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疏了
他们吃完饭，距离上课还有时间，四个人在路上走着，一时间有些安静。
唐以彤向来习惯把手机调成振动模式，她察觉口袋里的手机似是震动了一下，刚想摸口袋。
“那个…”
林栀年犹犹豫豫地打破了宁静。
唐以彤垂下手，朝他看去。
旁边的王辰逸和陈芃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
“一直没有为之前的事情，正式向你道歉，虽然你总说，无所谓，不在意，但确实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你受到了伤害，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唐以彤看着他变得认真的眉眼，“那些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在这件事情上耿耿于怀。”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他似乎是一定要得到这个答案，竟还有点小委屈了。
“我，没有不理你啊，我这不是在跟你说话嘛。”
唐以彤还想再挣扎一下，跟他打马虎眼儿。
显然林栀年不吃她这套，看着她也不说话。
“我，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嘛，一般同学不都是这么相处的嘛，再说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难免会生疏的，你说是吧？”
林栀年觉得唐以彤说出来的话比这冬天的寒风还要冷，尽管唐以彤的语气很轻快。
一般…同学…
长时间没见…
生疏…
也没见她和她那些朋友啊，小弟的，生疏。
怎么偏偏和他生疏了。
明明之前还和他各种开玩笑，闹着玩的，现在倒是不承认了。
算了。
“既然你说生疏了，那我们就重新培养——”
在唐以彤带着担忧和警告的眼神中，他干巴巴的转了话锋。
“——培养同学情。”
唐以彤松了口气。
随他去吧，反正她明天就走了。
而且他一个住校生也没有手机。
唐以彤正美滋滋地想着。
“明天到了临市，记得报平安，唐同学。”（咬牙说的“唐同学”三个字）
“我为什么要给n——”
“不说我也知道。”
林栀年打断了唐以彤还没发完的音节，好像是要从源头上切断让他变得更冷的“东西”。
“我走了，再见。”
林栀年深深地看了眼还在咬牙切齿的唐以彤，转身走了。
唐以彤也在留意他，也看见了他晦暗不明，意味深长的眼神，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唐以彤也恢复了她平时冷淡的表情，视线停留在他的背影上，许久。
唐以彤拿出手机，只有一条未读消息。
刚刚手机确实震动了，是陈芃芃发的。
她点开对话框，先给陈芃芃发了个消息，问她在哪，然后才点开陈芃芃发给她的图片。
【我是林栀年。最近我的一些事情引起了部分同学的关注，对此我想说，是因为最近食堂的萝卜太咸了吗？
为了不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麻烦，我澄清一下，我不认识那个景什么的，没有所谓的踏两船，想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我都行，但不要牵扯到我的朋友们，感谢配合。】
看时间，是高一的时候。
这确实很林栀年，不喜欢表达，不爱和别人说废话。
她没有看到过林栀年发的这段话，她还以为…
他说话简洁，也不喜欢解释，更不喜欢向别人暴露自己。
所以当时她很能理解，林栀年没有站出来的行为，只不过还是会有点小失落。
结果没想到他居然在贴吧发了这个，有点意外和惊喜。
“嗡…嗡…”
是陈芃芃打过来的。
“彤彤，你在哪呢？怎么还没过来呀？”
“你在哪呢？”
“我给你发消息了，你没看到？我在学校后门啊。”
应该是刚刚发呆，没注意。
“马上就过去了。”
从操场到后门很近，路上已经没有多少学生了，陈芃芃站在校门口，低着头看手机。
“怎么，还没聊够呢？”唐以彤走到跟前开口。
陈芃芃抬起头，“少调侃我，你聊够了？”
唐以彤拽拽地挑了挑眉，“我们能有什么好聊的。”
“不会吧！彤彤，我给你发的截图你也没看到吗？那这么长时间你们在干嘛？耗费时间啊？”
陈芃芃拽着唐以彤一边走着一边激动地说着。
“他走了之后才看见，王辰逸给你发的吧？”
陈芃芃别扭地“嗯”了一声。
唐以彤看她情绪不太对劲，“舍不得啊？上次怎么没见你这么感伤？”
上次去临市集训之前，她和林栀年因为那件事情没再联系，同时陈芃芃和王辰逸也闹了一点小矛盾。
王辰逸的理科成绩比文科成绩要好得多，但是文理分科的时候，他选了文科。
陈芃芃是无意中得知的，高一班主任也找王辰逸谈过话。
陈芃芃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冲动，两人各持己见。
她和林栀年一人劝一个，给他们建议，王辰逸想明白了，但是陈芃芃仍然和他冷战了。
后来王辰逸还跟她说过，林栀年当时跟他说：“我喜欢看得到的，握得住的未来，失控的事情，是有风险的，而且不管是谁，都希望你做出的选择是你自己最想要的，不为任何人。”
她是认同林栀年的。
“那你不会舍不得吗？”陈芃芃问她。
舍不得吗？
也会吧。
“你们俩都有手机，想见天天都能见，早晚都行，怕什么。”
唐以彤用胳膊怼了陈芃芃一下，故意露出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调侃她。
果不其然，陈芃芃一脸羞涩。
“唐以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