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到了谷底，幽香阵阵，春风缕缕，沈晗和阿奴在桃花林中穿梭捉起迷藏来，但见落英缤纷，只听笑语阵阵，仿佛一串珍珠洒落谷底，任谁听了也会怡然微笑。
忽然，阿奴疑道：“姐姐，我好像听见了呼救声。”
“呼救声？”沈晗凝神听去，仿佛是有隐隐的女子呼救，她耳朵灵敏，片刻分辨了声音来自的方向，道：“阿奴，这呼救声来自瀑布那儿，我们快去救人！”
两人飞奔出桃林，往瀑布方向跑去。果然，瀑布汇成中的急流中躺着一个女子，攀住石头，大声呼救，眼见得一阵湍流，又要把她冲走。沈晗抓紧飞跑几步，跃入急速翻滚的流水中，把那女子给拉了上来。
拉上来后，女子似已昏迷，人事不省。沈晗把她放于一块平坦的大石上，口对口的做了几次呼吸，她方睁开眼睛，俯下身子，吐了好几口水，才虚弱道：“谢谢姑娘救我。”
沈晗笑道：“姐姐，没事了。你休息一下吧，小鱼儿搭过你的脉搏，还算平稳。”
这时，沈晗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堪称绝色。肤色洁白，双瞳剪水，真是眉目如画我见犹怜。又兼纤腰一握，柔若无骨，那种娇媚入骨，难描难画。
“姐姐像画上的人儿一样漂亮。”沈晗向来心无城府想说就说。
女子脸色微红，道：“妹妹过奖，小女子要谢过妹妹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名傅蕴锦，今日与我母亲去南山赏花，不慎走失，又误入此瀑布，性命危急之时，幸得妹妹搭救，大恩大德傅蕴锦没齿难忘。还请妹妹不吝告知姓名，住址，容蕴锦前去答谢。”
沈晗忙道：“不用了，姐姐，这样的情况，谁都会救啊。姐姐不必挂在心上。”
傅蕴锦见她如此，垂泪道：“莫非妹妹嫌弃姐姐，所以不愿告知芳名。”
沈晗忙道：“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其实她最怕的是展昭知道她溜出来，又要把她送到师父那儿，所以吞吞吐吐。阿奴头脑简单，没有想到这一层，在一旁笑着说：“傅小姐，她是沈晗，住在开封府。”
“开封府？”傅蕴锦敛衽而拜，道：“沈姑娘，来日小女子定去开封府拜谢。”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沈晗倒是的的确确说的真心话，她又道：“傅姐姐，你衣服湿了，赶紧回家去换吧。”
“那请沈姑娘和这位小兄弟随小女子一起回去，也要让小女子的家人谢过沈姑娘。”傅蕴锦柔柔说道。
“这——，不不，傅姐姐，我就不去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沈晗推托道。
傅蕴锦微微笑道：“那小女子就只能去开封府拜访沈姑娘了。”
沈晗一听，忙道：“傅姐姐，你千万别来。还是，还是我去吧。”
傅云锦的家在汴梁城里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如果不是她亲自带路，沈晗和阿奴绝想不到普通的朱门后竟是如此华美的建筑，雕梁画栋，朱栏玉砌，处处都透着气派不凡。花园里百花盛开，桃花红，梨花白，芍药艳冠群芳，牡丹国色天香，群芳争艳，万紫千红，直让人看得目不暇接。
“傅姐姐，你们家好大喔。”沈晗惊讶的赞叹道。
傅蕴锦娴静一笑：“家父原有些产业，待得年老之后，便变卖了携我们母女来到汴梁，终生积蓄都营造了这个园子，谁知住进去没多少日子，家父就一病亡故，剩下我和家母相依为命。沈姑娘，你和小兄弟先去花厅喝茶，我去换件衣裳。”
这时，一位衣着华贵，容貌端丽的中年妇人盈盈走来，见了傅蕴锦就忙执住手，焦急之情溢于言表：“锦儿，你到哪里去了？娘到处找你，派人把南山都找遍了却不见你的踪影，可把娘急坏了！怎么？衣衫都湿了？”
傅蕴锦柔声道：“娘，孩儿不慎掉入后山急流之中，幸亏这位妹妹相救。”
中年美妇感激万分的走上前握住沈晗的手，道：“姑娘，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表达谢意。蕴锦可是我的独生女，是我的命根子，没有了她，我都不知怎么活下去。孩子，请受阿姨一拜。”
说着，她弯腰就要拜倒，沈晗赶紧扶住她，连声道：“阿姨，快别这样，沈晗受不起。沈晗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阿姨如此大礼，折杀沈晗了。”
“娘，”傅蕴锦娇嗔道：“快让妹妹进去坐啊，我去换件衣服，娘陪妹妹说说话。”
傅夫人携着沈晗的手亲热的走进花厅，那花厅非常精致，纯用楠木制成，一色的花梨木椅子，上面嵌着彩色玳瑁，几上放着龙泉窑的粉青色花瓶，里面疏疏的插着几枝桃花，淡雅宜人，幽香四溢。紫竹帘高高挂起，能看到园中春色扑面而来，当真是秀色宜人，令人心旷神怡。
丫鬟奉上香茶和点心，傅夫人热情的说：“沈姑娘，你和这位小兄弟一定要多吃点，这是阿姨亲手做的，阿姨的手艺还不坏。”
沈晗尝了一口，果然十分美味。她和阿奴均没吃午饭，早就饿坏了。稍稍客气一些，就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起来，傅夫人温和亲切的在一旁笑着，亲自给他们倒着茶水，道：“不嫌弃的话，走的时候给你们装上几盒。”
“不用不用，”沈晗忙说：“阿姨，我们在这儿吃些也就够了，真的不用了。”
“那今日不方便拿的话，改日阿姨携着蕴锦登门道谢。”傅夫人亲热地说。
沈晗一听更是心惊肉跳，连连摆手道：“阿姨，真的不用了，真的不用！”她这样急声推托，傅夫人觉得蹊跷，有些尴尬的笑道：“想必沈姑娘家门第森严，门槛太高，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踏不进去。”
“不是的不是的。”沈晗见她不悦，有心解释，却不知怎么说，总不能说就因为今天是偷跑出来的，所以不让傅夫人上门。她面红耳赤，不是的说了好几遍，为什么不是，却是说不出来。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轻盈走进来，笑道：“娘，您别为难沈家妹妹了，人家可是住在开封府。这开封府怎么是寻常百姓随意进出的？”
原来是傅蕴锦。只见她梳妆完毕，满头秀发梳成一个凤凰髻，插着金凤钗，凤钗嘴里有一颗明珠莹莹生光，更衬得她丽脸生晕，绝美无双。那一身雪白的衫子是用云罗纱制成，名贵俏美，宽袖长裙，使她飘逸如仙，仿佛月下仙子。
“哇，傅姐姐，你好美。”沈晗站起身来，左看右看，笑道：“这衣服好漂亮，更衬得傅姐姐像仙女一般。傅姐姐，我还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女子。”
“沈家妹妹过奖了。沈家妹妹不嫌弃，我把这凤钗送与你。”傅蕴锦拔下凤钗，欲要插在沈晗鬓间，沈晗忙摇摇头，道：“我有了。”她取下头上展昭送给她的碧玉簪子，道：“虽然没有姐姐的好看，但这是我最心爱的东西。”
“喔？”傅蕴锦细细拿在手中瞧了，道：“做的甚是精美，是伯父伯母送给妹妹的。”
“不是的，是我大哥赠与我的。”说到展昭，沈晗的眼睛就亮了，嘴角含笑，笑意盈盈，甜蜜流于心中。
“是你大哥赠给沈家妹妹的，一定很珍贵。”傅蕴锦把簪子细细插于她发间，道：“妹妹的大哥想必很爱护妹妹。”
沈晗黑眸中的笑意更深了：“我大哥是天下最好的人，对谁都好，但是，”她又重重的加了一句：“对我最好！”她的双眸清澈明亮，光芒闪动，宛如星子，嘴角笑意浓郁，活脱脱沉浸在爱河中的少女，只是自己浑然不知。傅夫人看在眼中，心中冷笑道：“看来这个小丫头对展昭倒是情深意重。”
其实展昭对沈晗，从无有过一句甜言蜜语。展昭生性平淡稳重，隐忍刚毅，什么都放在心里，就是心中感情再强烈，面上也不过是淡淡的。他心里对于沈晗十分疼爱，但也很少流露于表面，但即使他什么也不说，沈晗也明白展昭的心意。
此时，日头已经西落，天边光线渐渐柔淡，沈晗蓦地站起，拉着阿奴，道：“阿姨，姐姐，我们该回去了。如果有缘，咱们下次会见面的。”
傅夫人道：“这个孩子，怎么一下子心急火燎的？等等，和这位小兄弟吃了晚饭再去，咱们还得预备一份重礼谢你呢！”
“不用不用！”沈晗心里着急，万一今天展昭早回来，不就露馅了？她边说边往外走，走出花厅，拉着阿奴一溜烟的往外跑，不过瞬间，就没了踪影。
她走后，傅夫人凝神片刻，又回过头，细细打量傅蕴锦。傅蕴锦低下头，道：“郡主，您干嘛这样看人家？您今天要我设下圈套，把沈姑娘引到此处，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傅夫人淡淡一笑，以示嘉许：“蕴锦，做得很好。你可知道，她说的大哥是谁？”
“蕴锦知道，是展昭。”她又不察觉的微微一笑：“只是听沈姑娘言来，仿佛很出色，我倒是不信。”
傅夫人沉声道：“你莫不信。这展昭少年成名于江湖，有南侠之称；现在又是三品带刀护卫，武艺高强，很少有人能出其右，况且侠肝义胆，忠心耿耿，虽处庙堂，却是侠义之风人人敬仰。有此人在，包拯难除。蕴锦，你忘了我们的计划吗？”
傅蕴锦冷声道：“杀了包拯，天下必乱，趁着皇帝亲自祭奠，再暗杀皇上。京城大乱，襄阳王乘此机会，一举攻破京城，夺得王位！”
“对！”傅夫人笑道：“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干将！不过，襄阳王爷说了，展昭智勇双全，是一员虎将。如果能将此人罗于麾下，不啻是得到千军万马。蕴锦，要想将展昭招降，就要看你的了。”
“我？”傅蕴锦怔道：“此人既然对包拯忠心耿耿，我又有何良策？”
“美色。”傅夫人一饮而尽杯中香茗，道：“沈晗你见到了，有甚出奇之处？不过是活泼一点罢了，可是开封府上下都知道，展昭对这个小丫头宠爱有加。说明展昭并非无情之人，蕴锦，你这般容貌，天下有谁比你出色？只要你对展昭万般温柔着意讨好，难保他不会喜欢你。你，色艺双全，难道比不上那个小丫头吗？”
傅蕴锦犹豫道：“是，那沈晗不过是一长得好看一些的姑娘罢了，蕴锦自信容貌远胜于她。但郡主，情之一字，起于飘渺，无人可知真相。沈晗，想必有打动展昭的地方，是蕴锦不能了解的。”
傅夫人静静看着她，道：“蕴锦，你怯了？你天姿国色，多少王孙公子败于你的石榴裙下。你是我从小收养的孤女，我爱你视若亲生之女，况且我并无子息，将来复国之后，你就是大蜀国的女皇。蕴锦，你前途似锦，有何退意？”
“没有退意，我，只是没有把握。”她低声道：“如果展昭真是郡主所言那般智勇双全的英雄，不一定会为美色所动。况且要说动他倒戈相向，蕴锦更无把握。”
傅夫人冷哼一声，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就不相信展昭是例外。江山美人，如他愿意，都是囊中之物，难道他心眼这般死，非得跟着包拯不可？他本是江湖南侠，来去自如，卖于帝王家，还不是看中一个三品官的封号？此人既看重功名富贵，必有可攻破之处。从古至今，着重功名之人必好女色，那展昭虽人称儒侠，这一关也难勘破。王爷许诺，如果展昭愿意跟随王爷，立刻分他为一品将军，难道他会不动心？蕴锦，此事胜算几率极大，你不必担心。”
傅蕴锦柔声道：“是，郡主高瞻远瞩，这么一分析，蕴锦就明白了。可是，如果不慎，蕴锦没有完成郡主交代的任务，又将如何？”
“如果不能劝服展昭，那就杀了他。此人不除，襄阳王的大计，我们的复国计划，都难完成！”春日和暖的空气中，傅夫人决绝的话语如一道利刃，划破了晴空，也使身边的傅蕴锦微微有些寒意。她蹲身跪下，冷声道：“是，蕴锦明白！”
五
“沈家妹妹。”黄昏时分，沈晗正在帮着马大嫂在厨房忙碌，一阵兰麝般雅淡的香气袅袅而来，沈晗抬头一看，面前站的正是傅蕴锦。
只见她梳着百合髻，髻边插着一支通体碧绿的蝴蝶簪子，穿着藕色罗衣，素洁雅致，容颜绝美，艳光四射，犹如明珠美玉一般。
“傅姐姐，你怎么找来了？”沈晗惊喜道。
“妹妹救命之恩，焉得不报？今日姐姐略备薄礼，还望妹妹笑纳。”傅蕴锦微微一笑，樱唇微启，皓齿半露，那娇柔美貌，更是动人。
马大嫂见了，对沈晗道：“小鱼儿，你几时认了这么美貌的姐姐？真正是个大美人，还不让大嫂知道？”
沈晗小声道：“就是那次大哥把我关在屋子里，我偷偷跑出来去南山玩，然后这位姐姐掉在水中，小鱼儿也就是把她托了出来而已，真的是很小很小的事。马大嫂，你千万别告诉大哥，要是大哥知道我偷跑出来，定是又要把我送回去了。”
“你这孩子，又淘气，不过倒是做了回好事。”马大嫂笑道：“人家姑娘都找来了，还不赶快去陪着。这儿的事，马大嫂一人就可搞定。快去快去。”
“可是，今天大哥要回来吃饭的。”沈晗犹豫道。
“知道，展大人爱吃清淡的，凉拌马兰头，香椿炒鸡蛋，鸡蛋要炒得嫩嫩的，你都叨咕了几十遍了。小鱼儿啊，凡是展大人爱吃的，爱用的，你要是不自己经手，我看你便放心不下。你这孩子，成日里像个孩子，怎么遇到展大人的事，倒就长了十几岁似的？”马大嫂摇头笑道。
傅蕴锦在旁微微笑着听了，心道：“看来这丫头果然对于展昭情意深厚，但不知展昭对她如何？也许，不过是寻常的兄妹之情罢了。这样说来，这丫头也就是在单相思了。”
沈晗临出厨房，又不忘回头道：“马大嫂，那鱼汤在灶头上炖着，你别忘照看，莫要把水炖干了。”
马大嫂笑着摇头：“小鱼儿，大嫂今天是第一天掌管开封府厨房，是不是？”
沈晗笑着吐吐舌头，拉过傅蕴锦的手，道：“姐姐，去我房里坐坐。”
沈晗住的小院虽然不大，但也是花开遍地，青竹生翠，颇有生气。门口还有一只秋千，沈晗笑道：“姐姐，你要不要坐坐我的秋千？我来推你，很好玩的！站在秋千上，就好像飞到了九霄云外，蓝天白云近在眼前。”
傅蕴锦笑道：“姐姐不敢。这开封府中还有这么一个秋千，倒是没想到。”
“这是大哥特意让人做的。大哥说，小鱼儿站在秋千上，会看到很远很远。”沈晗灿烂笑道，双眸中璨璨生辉。
“喔，”傅蕴锦柔柔笑道：“那展大人一定也亲自为沈家妹妹荡秋千喽。”
“他哪有空啊！”沈晗不知不觉轻轻叹了口气：“有时阿奴来和我玩，有时我自己一个人在秋千上逛啊逛，这个秋千，大哥从没为我推过。”她略略出神，又笑道：“真的很好玩的，姐姐，你坐上来，我小小心的推你，一点儿都不会吓着你。”
傅蕴锦自小被傅夫人收养，从小便被灌输喜怒不行于色，冷心冷面，万事皆为可利用之事可利用之人所动的理念，何曾遇到沈晗这样亲切可爱，纯洁无暇之女子？她终是青春女子，心内还有一点热情，便小心的坐了上去，沈晗脆声笑道：“姐姐放心，小鱼儿一定会轻轻的推秋千，不让姐姐受惊。”
坐在秋千之上，春风缕缕，花香盈盈，就好像被母亲的手轻抚着，是那样温柔的心情。傅蕴锦心内，有一种情感渐渐复活，好像是破冰的春色，又好像是萌动的小草，她神思悠远，心想：“如果时光停在这一刻，该多好。没有大蜀，没有任务，没有厮杀，我就是个单纯的女子，该多好。”
沈晗看她高兴，不由越推越高。傅蕴锦也不由欢笑起来，两个少女的笑声似珠落玉盘，如泉水清流，甚是青春动人，好听清脆，连天上的飞鸟都为之伫足，白云都为之欢笑。
“小鱼儿。”一抹红色悄然来到她们面前，温润清亮的声音缓缓响起，沈晗喜道：“大哥回来了！”连秋千上的傅蕴锦都不顾了，赶紧跑到展昭面前。
傅蕴锦蓦地失去支撑，不由惊呼，眼看着要从秋千上掉下来，她本能的想飞身而下，转念间，想到万万不可泄露所怀武功，便硬生生的从秋千上摔下来。
沈晗一声惊呼，展昭却已稳稳的托住了她，道：“姑娘受惊。”
这就是展昭？在傅蕴锦的想象中，出身江湖的护卫必定是粗豪汉子，谁知面前的这个人，温雅如玉，谦和如竹，是江南润泽的烟雨朝朝暮暮孕育出的清俊；却又英气勃发，昂然挺立，松一般的刚毅矫健，难道是剑气寒光中炼出的百战英雄？红衣如火，红衣如日，黄昏的暮色洒落，却掩不住他的光华四溢。傅蕴锦的心急速跳了一跳，轻声道：“多谢展大人。”
“小鱼儿。”展昭皱眉道：“又浮躁了是不是？”
沈晗忙上前扶住傅蕴锦，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小心问道：“傅姐姐，你有没有受伤？摔痛了没有？”
“没有。”傅蕴锦羞赧道：“多亏展大人，小女子谢过展大人。”
展昭淡淡一笑，道：“姑娘免礼，原是小鱼儿的不是，倒是展昭要代她向姑娘陪个不是。”
傅蕴锦轻声道：“沈家妹妹，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下次再来看妹妹。”
“姐姐，姐姐！”沈晗还想说什么，却见傅蕴锦已是身姿轻盈的穿过花园，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