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元氏病重
萧大夫子脸上有几分慎重,"长姐你退隐多年,已不明朝堂情况,现下我凤朝国,是人才紧缺之时,忆柳恰逢时机,我对她还是有把握的,
若是白沫能趁机考中,姑嫂之间可互应相承,我萧家已多年不入朝堂,我也是想做好打算"。
萧老思索片刻,心中已是明朗,"目前太女未立,朝堂纷争不断,我萧家一向是中立,只忠于女帝,切莫越轨"。
萧忆柳和白沫两人坐着认识听着,对于两个小辈来说,朝堂,迟早是要上的,有长辈引路,可是大善。
"祖母,大奶奶,我若春闱能中举,我愿参加六月会试,我定竭尽全力"。
"若是吃力,你不必勉强"。
"对我来说,时间应当是够了"。
萧大夫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后面的学科,我亲自教导,对你和忆柳,我都寄予厚望,还望你们二人都不要松懈"。
萧忆柳很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萧家子弟,要么不入朝堂,入朝既为首辅之位,现在萧家嫡系子女里,唯她一人,她倒是希望白沫真能与自己比肩,共辅共成,同谋大事。
萧大夫子有意指点一二,"我萧家世代从文,积威尚存。你护国伯府却是武将出身,可惜你母亲无大建树,这爵位可是会一代代削的,为了白家,你也得多些上心"。
白沫面上全是认真之色,点头应下。
萧老觉得点到为止,便岔开了话题,"慕之在妻家可有行差踏错"?
"没有,慕之很好,将府中事宜打理的井井有条,乃是秀君典范"。
"如此甚好"。
几人相谈了许久。
小两口在萧家用完午膳,坐至下午,便起身告辞了,出嫁不留宿,这也是规矩。
萧慕之坐在榻上,轻轻为白沫按着太阳穴,"不必有太大压力,尽力即可"。
"我知晓,荒废了那么些年,只是我想抓住机会,不喜无止境的拖延"。
"嗯,无事之时,我可伴你读书的,举子的课程,我亦是可以教你的"。
白沫心里突的一震,她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想起那个人。那朝夕相处的教学,好似历历在目
白沫闭了闭眼,收敛了所有情绪,"我去学院跟祖母学即可,慕之无需太过操劳"。
萧慕之是心思多细腻之人,白沫僵硬的瞬间,他便猜想到了,略觉自己失言,心中也些许落寞。婚后白沫对自己极好,白沫同他一起以后也从不表露半分,但是他心中很清楚,那人在她心里,应是无可取代的存在。
一双手轻轻从背后环住白沫,温柔至极,脸靠在她肩上,呼吸轻轻打在耳窝处,"那你明日去学院,可要好好学习,下学时我去接你可好"?
"好"。
太师府,清雅苑。
沈清静静的坐在紫藤树下,眼眸微垂,好似老僧入定。
心底深处不受控制的痛了一下,那不是他的情绪,那便是她的。
沈清觉得自己掌握了一门本领,便是收敛任何情绪,不仅别人感受不到,自己更是感受不到,他怕他的情绪,她会知晓半分。
晓天急匆匆行至沈清跟前,"公子,大夫郎那边刚传来话,大夫郎开始说胡话了,高热一直不退,好似越来越严重了"。
沈清安静的起身了,"我去看看吧"。
近段时间,沈清去元氏房中,很是勤快,太师府内皆在传,二房关系和睦了许多,二公子与大夫郎感情越来越好了。
三日前,元氏突觉身子不适,一病不起,宫中太医也来了两波,也只说是受了风寒,可退烧药开了不少,都不见好转,整个二房气氛都很焦灼。
"济伯,父亲如何了"?
沈清脸上的担忧之色,恰到好处。
济安不愿放沈清进去,现下元氏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什么人都是听不得的。
"二公子,大郎君现在不太好,意识也不太清醒,您还是莫要进去沾染了病气,待大郎君一醒,我便去通知您"。
"济伯,我不怕沾染病气的,父亲这般模样,我担忧不已,需亲眼看望,才能放心"。
沈清的语气不容拒绝。
济安犹豫片刻,"那二公子先等等,奴进房看看情况"。
济安是元氏身边的亲信老人,元氏和沈清之间的关系,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但是他一个下人,也不敢逾越。
房内元氏静静的躺着,脸上泛着不健康的红。
济安见元氏并没有在说胡话,便微微放下了心。
"二公子,大夫郎正在睡着,您进去看看吧"。
"嗯"。
沈清推门而入,却把济安挡在了门外,"你就在此处好好守着,莫让他人打扰了父亲静养"。
房内透着浓厚的药味,元氏躺在床上,生机越来越弱。
沈清就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他。
房内一片寂静
元氏似被梦魇所困,眉头紧紧促起。
不多会,又开始自言自语。
"凭什么进宫的不是我,还让我嫁给一个废物"。
沈清眉毛微挑,扶开衣摆,坐在了床沿处。
"就因为他是长子,他便可以进宫侍帝,而我要嫁给尚书府的废物,为他铺路,凭什么"?
"兄长,你死的好啊,还想做庄君压在我头上,你做梦"。
"你的儿子,也该死,你们都该死"。
沈清何等聪慧之人,他觉元氏话中提到的兄长
心中有些凉意。
元氏又沉沉睡去,身上滚烫,连嘴唇都起了皮。
不若片刻,沈清就起身出了门。
"济伯,好生看着父亲,有任何问题,不管何时,都来通知我"。
济安眼神有几分复杂,"是,二公子"。
沈清觉得自己,心中好似有些庆幸之感。
若他猜测的没错,元氏并非他生父。
若他不是生父,心中的遗憾和悲凉,倒是会清减许多。
元氏应该是活不过明晚了。
"晓天,去唤江爹爹前来"。
"是"。
不一会江友便前来了。
"江爹爹,听闻以前有位伯父如过宫,你可知此事"?
江友脸色有些许泛白,"郎君切莫提此事,这人对于皇家和元家来说,都是禁忌,太师府也是避之不及的,切莫在提,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