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lic(13)
钥匙塞进了锁孔里，发出清脆的声音。“我们回来了，土方，今天做咖喱和西红柿……”，我推开门，在看到眼前的人时，将后面的欢跃咽了下去，下线了许久的金色的王正闲适地坐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坐出了王座的气势。土方僵硬地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他。
“英雄王”，作为一个master我觉得我需要打破这个僵局，身体里的魔术回路有些躁动，“你来这里是要与我们做一个了断吗？”他鲜红的眸子扫了扫我的身后，“得偿所愿啊，解呦，不过这样的杂碎，也就只够做你的一条狗了，或许还不够格”，他踹了踹散落的家具，“在回到本王身边的时候，记得把他处理掉，本王不想看到碍眼的东西”。
我僵着脸笑不出来，“英雄王说的，我不明白，您的那位故人，也一定不是我”，我攥紧了手中的袋子，”lancer，把东西放到厨房里去吧“。
lancer警觉地看着金色的王，土方向他点了点头，他这才向厨房走去。
“英雄王，如果不是来打架的，就先请回吧”，轻微的汗水在我的额角慢慢渗出，有一种恐惧在心底积聚。“呵”，他轻笑了一声，并没有正面作答。
“那要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吗？”，我机械地捡着地上的碎屑。他挑了挑眉，“本王倒是可以赏脸留下来尝一尝你们的食物”，惊得我手里的垃圾又掉了下来。
“这是所能买到的最好的牛肉了”，我端上了两个盘子，分别放在了lancer和archer的面前，“英雄王要是不满意，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我提起酱料壶，撒上了番茄汁。
“你的天妇罗，鳗鱼茶，还有这个”，我轻手轻脚地往桌子上放盘子，生怕吉尔伽美什一气之下，掀翻了我的劳动成果，而后光速地坐下了。
英雄王姿态优雅地切下了一块牛排送入口中，并没有做什么评价，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他旁边的lancer，冷哼了一声。
看来没什么大事，我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饭碗，散落的筷子碰撞着桌子。
金色的王看了过来，我捡筷子的动作更加慌乱，折腾了五秒钟，才堪堪拿稳。
四人无言地坐在饭桌上，只有刀叉和筷子的声音。
“你的料理水平还需要更加精进，才能负责本王日后的三餐”，他将最后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圣杯战争结束之前，玩够了就回来”，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无语地看着他，但也没也反驳。直到那片金光消失在空气里，我才将饭送入口中。
“我很害怕，土方”，我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好像有生理性的畏惧感”，我动了动有些发软的手指。
他的语气很镇定，并没有多余的情绪，“不用担心，辉夜”。
“恩。lancer，牛排还好吗？”，我勉强地笑了笑，“archer走了，总算可以好好吃饭了”，我的手仍有些抖，我用左手按住了它。
“辉夜”，土方唤了一声。我将头埋了下去，“嗯，不合……胃口吗？”“很好吃，你吃完去休息一下吧”，土方有些担忧。
“抱歉”，我垂着脑袋，水滴落在桌面上，我立刻抬起手抹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泪水，忍不住战栗起来。
“master……”，坐在斜对面的lancer显然是看到了，让我有些尴尬和恼怒。我放下了筷子，一抹脸，没有敢直视他们，“抱歉，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站起身带动着椅子发出了难听的拖拉声，
我背过身去，保持着一种稳定而均匀的速度走向房间，却始终觉得自己此刻狼狈不堪。
那志在必得的眼神，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胆寒。我裹紧了被子，将眼泪糊在了被角上，莫名的阻塞感愈发激烈，从心底里向上翻涌，凝聚到眼底和头顶，撕裂着我的理智。尖叫的欲望哽在喉头，令人作呕。
虚空中，两个英灵面面相觑。
“assassin，master她这个样子怎么办？”，蓝色的英灵忧虑地看着床上的一团。
黑发的英灵扶在窗框上，“忍耐太久了吧”，他叹了口气，“我以前一直以为辉夜要比千鹤刚强无情得多，但是看来我并不了解她，如果总司在，或许有办法吧。现在，我们也只能等她自己冷静下来了”。
迪卢木多皱了皱眉，“master信任你，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她信任的只是我的能力罢了”，土方头上的白色抹额随着窗外的微风飘荡着，“仅此而已，于她，我并不能做到更多的帮助”。
这是漆黑的世界，不，也不能说是漆黑，迪卢木多无法描述它的颜色，只能说这里像是一片虚空，就像是梦魇中，永远无法看清的东西。
“呦呦，这个怎么装啊？”，似是清晰又是模糊的女声，无法辨别说话人的具体的音色，只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女孩子。
“说了多少次，先用管理员权限运行了”，无奈而又清晰的声音，毫无疑问是辉夜的声音。
“哼，一点耐心都没有”。
“好好好，给你装好——”。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那些，不要用这些事情来烦我，越听越生气。你就不能说点让我开心的事情吗？”，看不清轮廓的妇人。
“……”，不知道在诉说什么的女孩子一下噤声，怯怯地缩回了房间里。
“头发又没有擦干净啊，冲田桑”，无可奈何而又宠溺地叹气，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还跟个孩子似的，后面似乎是来自心底的声音。
冲田总司，即使如今你不在了，我似乎也无法完全原谅你，怎么办？
……
白哉，你家的樱花糕很好吃。
……
零星混杂的梦境片段，像是被打碎后，粗心打扫后，散乱在地面的玻璃渣，仅仅是故事中无意义的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