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先闭嘴
苏清晏跟尚博聊得欢快，闻瑞霖心里相当不愉快，脸色也跟着暗淡下来。
云文珺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同样看到了苏清晏，他不以为然。
他以为闻瑞霖也想抽烟：“你也想抽了？”
经云文珺这么一提醒，闻瑞霖才明白过来，苏清晏抽烟的姿势相当的熟练，他不是从来不抽烟吗？他哪里像不会抽烟的样子！
闻瑞霖心里头隐隐不悦，但在云文珺面前，他又尽量不表现出来，默念自己已经跟苏清晏撇开关系了，他们不应该再有交集。
他板着脸说：“不抽。”早在之前他就戒了烟，因为云文珺不太喜欢烟味儿。
可是，苏清晏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他是怎么隐藏得这么好的，一点迹象都没有。
不，不是没有，而是他没在意。
每次从酒吧出来，他都会在苏清晏身上闻到烟味儿，可那时候他自己也喝得稀里糊涂，他本身也不讨厌烟味，自然也就没在意，其他时候他能在苏清晏身上闻出来了，还以为是在聚会里沾上的，并且苏清晏也从来不解释，所以苏清晏其实一直在抽烟？只是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承认过而已！
云文珺也瞧见了站在外头抽烟的苏清晏：“苏清晏看起来还蛮健谈的，他对面那个是不是公关部部长，他上周跟我聊过几句。”
“嗯，是他。”闻瑞霖眉头微皱，“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
闻瑞霖回到楼上后，云文珺先去了会议室，闻瑞霖则先回办公室，江助进来找他签一份文件。
闻瑞霖脑子里还是苏清晏吞云吐雾的陌生样子，还有他的初恋，全都刺激着他神经，越想越不痛快。
他扔下手中的签字笔，问江助：“之前不是说设计部要搞团建吗？”
江助点头：“是的。”这个倒是小事，设计部每年的活动经费不少。
闻瑞霖琢磨一下，说道：“那就别厚此薄彼了，跟下边说一下，全公司一起搞团建活动，所有部门经理都给我参加，没有重要的事情都不允许请假，谁要请假来找我特批，还有，让人事那边重新策划活动内容，丰富有趣一点，省得某些人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江助觉得闻总意有所指，但他不知道闻总指是谁，公司还有不干正事儿的领导吗？
他看了一眼闻瑞霖，好像不太干正事的只有闻总？
闻瑞霖见他还站着不动：“看我干什么？”
“啊，没什么，我马上就去跟人事部部长沟通。”江助哪里好意思说最不干正事的就是自家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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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晏抽完烟回了办公室，他刚刚用余光就看到了路过的闻瑞霖和云文珺。
他对尚博自然是没有想法的，尚博也一直当他身边有人，两人倒也不再提当初那点事。
关于抽烟这件事，闻瑞霖自己不抽，他也不允许家里有烟味儿，苏清晏也从来不提，如果被闻出有烟味，他要么推到闻瑞霖身上，要么推到同事身上。
苏清晏平时也就在公司吸几口，就算闻瑞霖闻到了味儿，他有也找借口应付过去，一来闻瑞霖自己时常跟其他朋友一起聚会，身上时常沾上烟味，二来他直接说是旁边同事抽烟，沾上的。
他在华胜工作三年，闻瑞霖连他什么时候进了高奢设计部都不知道，更别提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同事抽不抽烟了，随便糊弄一下就行，而且闻瑞霖真的很好糊弄。
有时候吧，闻瑞霖不在意他，也是另类的好事，至于在他们不需要在一起的时间里，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下班前，主推新品的评比结果出来了，上头拍板选定了苏清晏的“天空之城”，之后ashley在茶水间碰到苏清晏时，还瞪了他一眼。
梁吉平决定掏钱庆祝，苏清晏太给他们三组长脸，他的组长位置近段时间是保住了。
他们选了一家口碑不错，人均五百的日料店。
一行六人，他们点了寿喜锅，寿司，刺身拼盘，天妇罗等等美食，期间还上了清酒。
他们组有三位女士，三位男士，其中一个是组长，另外一个叫沈印的女孩子平时爱跟同公司的男朋友腻在一起，不怎么跟他们一块玩，但小组聚会还是会来的。
每个设计师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另外两位男孩子平时玩得比较好，就时常一起活动，苏清晏偶尔也会跟他们一块儿在公司用餐什么的，但大多时候，余有慧和丁晓都会叫上苏清晏。
总而言之，他们三组的气氛还是不错的，不像一二组圈子比较分明，组内时常相互倾轧，这也是高奢部设计师流动性比较快的原因，谁都想要资源，想要推荐位，想得到领导的青睐，又一个个都有自己小性子，傲气，自然而然就多是非了。
梁吉平在聚餐时并没有特意把苏清晏拎出来表扬，没给他立靶子，而是随便聊聊和当前的八卦。
梁吉平还有个喜欢给他人牵红线爱好：“我记得除了沈印，你们都是单身对吧？”
沈印就是成天和男朋友腻在一起的同事。
余有慧咽了一口三文鱼，说道：“梁哥，瞧你这话说的，单身多好啊。”
刚恢复单身的苏清晏不能更赞同余有慧的想法，他说：“我也觉得，单身就提好，梁哥这次又想给谁做媒？”
梁吉平自己婚姻幸福，也就希望别人和他一样幸福，出发点不错，就是过于热心：“你以为我想当月老？这不是我老婆觉得咱们小组单身的多，想跟他们部门搞个联谊，你们想不想去？想去咱们就安排起来。”
余有慧刚还说单身好，立即换了个脸：“去，当然要去，给嫂子排面。”
另外两个男同事也表示完全没问题，他们平时都是伏案画图，出去的时间不多，有人组织活动多好啊。
梁吉平说道：“那成，晚上我回去跟我老婆商量。”
苏清晏并不太想去：“梁哥，我能不去吗？”
余有慧立即直接替梁哥否了：“那不行，我们谁都可以不去你不可以，你可是我们组的门面！”
苏清晏这张脸可是公认的漂亮，吸引的何止是女孩，男孩也很吃，不过他本人对这种联谊活动并不太感兴趣，他决定到聚会那天以别的理由拒绝掉。
他们一行人边吃边聊，近九点才结束，余有慧还用手机给大家拍了张合影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很快就有人回复了，有人看到闻总也在这家日料店呢。
余有慧立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苏清晏和丁晓。
苏清晏：“……”余有慧足不出户也能掌握闻瑞霖的动向，有点厉害。
苏清晏与他们都不同路，跟同事告别后，他就朝公交车站走，今天喝了酒就不开车了，决定坐公交车回去。
他很久没有坐过过公交了，这让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事，他大二那会儿被苏家逼得走投无路，白天上课，白天兼职，老师布置的一个作业他几乎没有时间完成，好不容易有了时间，老师突发奇想，叫他们到植物园写生。
他因为兼职没有赶上学校的大巴，只能自己坐公交车过去。
学校离老师安排的植物园在郊区，他转了两趟，坐了近五十个站，人都快晕过去了。
不过，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体验，他那次的作品拿去参赛，还得了一等奖。
后来他就被苏家带了回去，开始跟闻瑞霖牵扯不清，那些专注于写生画画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苏清晏正看着一辆辆路过的车子回忆往事，胃部突然传来一阵抽痛，他不由得微微弯下了腰。
跟苏家斗智斗勇那段日子，他为了给外婆赚医药费，不要命的赚钱，胃落下了点毛病，吃不得生冷，今晚他没太注意吃得多了点，加上又喝了点酒，身上开始冒冷汗。
他捂着胃部，不想等公交车了，准备叫个快车。
今天的苏清晏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牛仔裤，他背着双肩包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当然，他的模样还是相当打眼的。
当闻瑞霖从停车场开车出来等转弯时，一眼就认出了苏清晏。
苏清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处不在了。
闻瑞霖看到了人，云文珺同样也瞧见了。
“那不是苏清晏吗？他是在等公交吧。”云文珺还没说完，闻瑞霖秒接了一句，“你是想让我送他回去？”
云文珺一愣，其实他就是找个话题随便聊聊，但话到嘴边，只能当作默认了：“是啊，上周五他不是还送你回家吗？”
而闻瑞霖却想，没准苏清晏是故意站在这儿吸引他的注意，想打听他的去向多容易。
他是如此的坚信着，所谓的初恋又如何，苏清晏还不是对他恋恋不舍，这才分开几天？
他心里虽嫌弃着，但他脸上可没有对送苏清晏回家这件事表示出任何反感情绪。
闻瑞霖利落地将车停到了苏清晏面前，他按下车窗。
靠近外边的云文珺对苏清说：“清晏，你等的公交还没来吧，我们送你回去？”
苏清晏看到这两张代表着麻烦的脸，胃更疼了，他捂着胃婉拒：“不用了，我住的不远，公交车马上到站了。”
公交站台上有显时下一趟公交车目前的站点和预计到达时间，其实还有十来分钟。
这个回答跟下午苏清晏说没有恋人那个答案一样让闻瑞霖感到不舒服。
他脾气又上来了：“上车，我不想停在这儿妨碍公交车入站。”语气带着点威胁。
云文珺知道闻瑞霖话里的强硬，他怕苏清晏误会，解释道：“你们闻总说话就是这样，别介意，先上车吧，都下雨了。”
苏清晏低头看了看打车软件，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人接单，前边还排了五六个人，天空开始飘起细雨，风一吹，冷飕飕的，手臂上开始起鸡皮疙瘩。
他也不想折腾自己，最终还是上了车。
云文珺刚要开口叫闻瑞霖先送苏清晏回家，谁知道闻瑞霖看了后座的苏清晏一眼，对他说：“文珺哥，我先送你回去。”
今天的闻瑞霖有点不按套路出牌，云文珺点了下头：“行吧。”
路上，云文珺跟苏清晏聊了几句，他忍着胃疼，声音里透着清冷和疏离。
将云文珺送到家门口，车上只剩下闻瑞霖和苏清晏两人。
闻瑞霖逮着机会开始兴师问罪：“苏清晏，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苏清晏没搞明白他这是唱哪一出：“什么什么意思？”
闻瑞霖：“就你那个天空之城。”
苏清晏捂着胃靠在座椅上，不是很想说话：“没什么意思。”
闻瑞霖哼笑：“你还有初恋呢？”
“谁还没个初恋。”苏清晏懒得理他的小不情绪，他情绪更差，闭了闭眼：“你先闭嘴，我胃疼。”
闻瑞霖难以置信地回头问他：“……你叫我闭嘴？”
苏清晏毫无感情道：“这里没其他人。”
闻瑞霖：“……”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反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