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源起
生日前一天，段夜白在家陪祝岁然。下午徐景明送来m10的研发计划书，怕打扰她，段夜白去了五楼的书房。
祝岁然坐在阳台上画画，干净纤秀的手指握着画笔，弯出了一个漂亮的轮廓。
夏日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的树影打在她的身上，裸露在外的手臂在光照下愈发白皙。
祝岁然想到段夜白前两天跟她说到的生日宴会的安排，提起画笔。
画纸上，男人手执鲜花，身着高定西装，满脸的真诚与温柔，走向她。
这个画面，深深的印在祝岁然的心上。
段夜白不让她走路，尽量歇着自己的脚。
明天有很多时间需要她站着，所以她今天还是坐着轮椅。
楼下一个可爱身影出现吸引到了祝岁然的目光。
“岁岁嫂嫂？”
祝岁然探头去看，果然是玲珑可爱的。
站在银杏树下挥动着手臂跟她打招呼，但是这个称呼她为嫂嫂的人，她没见过…
没多时，那个可爱身影便出现在房间里。t恤短裤，黑发齐肩，皮肤是健康的肉色，清新亮眼的五官，整个人看起来伶俐可人。
“岁岁嫂嫂，我是段云思，是夜白哥哥的堂妹！”
祝岁然这才想起，段云轩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18岁，正在美国读高中，就这短短两句话的功夫就能感受到，兄妹两人完全不一个性格。
一个纨绔一个讨巧。
“岁岁嫂嫂，我带你下楼玩好不好？”
小姑娘一点也不认生，推着祝岁然就往外走。下了楼，一楼小客厅里江晚依正和楚云喝茶。
“岁岁，思思放假回来，刚到家就吵着想要先见你，没吵到你吧。”
“妈！我没有烦岁岁嫂嫂”
祝岁然抬头看了看一旁乖巧伶俐的小姑娘，朝着楚云摇摇头。
“没有，婶婶，思思很乖。”
“嗯，那好那好，你们俩去玩。”
段云思推着祝岁然出了主楼，去了她的地盘，东侧的副楼。
副楼和主楼一贯的装修风格，因为段云轩的原因，她没过来过，挑高的门厅，十几米高的水晶吊灯倾泻而下，法式装修让这间客厅看起来更为现代。宽敞的客厅因为段云思的存在，倒也不显得空旷。
段云思带着祝岁然一起看相册，跟她讲起段云轩小时候总是捉弄她，段夜白作为大哥，对她关照更多。
所以兄妹两人其实都是妥妥的兄控。
眼看着到了吃饭时间，她也没见到梦梦，段云思推着她回了主楼去楼上书房找段夜白。
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光，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拐角就是书房。
房门大开，祝岁然却被一道声音拦在门外。
带着些稚嫩嗓音的女生正在哭诉：“夜白哥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是梦梦。
“夜白哥”
祝岁然攥住段云思的手腕，食指贴在唇边，两人停在书房门口。
祝岁然停在门口，无法描述此时的心情。
有些羡慕，多么容易就能说出口的喜欢。
她怎么就做不到？
“不要再往前走一步，出去。”段夜白的声音有些远，听起来应该是在窗台的位置。
“夜白哥哥，少夫人可以做的，我都可以做，而且我可以伺候你，我什么都可以学，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你看看我，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我也什么都不要，让我跟着你就好，夜白哥哥，你看看我。”
段夜白的声音格外的平静：“把你的衣服穿好，站起来，出去。”
祝岁然知道他这个语气是真的生气了，低沉又压迫感十足的声音，还有只属于上位者的不屑。
如果此刻面对他，那他面上的表情一定能把人冻成冰。
“周叔，辛苦你带几个阿姨来主楼五楼书房一趟，嗯，现在。”
段夜白挂了电话，大步走出了书房。
祝岁然和段云思就在书房门口，看到他出来祝岁然冲他尴尬的笑笑。
段夜白看着祝岁然，心情复杂，怕她误会，开口就想解释。
身后伸出一双手抓上他的胳膊，祝岁然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滚”
“夜白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当初救了我把我带回段家的时候，对我那么温柔…”
梦梦追出来，鼓足了勇气抓上段夜白，被他一把挥开。
她才看到段夜白面前的人，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祝岁然坐在轮椅上冷眼看着她。
脱掉了制式衬衣，现在身上只有一件背心，下面的裙子不知所踪，只剩一条内裤。
白花花的身体站在这走廊里格外的刺眼。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这里勾引我哥？看我不扇烂你的脸！”
“啪”
清脆又响亮的一个巴掌落在梦梦的侧脸。
梦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含糊不清的说话。
“少夫人，思思小姐，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
祝岁然面无表情，抬眼看了看站在身边的段夜白。
两人视线相接，祝岁然眼底的一丝痛苦被他精准捕捉。
祝岁然偏过头，清了清嗓子说道：“梦梦，回去把衣服穿好，周叔马上就要上来了。”
“思思，我们下去。”
段云思经过段夜白身边，小声低语。
“哥，你赶紧把她处理好吧，嫂子生气了。”
说完，推着祝岁然离开了5楼。
段夜白把人交给周叔，回了房间。
“洗完澡再进来。”
祝岁然正坐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的湖，陷入沉思。
段夜白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独自坐在阳台上发呆，走过去把她抱起，放在一旁的沙发上，陪她一起坐着。
“岁岁，她”
“不用跟我解释，我都听到了。”
祝岁然打断他的话，然后就沉默下来。只是静静的看着脚下她正身处的这个段家。
毫无来由的恐慌和无助把她包裹。
她是否真的适合待在这里？
段夜白没有再多说，只是靠在靠背上，默默的看着她的侧影。
一直到苏管家上来叫他们下楼吃饭，祝岁然才出声。
“段夜白，我害怕。”
段夜白暗叹一声，把人抱起来放在腿上，握着她的手。
看着她眼眶微红，额头抵上去，祝岁然抬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啜泣。
“我不想在这里。”
“过完生日我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