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爆炒牛心
第三章
首先声明，我并非是那种喜欢敲竹杠和威胁下属的人。
但我确实是个十分记仇的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所以在我点了第九份爆炒牛心菜之后，中原中也的脸色明显变了。
也不知道他们那什么“羊”会不会也有公帐和报销呢，如果有的话，你制度还真是完善。
如果没有的话，那还真是可惜呢。
啊还有一点，我并非是那种浪费食物的人。
摆在我面前的八个盘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想中原中也……他事先也没有预料到，我这么小小一个人，能在吃下三碗米饭的情况下还一盘接着一盘菜的点。
虽说菜都不是很贵。
嗯……所以到底是他看着我吃的这么多而内心代替我觉得承受不了呢，还是说他的钱包承受不了呢，这是个问题。
中原中也马上就解开了我的疑惑。
“……你，为什么能面不改色的吃下这么多一样的菜？”
中原中也在欲言又止了五次之后，终于开了金口。
而我正扒拉着米饭。
还有碧绿的菜叶。
牛心菜，其实就是……结球甘蓝，是一种类似于卷心菜的东西。
嗯……说是“牛心”但也就长得像一点，炒了之后就完全没有“心”的样子了呢。
就和老婆饼里没有老婆差不多？我咽下嘴里辣中带着蔬菜独有甘甜的叶子，放下筷子，回答了中原中也。
“嗯……因为好吃？”
我望了望天，然后看到了金光灿烂的天花板。
中式餐馆里常用的风格之一？
“不不不，就算再怎么好吃也不至于吃这么多吧，而且你根本不是饭混着菜吃而是分开吃啊，不咸吗？”中原中也很疑惑。
我眨了眨眼睛。
“有什么不对吗？”
“做人要从一而终啊，”我老神在在的说道。
虽然这句话可能会气到我不知是否还在世的语文老师。
“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吧？！”
中原中也十分耿直的吐了槽。
“诶？”
这种时候就要装傻。
于是我无辜的歪头，眨眼，然后叫来服务员点了第十盘同样的菜。
中原中也猛的站起，却又无力的坐了回去。
看着坐在我对面苦恼的挠头的他，我不禁笑出了声。
“噗，”真是个聪明的人啊，不管怎么样还是会记得自己的目的。
又冲动又理智。
若是我的下属有他一半的理智又或者是冲动就不至于每次都逮不到我了。
“好吧，是我问了个多余的问题，”中原中也无可奈何的说道，“所以你什么时候吃完，又或者是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呢？”
将吃空的盘子叠在其他盘子智商，我看了看玻璃窗外正晴的太阳，目光一转，指了指距离中原中也较近的放卫生纸的盒子。
中原中也将盒子推了过来。
拿出纸巾我擦了擦嘴。
笑了笑，我说道：“我要是说我什么情报也没有得到，你会生气吗？”
“你！”
中原中也握紧了拳头。
“噗，”我笑出了声。
中原中也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我话的真伪？还是说在想怎么揍我？
如果是在思考我所说的语言的真实性，那么我想我以后有必要配备一把扇子了，一个嘛，是为了用它遮住我面对中原中也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勾起的嘴角，另一个嘛……
天逐渐热起来了呢。
“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也无可奈何，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遇到我，否则见一次打一次哦，”中原中也放下了狠话。
“哈哈哈哈哈哈……确实有必要买一把扇子呢，”我大笑了起来。
“嗯？”中原中也疑惑。
“明明应该杀死过不少人，你却确实是个好人，首领做到你这种心无城府的地步，你也是个不得了的奇葩呢，”我中肯的评价道。
中原中也皱眉，像是非常厌恶我的评价，他否认道：“我才不是什么首领。”
“那好吧灰太狼，”我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
中原中也虽是疑惑灰太狼是什么，但却并没有问。
接过服务员小姐姐递过来的盘子，我将第十盘爆炒牛心菜放在面前。
“你的判断没错，我确实是知道点什么，”拿起筷子，我开始很没有礼貌的玩弄起食物。
但它整个都将是我的了，玩一玩好像不会有什么错？
“不过在我说之前，我需要你将你所知道的东西复述一遍，”我挑起一小节朝天椒，塞进了嘴里。
“我凭什么……好吧，希望你守信用，”中原中也咬了咬牙。
我纯良的嘟嘴，吐了吐舌头，“你可是掌握着我’性命‘的呀我怎么会不守信用呢？”
毕竟冲动过后的中原中也大概也是知道，一个人去摧毁一个盘踞在这座城市里多年的庞大组织什么的，还是很不切实际的。
冷静下来的他大概只是想在我这里得到是哪些人杀掉或者是组织这次事件的吧。
就是他这么信任我这么小个孩子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或者说？他觉得孩子比大人好对付？
“我只从阳太那里知道，雅美是在两天前的晚上，被一个疑似黑手党的人杀掉的，然后……尸体是在湖边发现的，”说到一半，中原中也顿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咬着牙，接着说道，“心……心被挖走了。”
我举起盘子毫无形象的将菜扒拉到嘴里，咀嚼着菜的同时也消化着中原中也话中巨大的信息量。
想着想着……我被一颗花椒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我紧闭双眼用手指捏着喉咙向上推了推，试图将异物排出。
“喂喂你慢点吃啊，”听声音，中原中也有些急躁。
“你先喝点水，”中原中也说道。
我睁开一只眼睛，只见他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小茶壶把茶水倒进了放在我这边的空玻璃杯里。
将手伸过去，我抓住了玻璃杯，然后被烫的缩回了手。
众所周知，凉茶从来都是热的。
中原中也见状，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纠结了一下，他将自己的杯子递给了我。
我接过，仰头，倒进了嘴里。
“照你这个吃法，你总有一天不是被呛死就是被撑死，”中原中也囧囧有神的看着我。
我硬生生咽下嘴里的食物，扯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水，笑着说。
“谢谢祝福。”
闻言，中原中也面无表情的将我面前的盘子扯到了他面前。
“该你了，说吧，是你们之中哪个部门的人干的，”中原中也发话。
我回味着刚刚花椒辛辣苦涩的味道，感觉有点牙酸。
“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想先问你，”是真的牙酸。
“说，”中原中也一副很冷酷的正经模样。
“你是想听我胡扯一个替罪羊呢，还是想让我帮你梳理一下你话里的漏洞再结合我所知道的让我们重新‘思考’一下事件的过程呢？”
我微笑。
中原中也盯着我看了三秒。
“漏洞？”
他狐疑的说道。
我点点头，“嗯，漏洞。”
中原中也陷入沉思，他在思考自己刚刚的话里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说实话根本就没有对的地方，就他提供的这个信息量要是换个普通人听，那跟没提供一样。
从他字面上这点信息量，我随便给他几个替罪羊或者干脆让他帮忙杀几个已知的卧底什么的都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要是事后他知道我骗他找我麻烦什么的，笑话，就他这个智商，基本告别自行车了。
“你会这么好心？”中原中也狐疑。
我就说，就这个智商，别说三轮了，自行车都有难度。
“不会，但我挺中意你的，所以以我个人名义做点好事万一哪天你会放我一马也算是积了德了。”
嘴上说着积德，心里却想着这个人傻得可爱，不愧是我，两面三刀。
“那你说吧，”中原中也往后一仰，看上去放松了不少。
他信了他信了，究竟是母猪上了树还是中原中也根本想不出自己哪里被骗我觉得后者存在的可能性比较大。
不过这倒也不是智商问题。
大概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问题吧。
“首先，你话里那两个同伴……”
中原中也直起腰来，凑近了神神叨叨的我。
“名字很大众，我根本没记住。”
我悲痛的点了点头。
“喂！你在耍我吗？！”中原中也捶了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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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我认真的看着怒气槽过半的中原中也。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所以不能放过他。
“呼……”中原中也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你接着说，”中原中也一副我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当场揍我的样子。
我无辜的眨了眨眼，人上了年纪就是容易忘事的嘛。
“两天前的晚上，被疑似黑手党的人杀死在了湖边，尸体缺少了心脏，对吗？”
我简单的概括了一下中原中也说的话。
“对，”中原中也点头，他的两条胳膊交叉，抱在胸前，露出了手腕上蓝色的带子。
“嘛……第一点，”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尽量显得大佬一点。
“你的那位同伴，是怎么知道死掉的同伴是被黑手党杀掉的呢？”
众所周知，我们黑手党灭口是会灭干净的。
当然要是不知道这点，可以先去看看柯南第一集。
不过，也是有不灭干净的然后导致自己一生败在这个错误上的。
具体事例还是请去看柯南第一集。
中原中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一脸黑人问号的看着我。
我瘪瘪嘴，“先说第二点吧。”
“你这个同伴，单独缺少的东西是心对吧？”
这大概就是缺心眼升级版吧。
“我猜你应该是觉得，你同伴被杀是‘我们’黑手党需要她的心做器官买卖什么，毕竟你们都是孩子，应该不会结仇什么的，”我无奈的看着中原中也。
就见他点了点头。
“那这就说回第一点了，”把因为我身体前倾而跑到脸边的头发捋回去，我张了张口。
“你是说，阳太在撒谎？”
中原中也疑惑。
并且看上去很是不信任的样子，不信任我的推论。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我立刻来了个否认三连。
中原中也的大脑在飞速思考，当然在我看来他其实是在飞速懵逼。
“这涉及到第三点了”我顿了顿，“你说是一个疑似黑手党的人，在两天前，杀害了一个孩子，怀疑是器官买卖。”
我叹了口气，“首先，你没做过这种脏活可能不知道。”
“不是单纯的把一部分挖走就能卖掉的，”挑了挑眉，我接着说，“没有使用专业的仪器在专业的条件下挖下来的器官啥的……”
“顶多只能炒菜，”而且人啥的，肉质和那些专门养殖的动物比起来，味道不是很好。
除非是有特殊癖好或者需求的人才会想吃人肉。
“再说了，孩子的心有什么好挖的，”我不屑，“你觉得以黑手党的能力会贪图这么点小利去得罪你们’羊‘吗，我的小咩咩？”看着中原中也手腕上蓝色的带子，我嘲讽的笑了笑。
尽管有很多人想弄死他，但都在他强大的异能力下放弃了。
毕竟他们基本上只是在自卫，那堆孩子有什么动作在那些“庞然大物”面前，也只是小打小闹。
“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灌输的错误知识，但是器官买卖这个可能性基本可以放弃了。”
“除非是谁派了我们内部珍贵的异能者，大半夜的，使用可以达到标准的异能力去河边切个小屁孩心脏。”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啦，万一你那个同伴是个异国的公主什么的，有个条件匹配的有心脏病的王子要死了，于是他们花了大价钱找我们买下那颗心呢？”
“我个人是觉得先把那孩子带离你们地盘，让她被判定为’失踪‘之后弄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进行手术比较保险，毕竟也不能让王子在露天环境下喂蚊……”
“好这个可能性排除。”中原中也打断了我的话。
我摊手，无奈。
“你不用跟我详细的讲要怎么犯罪，我不想听，”只听这位痛失同伴的王平静的说道。
他闭上了眼睛。
“那第一点算是解决了？”我笑了笑。
“话说回来我们‘人才济济’的内部真的有我所说的可以做到那种程度的异能者哦，”大概算是不识趣的打趣吧，我欠揍的说。
“关于究竟是谁这一点我会回去问阳太的，”中原中也睁开眼睛，却没有继续看着我。
他微微低着头，看似有些落寞。
我推了推桌上的碗筷杂物，用手搭了个桥，把下巴放在手指做的桥上，欣赏着美人垂首。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起，阳光穿过玻璃在中原中也橘红色的发梢闪烁。
翠绿与金色被那抹温柔而明亮的橘调，完整的调和在一起。
果然……比起“草”我还是更想吃肉。
想吃蒜香鸡排了，咕噜……
我咽下口水，决定先看看菜单，再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