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本恶的人性
祝岁然拉下段云轩的手，抬头对着他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不用捂，我都听到了。”
说着无所谓，但脸上满满的都是悲伤，笑比哭都难看。
“追求物欲，我知道的，这就是人。段云轩，可以帮我拿个毯子吗？我想躺一会。”
段云轩让祝岁然扶着他的胳膊挪到了一侧的贵妃椅上，给她盖上毯子，就坐在她身边，却不敢再伸出手。
他清晰的感知到祝岁然变了。
今天白天已经睡了很久的祝岁然，还是觉得很困。
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楼下客厅里，段言川和江晚依在视频播放前就一起起身离开。
段夜白抓起手边的花瓶砸向电视，一声巨响，液晶屏幕碎片飞溅一地，继续播放的视频中秦越和段若阳对祝岁然评头论足的粗鄙话语被中断。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空气都要凝结成冰。
“小徐，报警。”
庭院里站着的保镖迅速涌入，段家客厅里，顿时喧闹起来。苏管家带着徐景明去了偏厅。
段坤手上的拐杖在视频声停止的瞬间，甩在了段若阳的身上。
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此时跪在段坤脚下，苦苦哀求。
“爷爷，爷爷，我知道错了，是我昏了头，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啊，嫂子她，是被梦梦推下湖的，这跟我们无关。这不是我们做的。爷爷，你要救我啊，爷爷。”
段坤看了看段夜白，又看了看跪在脚下的孙子。
脸色变了几变，叹了口气，坐回了位子上。
“夜白，三伯，小越他，他是一时糊涂，小越他做错了事，该打该罚都可以。而且他们没有真的对岁然做出实质性的伤害，是那个贱人把岁然推下湖的，与小越无关啊，小越肯定是被教唆了，你不能让警察来啊。”
段语茹在一旁哭着哀求，反观秦越呆坐在一边，似乎已经吓傻了。
段若阳苦求段坤无果，开始攀咬秦越：“是越哥，是他是他，最初是他让我找上梦梦，是他让梦梦想办法去勾引夜白哥，与我无关啊，我是被逼的。”
傻在一旁的秦越终于有了反应：“段若阳！你说什么？你他妈的还敢诬陷我！哈哈哈哈哈哈，段夜白，你有本事就真的整死我！就一个视频而已，谁怕谁啊！”
“啪”
段语茹一个巴掌扇在了秦越的脸上。
段夜白的手段她是清楚的，没有十足的证据不会轻举妄动。否则落湖这件事发生了一个半月之久，老宅这边都没有一丁点的风声和苗头。
答应了今天来谈，所有的证据全都是准备好的样子，这个傻子竟然还敢继续惹恼他。
“闭嘴！道歉！快给你哥还有岁然道歉！秦越，你给我跪下，道歉！夜白，你有什么想法和条件尽管提，姑姑代他给你和岁然道歉，段氏的亏空我来补。你不能让他进监狱啊。”
……
段夜白冷冷开口 ，再次点破。
“秦越和段若阳除了造假挪用公款外，还涉嫌泄漏公司机密。这一点，在座的应该有人是知道的，否则三爷爷不必大费周章回国来找我求情。是否真的伤害这件事，完整的证据都在我的手里，到时候直接和我的律师谈。除此之外，你们两个联手迷////奸梦梦和其他少女的事，自有司法机关来评判。”
段夜白说完闭了闭眼，转身大步离开。
没有被看到的额角青筋凸起，眼底可怕的暴戾，让他在这里再多呆一秒钟就会控制不住动手打人。
而他的岁岁曾说过，不要犯罪，不要因为她犯罪。
一段话道出一切罪恶，钱和色是一切犯罪的目的，但是本恶的人性才是犯罪的根源。
段家老宅大厅里自觉与此事无关的人，都在往远处挪。
客厅中间的几个人，跪在地上的，傻在原地的，苦苦哀求的，恨铁不成钢的，组成一曲诡异的咏叹。
真是好不热闹。
段坤怒吼几声：“若阳，我不该回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只当…只当是你和小越你们不守规矩，做了错事。谁知道，谁知道你们…你们！”
话未说完，一阵晕眩，段坤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三伯”
“爷爷”
“爸”
“快打120啊”
“爸，你醒醒，爸”
大厅里哭喊声、电话声、椅子翻倒的声音，乱作一团。
段夜白在三楼连廊站定面无表情看着脚下的混乱。
拿过周平的对讲机，对着一楼讲话。
“苏管家，送三爷爷去医院，其他的人，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老宅”
今天这人到的齐，既然要开始查，那就一个不漏查到底。
楼下的人，被保镖团团围住，苏管家带着人将段坤抬上担架，驱车离开。
段家老宅，这一夜灯火通明。
段夜白站在三楼客厅外，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祝岁然，放轻脚步进了客厅，走进了看到人又睡了过去，心中忧虑加深。
“云轩，告诉云思，我安排了人过去接她，她那边时间晚上九点到。接下来的时间让她回国待一段时间，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哥”
段夜白将祝岁然身上的盖毯裹紧，将人抱起，大步离开。
身后段云轩突然出声：“哥，对不起”
段夜白停在门口，并未转身，“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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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夜白抱着祝岁然回到房间，把她往床上放，触到床的一瞬间，祝岁然突然伸出双手挥着攥住了段夜白的衣领。
眼睛猛的睁开，大口喘息，带动胸口剧烈起伏。
段夜白伸手把人抱在怀里，手重重的抚在她的背上。
“没事没事了，岁岁，是我，是我在。”
段夜白极尽温柔的在她的耳边低语，背上的力度让她从噩梦中回神。
“夜白？”
“是我，岁岁，是我。”
得到回应的祝岁然攥着他的衣领失声痛哭，段夜白胸前的衣服很快就被泪水打湿。
段夜白不停的亲吻她的发顶，不厌其烦的帮她顺气，温热的手掌带走了祝岁然的恐惧。
几分钟后，祝岁然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迷蒙的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些许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