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全军覆没
眼见前面顶不住,阵型已乱。马上就要呈溃败之势。后面的督战队已经斩杀了百十多号后撤的军卒。
然后,送死的人流又被向前推进。然后又被连打带吓的退回来。督战队又开始砍人。
士兵已经开始躁动了,眼看着要哗变。
那一营骑兵呢?
时间往前推一炷香。刘星单枪匹马,哦,应该是单刀匹马。直奔骑兵军使而去。因为有两军交接那惨烈战况的吸引,很多人并没有注意到刘星的举动。
刘星策马冲到骑兵队伍中,右手持刀齐肩横握,刀刃冲前,刀背朝后,用手肘作为支点,顶住刀背。刀身伸展开来的部位,正好就撞在对面一名骑兵的脖颈上。人还没反应,脑袋已经脱离了身体。
当对面有骑兵发现他的时候,以为是之前哪个骑兵营逃回来,因为刘星穿着从官军骑兵身上扒下来的甲胄。
当他们反应过来这是敌人的时候,脑袋正在从空中往下落。而刘星的刀并没有停留,已经飘到了下一个人的脖子上。接着,头颈分离。那空中翻滚的头颅下落的时候,被自己从脖子中,向上喷射的血迷了眼。想伸手去擦,才发现已经对身体失去了控制。
那军使已经发现了刘星,并且感觉到刘星就是奔着他来的。手里早就握紧了砍刀。
当他看到刘星拿着一柄加大版唐横刀,横切了自己好几个兵。很是惊诧,他惊诧的是那柄刀怎么那么快?这肯定是一把宝刀,一定要得到它。眼中不由露出贪婪的神色。
这家伙心也是够大,这时候了,还惦记着夺宝呢。此时,他已悄悄把弩箭上弦,藏于马头之后。
当刘星人借马势,冲到那人近前的时候。手依然保持持刀横握。连动作都没变。
那人露出狰狞的神色,猛的从把弩箭举起,扣动了机括。箭矢“嗖”的一声,直奔刘星面门而来。
刘星只是微微把头一偏,顺便扭头将箭衔住。持刀的手腕一翻,一个漂亮的刀花闪过。
那军使持弩的右手,自手腕处被齐齐削断。他先是一愣神,还在纳闷,自己怎么拿不稳弓弩了。接着一阵剧痛传来,才发现手没了。痛得一声大叫。
叫声也只发出了一半,刘星翻转过来的刀柄已经敲在他后脖颈。整个人双眼一翻,就晕了过去,身子软软的就要跌落下马。
刘星却左手不知何时,已经甩出一根带飞爪的绳索。那绳索从马腹下穿过,又从另一侧自下而上缠绕上来,飞爪就扣住了绳索的身上。只一拉,就将昏厥过去的军使牢牢的缚在马背上。
而刘星丝毫没有停顿。从马前飞驰而过的时候,顺手抄在了马缰绳上。这匹马就驮着昏厥的主人,随着刘星跑远了。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停顿,在众人眼里,也就是一匹马冲过来,然后跑远。一路上收割人头就是顺带的。前后不过半分钟。就只看到远远的马屁股。
那一营骑兵此时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策马追击而去。至于有多少是真正追击的,又有多少是想趁乱逃跑的,就不得而知了。
刘星这边的骑兵也没死守自己的阵地。当刘星策马冲进敌阵的时候,就开始兵分两路。
其中一路提前往小路方向跑,另一路往大路方向跑。于是,对面骑兵开始行动的时候,就正好与这边的骑兵碰上了,无论是想逃跑的,还是想追击的。都遇到了狙击。
这是一场以寡敌众的狙击,但对面已经仅剩一营不到的骑兵,而且主将被擒。两百四十几号人,对一百六十多号人。没有明显优势。
老叫花子张越带队冲锋,只一个照面,对面只剩不到半数的人还在马上。各个面露惊惧,目中绝望,在马背上瑟瑟发抖。俨然已经吓破了胆。不是没有与人交战过,不是没有打败过。只是从来没有连敌人的毫毛都没伤到,自己这边就损失过半的。
而且,对面骑兵各个带着鬼脸面具是几个意思?多瘆人呐?一点儿都不亲切。害得人家举刀的时候都手抖,你们这是作弊啊!
一部分准备逃跑的人,虽然刚刚被阻了去路。但这一个照面的对冲,双方交错而过的时候,相当于又把路给让出来了。
既然已经冲出包围圈,那还等什么?机会只有这一次,再等就去奈何桥了。于是,毫不迟疑的,头也不回,催马就向远处遁逃而去。
这边队伍冲完之后,再掉头,见那些逃掉的骑兵已经跑远了,再追也追不上。毕竟战马都一样。即便使用弩箭射击,也鞭长莫及了。
眼看着那些骑兵就要逃的看不见了,远远的却见那些战马一匹匹马失前蹄的栽了出去,上面的骑兵要么被甩飞出去,要么随着战马一同栽到地上,然后被后面栽下来的马活活砸死。
被甩飞的骑兵要么就没起来,要么刚刚爬起来,就被一只只飞射过来的箭矢扎穿了喉咙。
当那滚滚烟尘消散,摔倒的马儿们渐渐爬起。环顾四周,自己主人都躺地上呢。而手里的缰绳,牵在了一个个孩子手里。
孩子们从兜里一摸,伸出的手中多了一把喷香的炒黄豆。那些马儿也是饿久了,当兵的吃饭,它们可是眼巴巴看着。
舌头嘴唇一起上,把炒黄豆卷进嘴里就嚼了起来,吃完又眼巴巴看着牵缰绳的娃娃们。
孩子们再喂一把炒黄豆,然后轻轻拍了拍马头。马儿便雀跃起来。然后这些孩子翻身上马。手持弩箭,向着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呆兵们包抄而来。
领头那孩子是个娇俏的小萝莉,不是冯婉儿又是谁?不要以为小婉儿天天只会跟着刘星屁股后头卖萌。童子兵特训,她一次都没落下过。
这次童子兵就是由她带队。负责扫尾打伏击。路上的绊马索就是她安排的。
再看,这仅剩的五十四名呆兵,也不是呆兵,这会儿都把武器仍在地上,下马跪伏于地。
骑兵营,全军覆没。
整个过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刘星已经牵着俘虏的军使回来了,军使现在还是半梦半醒之间。依然姿势怪异的被缚在马背上。醒是因手腕传来的阵阵剧痛,梦是因为刘星下手太狠,脑瓜子现在都嗡嗡的。
婉儿雀跃的从马背上跳下来,飞奔到刘星身边,然后一个纵身,跳到刘星乘骑的马背上。背靠在刘星怀里,扭过头仰望着刘星的脸:“星哥,我今天表现怎么样?”那眼中的期待明显就是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刘星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说:“嗯,我家婉儿最棒了。”婉儿高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只看到长长的睫毛。
“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把这些投降的兵都押回去。”然后特意点了点那个军使,“这个,回去亲手交给你金凤姐,别让他跑了。”
“哦,好呀!”婉儿愉快的答应一声,从马背上跳下来,复又跳回到刚才的马背上。一脸严肃的表情冲后面的童子军打了两个手势,“回家!”
然后童子军们个个雄纠纠气昂昂的押着这些降兵回山寨了。
当刘星带领着骑兵队重返战场的时候。这边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而官兵已经出现哗变。督战队的被造反的士兵杀了。
王富贵已经被哗变的士兵砍得不成样子。战斗接近尾声。
当听到隆隆的马蹄声,抬头一看那些骑兵个个头戴鬼面。杀气腾腾。仅剩的两百多号负隅顽抗的官兵终于顶不住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全都绷不住了。彻底垮掉。
有缴械投降的,有跪地自杀的,还有疯掉的。
这场仗打得太惨烈了,连这些经历过很多战阵的老兵,都有些不适应。因为这些山匪打法太变态了。也不知道是刀好,还是力气大。每一刀劈下来,总是会砍断什么。
要么是格挡的兵器,要么是持盾的人。盾牌都挡不住一刀。
一般正常情况下,两军对阵,只要一方战损超过一成,就会出现溃败的情况。但这些官军,在督战队狠辣的监督下,硬生生坚持了这么久,也算是悍不畏死的军队了。
这也造成了刘星这边的队伍的伤亡,牺牲了6个,伤了132个,其中重伤19人。
不过远比刘星预想的伤亡数量低。原本计划这次要死掉上百个,损伤五百多人的。这种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刘星也曾心生恻隐,如果换一种打法,他们可以兵不血刃,几个炸药包轰过来,官兵都得跪。但这样无法达到真正的练兵效果。
这些山匪就永远是山匪心态,必须经过一次硬碰硬的血的洗礼。才能真正的成长。慈不掌兵,也就是这样吧。
虽然他们平时也杀过人,还不止杀过一个。但如此尸横遍地的震撼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腥味浓的令人窒息。
很多人没稳住,吐了。直到胃里吐得什么都不剩。还在一口一口的呕出酸苦的液体。有人说是胆汁。
最终,战斗结束。
一千七百多官兵哗变,主动投降,还有被迫投降八百多人。再加上从山火中救出来一千四百多人,其他全部战死。
打扫战场,掩埋尸体的事留给战俘来做。胜利者要有胜利者的姿态。
回去之后,这些投降的被隔离审查。先让他们互相指认谁谁谁犯过什么事,有没有杀害过无辜百姓。指认不清,或几人之间瞒报、构陷的。都不轻饶。
如此这般一下来,清理出六百多个害群之马。当众审判,批斗。最后枭首示众。最终收编了将近三千四百多人。
剩余身家清白的百姓,打散编入战斗队伍。依旧老带新的进行训练。同时,每天的政治思想课必须跟上。
战马,大丰收,只有7匹马瘸了,但依然能干些轻省点的农活。剩下的全部扩充到骑兵队伍。
这边,战死的6名,家中给予烈属待遇。老人负责养老送终,子女负责养大成人。
重伤的19人,即使治愈了,也落下残疾。愿意今后继续呆在山寨的,安排后勤工作,家里同样给出了负责赡养老人与子女的待遇。不愿意呆,想走的,给予巨额的一次性伤残补助。但没人愿意走。
其他受伤的同样有慰问金。
没有人有意见,因为这种待遇他们从来没遇到过。不但不抱怨,反而感恩戴德。
十五天后,放假。所有人都不用再艰苦的训练了,各人帮着家里打扫房屋,置办年货。
再过三天,就要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