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上辈子是猪吗
回到办公室的时光，办公桌上的工作已让他无暇顾及其他，就连就职第一天的部门会议都合并到了下周一的例会一起。
吃午饭都是经过同事提醒才反应过来。
就在用餐时，时光想到年小岁，随意问起一起用餐的部门同事刘洋：“你进公司多长时间了？”
正往嘴里送菜送到一半的刘洋，听见问话，先将菜放回自己碗里才回道：“我是去年进的公司，当时算是捡了个漏吧！因为我是通过秋招补录拿到的offer。”
时光抬眸看他一眼，迟疑了几秒，接着又问：“你平时和年小岁接触的机会多吗？”
这个问题开始让刘洋疑惑不解，他们老大这才上任第一天，就开始打听起公司的女同事的事了吗？心虽生疑惑，但嘴上也得认真回答：
“老大问的是数据部的年小岁吗？我和她在工作上接触挺多的，生活中基本上没什么接触，听其他同事说，她私底下是一个不怎么好相处的人，也谈不上不好相处吧！是她根本就不给其他人想和她相处的机会，总让人觉得她身上有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时光心道：这样的年小岁他再熟悉不过了。
刘洋往嘴里送了一口菜边吃边继续说起：“我进公司一年了，除了在上班时间能偶尔见到她，在其他任何时间都没看见过她的身影，比如说团建，比如说聚餐。有同事说年小岁从来不参加公司的聚餐，团建更不用说了。也有同事说她很忙，除了上班就是上课，根本就没有时间参加这些活动。还听见有同事说，是她男朋友管得太严，不让她参加这些聚会什么的，在公司和她关系近的，仅限于自己部门的那几位同事。”
时光：“……”
“不过前两天又听他们讨论，说年小岁好像和她男朋友分手了！”见时光不说话，刘洋又补充了一句。
时光：“……”
刘洋看了看时光，不知道他不说话是几个意思，于是冒着胆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大，你了解这些，不会是对这位同事产生了什么想法吧！难道你们已经见过了？不过说来还真挺巧，你们好像是同一个地方的。”
时光：“……”
此时的时光，满脑子都是那句年小岁和她男朋友分手的话。
对于时光来说，听见这样的消息，他应该大喜过望才对，但是一想到早上见到她时的情绪低落，那满眼的忧伤，他实在喜不起来，更多的是心疼，除此之外，全是愤怒，怒那个人的眼瞎，怒那个人的不懂珍惜。
时光放下手中吃饭吃到一半的筷子，摁亮手边的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还早，继续问刘洋…，不，是继续向刘洋打听有关年小岁的事：“你刚才说她是数据部的？”
为什么早上见她干的却是文秘的工作。
刘洋也一块儿跟着放下筷子，说起他所知道的关于年小岁的一切：“对，最开始她们是属于经纪业务部的，两年前才给独立出来，所以现在她们部门同事是最少的，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才四五个人。”
时光一边听一边拿起手机在屏幕上划拉着什么，听刘洋说完，接着又问了一句：“她平时除了上班就是上课，她上的什么课？是考证吗？”
想到这里，时光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丝的欣慰，这么多年，说明她还是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的。
参加高考之前，在有一次时光和年小岁讨论起有关专业问题时，对年小岁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考上大学以后，不管选择什么专业，除了专业知识要学扎实以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考证，特别是含金量高的专业证书，能多考一个决不少考半个。
可这次，刘洋的话让时光自己都觉得是他想多了：“不是考证，是报了一个培训班，跟工作毫无关系的培训班，好像是画画吧！”
时光：“……”
“据我所知，数据部也算是公司的核心部门，部门的同事几乎都是持证上岗…？”
时光话说到一半，被一道电话铃声打断。
时光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接通电话之后起身走出了饭馆。
回到公司的第一时间，时光拨通了人事部的分机号，而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如果需要跨部门借人，想知道是先和部门主管沟通还是先向人事部申请。
人事部那边接电话的同事沉默了一瞬，她觉得这个问题应该谨慎回答，他堂堂一个部门经理问她这样一个问题，似乎有点不符合情理。
不得不说，人事部同事真相了！
同事在沉默之后问道：“时经理是要准备借谁？”
时光：“数据部的年小岁，不过在借调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她在专业方面的基本情况，我可以申请调取一下她的人事档案吗？”
十分钟后，时光再一次拨通了人事部的分机号，接电话的同事就听见这样一句话：“年小岁的人事档案我看了，她不符合我的借调要求，跨部门借人的申请请帮我撤销。”
挂断电话的时光，满脸愁容地叹了一口气，视线直直地盯在年小岁简历上语言能力那一栏：英语四级！
一个闭着眼就能过的英语四六级，她居然只过了一个四级。
以时光对她的了解，她之所以只停留在四级上，除了懒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
关于证书，就一个cda，还是一个中级的。
时光放下手机，仰躺在椅背上，愁思泛滥。
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见面时，她对他的陌生感和疏离感。
其实在公司调派文件下达的那一刻，时光就有想到过他和年小岁会有在深海重逢的这一天。
他也一直在期待着，来深海后会不会有一个奇迹发生？
满心期待的后续会不会由他来反转？
虽然他无法预判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可现在，他开始担心起不曾担心过的，就是她对他的陌生！
思绪翻腾得厉害，脑海里的身影挥之不去，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似乎看见她轻轻地走来，又觉得她在渐渐地离去。
慢慢的，把这一切都变成了回忆
2010年9月6日
新城一中
开学第二周
高（一）六班
9月，是一个让人如痴如醉的季节，山山水水，田间地头，有青青的草，有桂花飘香，还有不想被人打扰的美梦。
正在午休的年小岁是被上课铃声吵醒的，有些半梦半醒，出于本能地伸手抓过一本书挡住自己，继续睡。
“老师都看见你了，还挡。”年小岁的后背被后桌的同学轻轻地拍了两下，还顺带一句口头提醒。
年小岁没理，这个时候，她只想和周公亲。
老师上课什么的，麻烦等她睡醒了再说。
“别睡了，上课了，你都睡一个小时了还没睡醒，上辈子是猪吗？”坐在年小岁后桌的时光见她没反应，忍无可忍继续拍了两下，没想到用老师都吓唬不了她，这是有多困啊？
时光的话刚说完，听见有脚步声朝教室走近，直接伸脚在年小岁的坐凳上踢了两下，小声提醒：“别睡了，这次老师是真的来了。”
年小岁继续不理继续睡。
老师走进教室的第一眼，不是向年小岁看去，而是一眼望向年小岁身后的时光，两秒之后从他身上移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向下面的同学扫了一眼，开始说道：
“现在利用这一节课的时间把班委会成员选举出来，除了班长是直接任命，其他成员可通过以下方式参选，自荐、互选、和他人推荐的方式进行争选，最终以高票者入选，希望同学们能踊跃参加。至于班长这个人选，通过我和其他几位任课老师讨论后一致决定，还是由时光同学继续担任，有持反对意见的也可以提。”
继续担任？他才上高中几天啊！就继续担任。
时光同学非常不满老师的这种做法，当众就开始提了意见：“老师，我反对，班长这个位置我胜任不了，这个机会还是让给其他同学吧，不光是班长，我也不打算成为班委会其中的任何一员。”
时光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连老师都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可是你在初中这三年的表现很好，我们几位老师都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管好这个班集体。
老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光打断：“对不起，老师，高中三年真的很短，我只想好好学习，除学习以外的任何事我都不想参与，我也相信在坐的任何一位同学，在班长这个职责上都会比我做得更好。”
时光深知，打断老师说话是一件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老师接下来要说的话。
时光声音刚落下，看见眼前那个被书挡着的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向他，很小声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同意做这个班长啊！”
时光瞪了她一眼，没回话，小脸皱得紧巴巴的，像刚出生的小婴儿。
这个时候她应该跟他一条战线才对。
他不想担任这个班长，有一半原因可都是因为她。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同学都看着老师，而老师只看着时光一人。
但又无可奈何，这小祖宗的脾气，可是在一中出了名的倔。
可他偏偏还说不得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