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心与往事
“我们这样，算是违约了吗？”
祝岁然看着面前平静的湖水，轻声的问。
段夜白知道她是在问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转过头看着她的侧影，心头发闷：“你或我有不情愿吗？”
“哦”
段夜白突然很想戳穿她。
“祝岁然，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
她却笑起来，看着他。
“段夜白，你就当我没有心好了。”
段夜白轻笑一声，扫了她一眼，故意揶揄她：“嗯，只尊重自己的欲望，不给予真心对吗？”
她靠上段夜白的肩膀，平静的开口：“真心给出去，是会受伤的。”
“你不愿意相信我吗？”
祝岁然听懂了，她的试探，她的疑惑被解答。
垂眼看着自己的指尖，试探着问出心中所想：“所以，你喜欢的那个人…”
“祝岁然”，段夜白打断了她的话，缓缓开口：“如果你想听，我现在就可以对你表白。”
祝岁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泪瞬间流出，小声央求：“不要！你收回去。”
段夜白伸手抚摸她的脸颊，为她擦掉眼泪。
耐心的问她：“只想要自由吗？”
“我不知道，我渴望你，可是我很害怕，你等等我，好吗？”
“好”
“做段家的少夫人，我需要做什么？”
“岁岁，保护好你自己，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做，在我身边就好。”
段夜白想到与祝岁然的初次见面，幼时的祝岁然比这时更软，来段家老宅做客，夕阳西下的段家花园里，花一般的祝岁然迷了路，遇到了当时在花园躲清净的他。
绿色印花的公主裙，清新可爱的小妹妹，眼泪挂在大大的眼睛里将落不落，好不可怜。5岁的她一口小奶音怯生生的叫他：“哥哥？你能带我去找爷爷吗？”
段夜白彼时也才11岁，初次见面就被祝岁然那双灵动的眼睛求过。
段夜白在前边带路，怕黑的祝岁然越走越快，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突然亮起的路灯让她看清了白玫瑰上的蜜蜂，祝岁然惊吓中牵住了段夜白的手。
段夜白在她走后知道了她叫祝岁然，是爷爷的老战友家的孙女。小女孩是家中独女，受尽了宠爱。
后来，大四的段夜白再次在段家见到祝岁然，安静的少女坐在祝爷爷身边，揪着抱枕上的流苏，盯着江晚依养的那只波斯猫发呆。明显厌倦了这老友叙旧的枯燥场面。
段夜白双手插兜站在偏厅看了她很久，她都没有发现。
被江晚依叫去打招呼时，他如愿的听到她，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带着满脸笑意的叫：“哥哥好。”
很显然，她不记得他。
那个夏天，段夜白的梦里总有个脸上带着泪痣的少女探寻。
再后来，25岁在海外读博的段夜白作为优秀校友回t大演讲，那时他并不知道祝岁然也在t大读书。
被教授留下聊天的的段夜白，看到了做为学生会主席，在现场指挥收尾工作的19岁的祝岁然。
语言简洁明了，指挥安排得当，能力出众，同样的，相貌依旧出众。
在他准备过去打招呼的时候，祝岁然接过了旁边男生递过去的水，两人笑着并肩离开。
段夜白迟了一步，这次只得了她与别人的一个背影。
那道白色月光，曾经照在了他的身上，虽短暂但深刻。
段夜白把那份心思藏在了心里，只求她幸福。
一直到他知晓婚约，见到那个就是她的未婚妻，生了要把人骗回家养一辈子的心思。
庄君辞出现的这两个星期里，他有过无数次后悔，那个时候他应该上前自我介绍，并且抢走她。
这样她就不会在此后的五年里，傻傻付出等待与真心，却被人轻视丢弃。
此刻看着她完好的坐在身侧，后知后觉如此奇妙的缘分。
兜兜转转来到他身边的，就是他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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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祝岁然陪着江晚依下了会棋，后来段家有客人来访，考虑着祝岁然脚不方便，在楼下打过招呼，段夜白便送她上了楼。
书房里有准备好的画画工具，祝岁然脚疼，坐着不方便，没什么心情画画。遣走了梦梦，就躺床上睡觉了。
睡醒垫着脚尖去衣帽间换衣服，看到梦梦正在衣帽间整理东西。
手中握着件衣服，看到她进来，慌忙放下。
“姐姐，你醒了？我推你下去找夜白哥哥吧。”
祝岁然看了一眼，她刚刚放下的是段夜白的内裤。
祝岁然眼皮直跳，抬眸深深的看了梦梦一眼，问道：“少爷以前是谁照顾的？”
梦梦声音稚嫩清脆，“听苏管家说是张姨，但是他单独住出去后，就把张姨也带走了。”
张姨现在都在御苑，自祝桓生病后，也偶尔过去帮忙照顾。所以这次回来老宅，才没跟着一起回来。
祝岁然点点头，但是她心头还是发酸。想了想交代她：“以后没有叫你，不要进来这个房间。”
梦梦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声音带上了哭腔：“姐姐。”
祝岁然不悦更甚，再次开口，语气冷淡疏离：“还是叫我少夫人吧，我家中没有兄弟姐妹，不习惯别人这样称呼。你出去吧。”
梦梦退出了房间。祝岁然挪去了阳台的沙发上，拿出平板把这一期的小狼小兔更新上去，然后就开始跟苏菲萌闲聊。
段夜白上楼来，在房间门口看到了正在哭泣的梦梦。正要进屋，被梦梦抓住了衣服。
抬手一把甩开，梦梦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但还是挡在门口。
段夜白突然就有些好奇，祝岁然做了什么？让人站在门口哭。
看了一眼房门，叫了她去二楼拐角的小客厅。
段夜白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跪在面前人，眼神冷淡，又低头看向手中的平板。
靠在沙发上，看到社交平台提醒祝岁然更新了，漫不经心问道：“说吧，哭什么？”
哭声传出，段夜白心感烦躁，眉心紧皱。
“姐姐她，不是，是少夫人她，她不让我进去房间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了。”
祝岁然是什么人？
天真敏感，娇惯却又善良。无缘无故迁怒他人的事她做不出。
段夜白收起平板放下腿，低头看着跪在面前恭顺的人：“你在房间里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