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等我回来
于烬停下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顾思微回望着他，一本正经地说：“我怕痛，你轻点。”
“挺能耐你。”话是这样说，但伸手往她脸上抹去的动作却还是轻了些。
顾思微眯着眼听话地等于烬给她消完毒，抹完后，于烬把棉签扔垃圾桶里，刚准备站起身来就见茶几上的人腰又往下压了压，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
仅仅几秒，外面大门突然被人拍响。
顾思微没停，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时不时伴随着温生的声音。
于烬蓦地伸出手勾住顾思微的腰，一把将人从茶几上抱下来放到沙发上，随后往外面去了。
他领着温生进来的时候，沙发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温生是过来拿上次放在这边的健身器材，拿了东西他就开始在屋里张望问：“顾姐不在吗？”
“不知道。”然后把人赶了出去。
温生走后，于烬坐在刚刚的位置上走神。昨晚陈默恺的话在他脑子里重复了许多遍，顾思微这个人也一直往他脑子里钻。
许多时候越是上心就越是顾虑太多，一旦有了顾虑人就变得畏畏缩缩。于烬低头轻笑了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畏畏缩缩了。
过了许久，见时间不早他才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凌晨三点，顾思微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谁？”
“于烬。”
顾思微开了壁灯，起身下床去打开房间门就见于烬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外。
“你要出任务吗？”顾思微拧眉问他。
“嗯，可能会去几天。”
“顾思微。”于烬突然喊她。
“嗯？”
于烬顿了顿，过了几秒才开口道：“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顾思微一怔，下一秒便踮起脚去搂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但时间紧迫，顾思微很快就松开了来。
“注意安全。”
“嗯。”
望着于烬离开的背影，顾思微全然没了睡意。
—
下午两点，顾思微是被宁曦的微信电话吵醒的，一接起来就是她的哭嚎声。
“啊啊啊！你看到微博热搜没有？”
“没有。”
宁曦在电话那头哭喊：“不是这什么标题？疑似女星宁曦醉酒街头打架？谁打架了？我打架了吗？那明明就吵架！”
“还有！这个视频谁拍的啊？把我腿拍粗了一半，别让我逮到那个拍视频的人！”
“……”
顾思微直接把电话挂了。
被宁曦这么一闹她没有了睡意，刚准备起床就接到了顾母打来的电话。
“思微，你外公在浴室摔了一跤，现在在医院抢救。”
顾思微脑子一嗡，挂了电话连忙查最近的机票买了后换身衣服就下楼开车去了机场。
路上她给丁维风打了个电话，让他酒醒了去帮她把车开回来。
晚上七点，顾思微回到了洵城，夏轻开车来接的她。
“你放心，你外公已经抢救过来了，没有大事。”夏轻简短地把情况告诉顾思微。
顾思微点点头，一路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到医院的时候外公还没醒，病房里为了保持安静顾母让其他人先回去了，就她跟小姨还有顾思亦留在这儿。
病房外顾思微跟顾母正说着话：“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了，先前摔下去脑内一时供血不足。毕竟那么大年纪了，一点磕磕碰碰都危险，更不要说就这么摔下去。”
“那就好。”
顾母看了看顾思微乱糟糟的头发，她起来连脸都没来得及洗。
“你先回家去洗洗，休息下吧，外公醒了我给你打电话。”
顾思微摇了摇头，说：“我在这儿等外公醒。”
顾母也没再劝，两个人又进了病房里。刚进去就碰上正出来的夏轻跟顾思亦。夏轻跟顾母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先走了，顾思亦忙说：“我送她。”
两个人都神色怪怪的。
八点多的时候外公醒了，顾思微连忙起身站过去，外公看见顾思微嘴里就发出细微的声音，费力地抬着手想去抓她的手。
顾思微主动握住外公的手，安抚他道：“我在外公，我在。”
顾母喊了医生来，医生检查过后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留不了那么多人，顾思微就让顾母跟小姨先回去了，晚上她跟顾思亦在这儿守着。
外公清醒了会儿又睡过去了，顾思微跟顾思亦坐到病房里的长条沙发上去，顾思微问：“你俩怎么回事儿？”
“就那么回事儿呗。”
顾思微瞥了他一眼，淡声道：“说人话。”
顾思亦一噎，往后背的沙发上靠了靠说：“我很喜欢她。”
“哦。”
“哦是什么意思？”
“知道了的意思。”顾思微也往后靠上去，拿出手机翻到于烬的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外公病了，我回洵城了。
于烬看到顾思微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雅定的医院里，他正躺在病床上，陈默恺来的时候他刚醒。
“感觉怎么样？”陈默恺拉了张凳子坐一旁问他。
“还行，温生怎么样？”
陈默恺倒了杯水递给他，说：“放心吧，那小子只中了一刀，院都不用住。”
于烬点点头，陈默恺又说：“人已经审过了，跟那几个男人联系的是假黑蟒。”
于烬接过杯子喝了口水，听见陈默恺继续说：“不过也没白去一趟，抓了五个人，缴了将近45千克毒品。”
前几天队里得到消息说是有人联系上了黑蟒要买毒品，交易地点在距离雅定几百公里的一座边境小城绿芒。于烬一行人蹲了几天，伪装成也想购买毒品的跟他们周旋，但黑蟒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
于烬意识到黑蟒只是个幌子，不止他们被骗了，那几个购买毒品的人也被骗了。后来在抓捕的过程中他们受到埋伏，于烬左边肩膀中了一刀，腰腹中了三刀，温生胳膊上中了一刀。
正事儿说完了，陈默恺笑道：“诶？那个姑娘怎么没来看你？”
于烬没吭声，陈默恺猜：“吵架了？”
“您不回家吃饭吗？”于烬把话题一转。
陈默恺不搭理他，继续问：“还是怕人家心疼，所以没说？”
于烬是一句话不再说了，陈默恺“啧啧”笑了两声，站起身来指着旁边放的保温桶说：“你梅姨给你做的，记得吃。”
“您替我谢谢梅姨。”这下他就开口了。
“好了自己谢去，队里你不用急着来，等伤养好。我回去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陈默恺交代完，起身准备离开。
“行，您慢走。”
陈默恺离开后，于烬拿起手机给顾思微打了个电话过去。
于烬的电话打过来时顾思微正在跟外公说话，看了眼手机屏幕，“外公我出去接个电话。”说着便出了病房。
顾思微：“喂。”
于烬：“你外公怎么样了？”
顾思微一只手撑在走廊尽头的窗台上，回答于烬：“没事，你回来了？”
“嗯。”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中，过了会儿于烬问：“还回来么？”
顾思微望着窗户外飞过天空的一排鸟，说：“等外公好点。”
“好。”那头于烬扔下一个字，又陷入了沉默中。
“任务顺利吗？”
电话那头传来于烬冷冽的声音：“还行。”
顾思微还想再问什么，但看见主治医生进了外公的病房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
没过几天外公就出院了，远在雅定的于烬也出了院。
顾思微没回自己家，跟着回了外公那儿。回家的下午就有外公以前的学生来看他，等人走后外公把顾思微喊到面前来。
“刚刚那个小林你觉得怎么样？”外公靠在床头，脸上似乎还挂着对那个小林的欣赏。
顾思微把刚热好的药递给他，这才开口道：“我没注意。”
外公哼了声，又笑道：“你少框我，小林是个不错的孩子，我问过了人还没有女朋友，要不要试试？”
顾思微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颇有些无奈地说：“外公，我不要。”
外公也不死心，又摸出自己的手机跟她说：“还有个小陈也很不错，也是我以前的学生，现在在美院当老师……”
“外公，您别忙活了。”顾思微打断他：“我有喜欢的人。”
外公放下手机盯着顾思微看了看，然后问：“在雅定遇到的？”
顾思微点头，算是吧。
“给外公看看长什么模样，看看有没有外公给你找的帅。”
顾思微笑着说：“没有照片，但是比您那个小林帅多了。”
外公摇头，瘪着嘴说：“外公不信，他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呀？”
“警察，跟我同岁。”
外公似是有些满意地点点头，又问了顾思微好些问题，两个人一直在房间里聊到吃晚饭的时间。
吃过晚饭后顾思微陪外公出去走了会儿，回来等外公回了房间她拿着手机坐在阳台回阿起的消息。
阿起：顾姐，把你的地址发一个给我，我阿妈做了牛肉干给你寄过来。
顾思微发的是她自己住的地址过去，她自己单独买了一套房子，就在顾母他们隔壁小区。
阿起：顾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顾思微：过段时间。
阿起：好，我家马生了小马，等你回来送一只给你！
顾思微看着他这条消息不由得弯了嘴角，回了个“好”后收了手机准备回自己那儿洗个澡，顺便拿点换洗衣服过来。
从顾思亦那儿拿了他的车钥匙，顾思微跟外公说了声就开着车回家了。
车一路开到小区，顾思微正准备进车库却瞥见小区门口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她手上一顿，将车退回来在小区门口的路边停下，然后拨通了于烬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顾思微坐在车里看见不远处的人从兜里摸出手机来。
“顾思微。”听筒里传来他一向冷淡的声音。
顾思微问：“你在哪儿？”
“你家小区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