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这一次,我在
问出这句话,便是默认了自己来自地球牡丹石傅予安现在明显是对张文灼口中的另外的人更感兴趣。
“我的,雄主也来自地球。”
张文灼并不意外自己所听到的,但还是很开心自己竟然遇到了来自雄主家乡的人。
“?所以您是怎么认出我来自地球?”
傅予安挑眉,当时系统把自己送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和自己一样来自地球的人,所以他一直认为只有自己是这个情况。
“你刚才最后写的那张卷子,最后的论述题里面,你有几个药物名称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恰好我雄主当年也问过很多这方面的问题,他说这种称呼来自他的家乡,一个距离虫星很远很远的地方。”
张文灼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直严肃的脸上也带上了一点笑容。
傅予安看着张文灼的样子,说不兴奋是假的,怪不得都说人生三大喜事之一便是他乡遇故知,现在他这种情况应该更惊喜一些。
“您雄主也是从事医学相关行业的?方便引荐一下吗?”
强压着内心的喜悦,语气控制不住的带上了些急迫。
“你见过他的,就是他推荐你来的啊,贝德·蒙顿。”
贝德蒙顿?那个,慈祥的教授?
傅予安脑海中回忆着之前见面时老教授的样子,没想到同胞就在我身边啊。
“他今天也上班的,一会我给他发个信息,你直接去找他吧,想必雄主看到你也会很开心的。”
张文灼带着笑意,知道了傅予安和雄主来自同一个地方后,仿佛连陌生感也消除了一些。
“那我今天的课……”
虽然很开心,傅予安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昨天就没来上课,今天又要认亲,是不是不太好啊?
“给你放假了,正好你们两个聊一聊,你们那里的医术好像比这个世界要先进很多,说不定聊完之后我得喊你老师呢。”
张文灼挥挥手,心情很好的开了个玩笑。
“才不会,您医术精湛,我在您面前可是小巫见大巫。”
商业互吹嘛,这个傅予安还是很懂得。
顺着张文灼的意思,傅予安确实打算去见一下贝德蒙顿,当时自己并没有特别注意他,现在想起来倒是一个很好的人。
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在去药剂学院的路上,冷不丁终端铃声响起,吓了傅予安一跳。
看了一眼终端,语音消息,还是程奕君?
“傅予安,回来,安雨意识海被攻击了。”
程奕君声音颤抖,呼吸急促。
傅予安一下子像被钉在地上,雌父不是在家么?怎么会被攻击的?
来不及想别的,傅予安退出消息界面叫了最快的飞行器,随即把语音申请发给了程奕君。
铃声一直在响却没有被接起,傅予安一路跑到校门口,飞行器还没有到,锲而不舍的一遍又一遍打着程奕君的终端。
·······················
终端的铃声一遍又一遍响起,相拥的二人完全没有想管的意思。
程奕君舍不得放开安雨,安雨却被铃声吵得头又痛了起来。
“接电话。”
或许是缓了一会的原因,安雨的声音没有刚刚那么哑了,但依旧不比平常。
“恩。”
程奕君不得不放开安雨,扶着安雨躺下后才接起了语音申请。
“程奕君?我雌父怎么了?”
没等程奕君开口,那边傅予安的声音劈头盖脸的传过来。
“程远身边的人,两个雄虫,带了精神力模拟器,直接攻击了安雨。”
傅予安一怔,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程远,呼出一口气,直接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是自己考虑不周,还以为处理了程远,程奕君也说拦下了程远家族的势力,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雌父的状态太好了,从来没有因为精神力不足便在他们面前表示出什么。
可是安雨不表示,自己怎么就能当安雨是个没事人,没有精神力的雌虫遇到雄虫,根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程奕君的通话界面是开着免提的,清亮的响声清晰的传进了这边二人的耳朵里,安雨忍着痛睁开了眼睛。
“我的错,我的错,怪我,都怪我。我雌父现在怎么样了?”
一巴掌下来,傅予安也冷静下来,喘着粗气问道。
程奕君刚要开口,被安雨捏了一下手掌。低头看向安雨,用眼神询问着对方。
安雨张了几次口,才顺利的发出声音:
“安安,我没事,你别担心。”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傅予安的心脏一颤,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脑海中出现了几个零零碎碎的画面。
小小的雄虫幼崽上学回来,欢欢喜喜的去找雌父,却看到雌父面色苍白的拉好衣襟,挡住身上的青紫,却不知血迹已经渗出衣服。
虫崽哭着跑到雌父身前,高大的雌虫却强撑着笑容哄着孩子:
“安安,雌父没事,你别担心。”
又是一次,虫崽长大了些,十三四岁的样子,晚上睡着睡着好像做了噩梦,一身冷汗的从梦中惊醒。
或许是父子连心,虫崽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一路摸着黑来到了楼下的惩罚室,看到从未给过自己好脸色的雄父将雌父绑在架子上,一下又一下的用鞭子打在昏迷的雌虫身上。
虫崽疯了一样的冲进去,跪在傅海旁边恳求,那时的傅海太高大了,至少在当时的傅予安眼中是像魔鬼一样的存在。
傅海变本加厉,安雨从昏迷中痛醒,便看到自己的虫崽被绑在一边,眼中瞬间迸发出的恨意被隐藏住,再看向傅予安时只有安抚。
不知过了多久,傅予安哭得几乎没有意识,傅海终于离开了,安雨被放开的瞬间因为血液流通补偿无法支撑自己的双腿跪到了地上,没有任何犹豫的膝行来到虫崽身边,解开了绑着后者的绳子,不顾自己一身伤,将傅予安抱到怀里,一下又一下抚摸着虫崽的后背,声音沙哑的像是被砂纸划过:
“安安,雌父没事,你别担心。”
一幕又一幕,相似的场景划过脑海,傅予安反应过来这或许不是自己的情绪,而是这具身体,或者说是原来的傅予安残留的情绪。
等到这阵连手都在发抖的痛感过去,傅予安擦去脸上残留的眼泪,在心里无声的道歉:
傅予安,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的雌父。
整理好情绪,傅予安对着终端声音无比坚定:
“雌父,你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
这一次,他来保护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