行，那就算不亲密，你也帮帮我呗？”许湮无比乞怜地看向他。
她的表情……危复微顿，目自翕张，然后转了身。
许湮拉住他的衣角，语气有点强硬：“帮我！”
“怎么不找你的朋友周延反而找我？”危复把她的手拿开，回到椅子上坐下。
“你不是了让我别过多和他相处吗。”许湮借用危复的话，一脸真挚地看着危复，“还是说……你改变主意了？我也可以找他帮忙？”
许湮改变路线，堵吧，堵一把他奇怪的占有欲。
“原来你还会听我说的话么？”危复极力克制住自己心中压抑的火苗，笑问她。
“当然了。”许湮点点头，“所以你就帮帮我吧。”
其实许湮也是挺担心危复就突然又同意她找周延帮忙了。
她不是没考虑过周延，但是周延的话，终究不如危复靠谱，而且对她的情感也比较复杂。
所以她就果断放弃了周延这个选择。
……
许湮把脸都拉下来了，才成功劝到危复，和危复单独去了村长家，跟村长说明情况。
许湮诚恳：“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够做到每一户家庭的居民都能学会这些基本的急救法……不然像今天发生的事，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下一次的意外。”
“能够每一个人都学会，这是非常好的，我一定会尽力配合你，但是你希望怎么落实？”
“我听说村里一共有六个组，我和危教授一人负责三个组的成员，就希望您能够帮我们通知每一个组的村民。”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也不可能今晚就通知到位，还得明天，你们看行吗？”
“可以的，太谢谢您了。”
“不过你们要培训的时间估计只能定在晚上，这段时间村民们白天都挺忙的。”
许湮忙道：“当然了，没问题。”
志愿者白天也忙，晚上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走出村长家，许湮都觉得心中一个重担卸下来了。
“这么高兴？”
“当然了。”许湮侧头看了他一眼，“你也不懂，不过我还是得好好对你说声谢谢。”
第二天晚，忙完一切的志愿者们在打牌，许湮就和危复出了门。
问村长要了名单，许湮担心危复这人不爱说话，特意叮嘱了他一定要点名。
她自己这边进行得是非常顺利，为了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学会，她特意让每一个人都来演示。
结果出乎意料地好。
“林家媳妇和我们说了你救了林小一，许医生，你这姑娘心真善啊……”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开口道。
许湮心里美滋滋面上却不动声色：“应该的，能帮助到人是我的福气。”
许湮负责完了自己的三个组，卸担子了，跑过去危复那边看看情况怎么样。
另一边的危复被人围在中间，他动作认真地教学着，一个动作结束，抬头就看见了混在人群中的许湮。
危复蹙了蹙眉。
许湮善意地冲他扬扬眉，对他弄了一个口型：“我、那、边、结、束、了。”
到了自己实践的部分，许湮上前帮助危复解决一部分的人。
“小伙子，你处对象了没有？”一个大娘问，她对危复的长相相当满意啊，做事情又认真，“我们村里也有上好大学的大学生啊，需不需要介绍啊？”
“……”危复的脸色不太好看。
许湮忍俊不禁，马上就要破功笑出来了，瞟了一眼危复，危复也丢给了她一个眼神。
这个眼神，是不善的，不怀好意的。
许湮把笑憋回去了。
“她就是我妻子。”危复朝着许湮说道。
“……”许湮瞳孔地震，想摇头又不能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终用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点了头。
“看不太出来啊。”大娘感叹了句。
就他俩这生疏样，看出来也就怪了。
大娘又补充了一句：“但是经你这么一说，你俩看起来是挺般配的。”
般配就有鬼了！
这段小小的插曲并不影响结束了之后许湮对危复的赞扬。
“危复，你做这些的时候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为难啊。”她笑着说，把刚刚在路上小卖铺买的冰棒掰成两半舔了起来。
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和人格格不入，十分难以相处。
危复喜怒不辨，不咸不淡：“没有下次了。”
许湮不在乎：“你今天的善良举动，我入土十年都不会忘记的。”
“……”
“哈哈哈。”许湮干笑着，她有病呢，和危复开什么玩笑，她正了正色，“不过说句实话，迄今为止，今天是你第一次让我觉得，认识你，也挺好的。”
以前危复给她的印象太糟糕了，不近人情，嘴巴又毒，占有欲可怕。
在来之前她对危复的印象更加糟糕。
今天有些变化了，危复长相又好，人也聪明，做事也靠谱。
“假如我不帮你呢。”危复问。
如果只因为他的这一次帮忙，许湮就觉得认识他还不错，对于他而言，未免过于浅薄。
“帮了就是帮了，所以假设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