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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公主不如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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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鸿才不相信,又派出自己的人去探查江映雪的底细,结果却是越查越心惊。

    他之前以为,他和江映雪,是“命中注定的相逢”,今日才得知,一切都是早有预谋。不止如此,江映雪早在认识他之前,就与家中小厮不清不楚,她肚子里怀的究竟是谁的种都不好说。

    滕鸿才将这一桩桩一件件事同自己被打联系在一起一想,自己得出一个结论——

    江映雪为了能让野种继承滕家的一切,才费尽心思潜入滕家,并找人毁了他!

    对于自己认真推理出来的这个结论,滕鸿才深信不疑。他对江映雪着实是恨之入骨,可偏偏,现在却拿此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来,江映雪还在长乐的手中,他根本见不到,二来……他还是抱着一丝期待,希望江映雪的孩子是他的,希望自己没有真的断子绝孙。

    等到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给长乐写了封信,希望长乐能让他去见江映雪一面,最好,是能让他把江映雪接走。

    公主在京郊的宅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哪怕他身为驸马,也得在得到长乐允许后,方能前往。

    收到滕鸿才的信时,长乐正同十样、姚姑姑一块儿在凤仪殿看杂耍。杂耍班子是槿辉找来的,皇帝点头后,他们时不时便会进宫来为皇后和公主解闷。

    长乐拿着信看了半天,问十样:“母后,庄子上发生的事情,滕家的人还不知道吧?”

    十样微微颔首:“你庄上的事情,没有你的允许,当然不可能透给别人知道。”

    长乐脸上显出几分犹豫:“那儿臣可应该将此事告知滕鸿才?”

    就在滕鸿才养伤的这段时间里,闲着没事的十样根据江映雪的性子定下计划,第一步就是派人给江映雪透点消息。

    比如滕家父子都被皇帝斥责,一个已经丢了官、另一个官位也难保,比如他们不知惹上了哪方势力,以至于被人当街暴打,和他们扯上关系只怕会被牵连,又比如长乐公主对滕家不满已久,恐怕不日就会与滕鸿才和离,滕家大概是扒不住皇家这棵大树了。

    这些话,本也不能算假消息,她再让一些侍女在不经意间把添油加醋后的版本透给江映雪听,后者一下便方寸大乱。

    滕鸿才查到的消息,基本还是靠谱的。

    江映雪和家中下人厮混一事被她父亲发现后,父亲为维护面子,要将她嫁到乡下去,她怎么能忍受这种事情的发生、怎么愿意去乡下过苦日子,便铁了心要找一条金大腿改变命运。

    滕鸿才本不是江映雪的最优选择,但时间紧迫,短时间内她实在找不出比他更憨的冤大头,只好设下圈套勾引滕鸿才。

    被安排到长乐公主别庄住的这些日子里,江映雪能感觉到庄中仆人对自己态度的转变。

    刚开始时,他们似乎真把她当成了驸马的亲戚,照顾她时还挺尽心尽力。但几日后,仆人之间开始传,滕鸿才这个驸马做到头了,她这个驸马亲戚的待遇也直接悬崖式下跌。

    她听来的那些传闻,正好和她近些日子的经历相互应证。

    现在眼看着滕鸿才当不成驸马做不成官,还惹到了神秘势力,再抱着这条大腿指不定得被一块儿拖死,江映雪哪里还坐得住?

    她寻了个由头溜出别庄,到外头一番打探发现情况基本属实后,她再没耐心等滕鸿才接自己回府,只想赶紧再找一条新鲜金大腿扒着。

    江映雪的动作确实很快,短短几天之内就找好下家,完成了搭线、打胎、逃跑、私奔等一系列操作。

    唯一在她意料范围之外的事,大概是十样派了人时时刻刻盯着她,所以在她上船私奔的前一刻将人抓了回来,她没跑成。

    江映雪的这些动作,也算在十样设想的范围内。

    她是看过后面剧情的,所以知道江映雪此人有多绝。

    扒着滕鸿才后,江映雪并没有觉得自己就此高枕无忧了,而是保持着居安思危的良好习惯,每天都在默默存钱,准备随时看势不对就卷款跑路。随着滕鸿才的女人越来越多,她的危机意识也越来越强。终于,在长乐公主死后,滕家的境况急转直下。

    帝后接受了长乐病死一事,皇子槿辉却怎么也不肯相信。于是他不管不顾地调查了此事,并在得知真相后对滕家展开了报复。

    江映雪就是那个最早发现事情不对、连夜卷铺盖逃跑的人,逃跑时还嫌刚满两岁的儿子带着会碍事,看都没多看一眼、直接就走了。

    既然在原本的剧情里,她能毫不犹豫地丢下年幼的儿子,那么在眼下,她能狠下心来堕胎逃跑也不足为奇。至于滕鸿才会不会相信她还有这么一面,会不会在此基础上多想一些,那就不好说了。

    十样当然不可能让人跑了,江映雪怎么也算是这场好戏的重要配角,但自己出手收拾又没意思,所以她让人将江映雪好好照顾起来,就等着哪天送回到滕鸿才手中,看一出狗咬狗的戏。

    眼下,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她向着长乐笑了笑:“她既是在你的庄上,就由你来决定吧,告不告诉滕鸿才都可以。”

    “那儿臣还是……先不告诉他江映雪的事儿了吧。”长乐抿抿唇,笑了笑:“就让他亲眼见识见识好了。”

    十样:……?

    不错不错,这才是能和槿辉一块儿斗鸡走狗的长乐公主嘛,之前实在是被压得太狠了。

    就在这时候,凤仪殿门口探出一个半秃的脑袋:“你们母女两个说什么呢?让朕也来听听?”

    十样忙和长乐上前相迎。

    请皇帝在桌旁坐下后,十样向着皇帝笑笑:“臣妾正和长乐说滕家的事儿呢。滕家那地方,臣妾是不大愿意让长乐回去了,不知陛下您……是如何想的?”

    正好皇帝来了,她得想个办法把和离这件事定下来。

    皇帝摸摸脑门,想起了这事。前些日子他沉迷于和宫中的莺莺燕燕玩闹,都把长乐同滕家一块儿抛之脑后了。

    收拾滕家父子,他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但真要二人和离的话,他就有些犹豫了。

    滕家不厚道是一回事,皇帝看他们家也很不爽,可公主和离在本朝从未有过先例,若当真这么安排,有损皇室颜面,这些顾虑就足以让皇帝裹足不前了。

    十样大概能猜到皇帝在想什么,在心底轻“啧”一声,努力不将不满和不屑表现在脸上。

    皇帝当昏君又不是一年两年了,真要说丢人,谁能有他自个儿丢人?这时候倒嫌弃起女儿来了,他也配?长乐摊上这么个事,还不是因为他乱拉红线?

    他这昏君当得也忒没水平,该昏庸时倒假装清醒了。

    皇帝半天不说话,十样便主动开口道:“是臣妾失言,让陛下为难了吧?以陛下的慧眼,怎会看不出滕鸿才并非良人?臣妾思来想去,只能一种可能……陛下,是受人蒙蔽了吧?但若是此事不澄清,只怕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会误以为是陛下没有眼光……”

    十样想着这些话够皇帝消化一会儿了,便住了嘴,颇为忧虑地叹了口气。

    长乐看看皇帝又看看十样,总觉得有些新奇。母后毕竟是皇后,会耍些手段、上些眼药也很正常,不过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证,心底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十样注意到长乐在看她,还颇有闲心地转过脸来,冲着对方挤了挤眼睛。

    皇帝总算把十样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参透,又自己琢磨了一下,火气一下就上来了,“嘭”地一下就将手中的竹杯砸了出去:“你倒是提醒朕了!若不是贤贵妃哄骗,朕又怎么会看走眼!”

    “原来是她……”十样喃喃一声,用帕子按住嘴角,发出一声轻叹,“若是贤贵妃,她倒也不一定是有意的。臣妾和贤贵妃相处了这么些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她的,她并不是那么坏的人,只是偶尔嘴快一些,不打听清楚情况就先开口了。之前她不是还说,长乐在滕家,跋扈得很吗?”

    这是之前贤贵妃亲自上的眼药,十样怕皇帝这脑子记不住,趁着机会便强调一回让皇帝想起来。

    在十样的提醒下,皇帝顺利地想起了此前贤贵妃说过的许多话,本就不多的理智被怒火冲得更散了些:“就是她,成天听风就是雨的!前些日子她还同朕说,寻找了仙药、能让人一夜间再回少年时,朕需要哪种东西?!”

    皇帝这句话实在埋怨贤贵妃,觉得对方嫌弃他老了,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可有些多。十样装作一无所觉的样子,只是柔柔一笑:“陛下活力不减当年,贤贵妃的意思也许是……能让陛下更加愉悦?”

    “朕哪里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发完一通火后,皇帝带着怀疑的目光落到了十样身上,像是在确认她的话语:“你方才说朕活力不减当年,可是真心的?”

    “陛下你看——”十样不慌不忙地将刚才皇帝摔出去的杯子指给他看:“陛下只是随手摔出杯子,它便裂成这样,可不是能证明陛下仍旧生龙活虎吗?”

    得亏她提前换了竹杯和凉水,否则又要被他毁了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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