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完成一次采购任务
想到就去做，去科长办公室开条子，很自觉地把开好条子的马叶科长扶到一边。在马叶呆愣的瞬间，拉开他的办公室抽屉，拿出两包荷花，几张烟票酒票塞自己斜挎包里。笑嘻嘻的两步快走到门口，冲着马叶一鞠躬“谢马叔援助。”
接着在马叶的哭笑不得中跑出门，回家骑三轮，拿几根绳子，拿了俩麻袋两个面口袋。给家里留条子告诉爹妈自己要去丰台小舅家，今晚就不回来了。
曹平德家有自行车一辆，是他们家当初刚到北平的时候曹平德三兄妹在信托商店蹲着，等了一周才等到。
后来又去回收站自己找零件外加买零件，攒了一辆三轮车，他爹托人去上了牌照砸了钢印。
当时自己攒的车要上牌，需要大部分零件的购买票据才能上牌照。不然偷两辆车拆掉，再随便买些零件攒成三辆车卖掉，那得乱成什么样？
在穿来之前，曹平德也接触过采购，但是跟现在的采购完全是两回事。
未来社会的采购基本是单位缺什么就去买什么，大部分东西都有地方买。现在的采购基本是什么单位都缺东西，能买到什么全靠自己去勾兑，凭的是关系以及嘴皮子、鞋底子。
去丰台的路上，玉米、花生、高粱大部分都收了，在穿三的提示下，走走停停收了几斤庄稼，一些野果子，还抓了两窝大小七八只兔子，一只野鸡，十来个野鸡蛋。
给小舅烟票酒票，给小舅妈带只鸡，给表弟表妹带的水果糖在穿三的空间里，正好趁着现在路上人少取出放车斗里。兔子让小舅帮忙养着，兔子能生啊，今年不吃，明年天天吃。
到丰台的棉纺厂时，已经四点多快五点了，给棉纺厂门口保卫科的同志递了条子，说明来意。在保卫科同志的带领下，去了棉纺厂后勤科长办公室。
“领导你好，我是轧钢厂后勤科采购员曹平德，今天过来是想置换些棉服、棉被、棉胎等，这是我的介绍信和我们厂可置换物资。”
“小曹同志你好，我是棉纺厂后勤科长田肥，欢迎您来我们厂。我们厂是这几年刚从村办发展起来的，现在体量比较小，你可以看下我们物资都有什么。”
俩人互相交换了置换物资清单，然后定下了物资种类。轧钢厂出钢筋、钢板等，棉纺厂出棉服、棉胎，置换数量和比例价格曹平德回去跟科长汇报后，科长联系棉纺厂这边。
正事聊完，俩人又随便聊起来。
“我小舅叫张胜军，也是在咱们棉纺厂工作的，田科您认识吗？”
“认识啊，我们可是一起工作好几年的老搭档，而且都是从保定调过来的，你等下。”
说着就走出办公室，不一会儿带着小舅张胜军回来了。
“小舅！”看到张胜军，曹平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很诚实的站起来叫出声。
原身跟张胜军感情还是很深的，当初原主裤裆藏雷，帮凶/助手就是他小舅张胜军。原身寒暑假、周末经常来丰台找小舅玩的。
小舅家有一儿一女，今年原主中专毕业后，曹平德穿来之前，来小舅家的时候，小舅妈刚有了第三胎。
“大外甥来了，怎么来了不先去找我。前几天你爹还过来我这，跟我说过你现在去轧钢厂采购上班了，让我照顾着你点。你要是再不跟我们厂联系，我该去找你了！”
“上班时间肯定先公后私啊，刚才跟田科聊天的时候提到你，要不我下班也是要过去的，我跟家里也说了今晚在你家住。”
说着还假装压低了声音“来的路上，我还逮了只野鸡拣了好几个野鸡蛋呢！”反正曹平德是不会说自己是穿越者，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原主的亲戚朋友。
“正好，快下班了，走着老田，今儿我俩托我大外甥的福，有肉有蛋吃了！”
“行！你们出肉，我出酒。你们先回，我跟上。”
几人一起出办公室，小舅骑车，曹平德坐车斗。爷俩说说笑笑回了张胜军家。
棉纺厂刚扩建没几年，现在厂子里从上到下分的都是平房，这次跟轧钢厂置换钢筋之类也是为了盖楼房。
张胜军老婆是附近村里的，现在在棉纺厂下车间，家里老人就剩下个叔叔跟着他两口子过，战争期间瘸了条腿，现在帮忙看孩子做饭看家。
小舅家北屋三间两口子带姑娘住西屋，老爷子带儿子住东屋，中间屋子做饭吃饭待客。
西厢房现在空着用来做杂物间，钉了个木头鸡笼养着四只母鸡。
旁边牲口棚现在放着柴火垛，之前还有头驴，60年的时候上交集体吃肉了，当时曹平德家的老驴都没能逃掉这命运。
东厢房一间，盘了一铺炕放着一张木床，用来做客房。
小舅家老大张平海今年7岁，在小学上一年级，刚放学回家陪着4岁的妹妹张平萍在逗看家鹅。鹅看家吃的比狗少，出肉比鸡多，下蛋比鸭子大，是很好用的家禽。
“姥爷好！平海平萍过来吃糖了！”
说着把野鸡带麻袋递给张姥爷。告诉张姥爷两只鸡一只今晚吃，一只留着以后吃，张姥爷拎着麻袋进了杂物间去杀鸡。
曹平德两手托着自己捡到的野鸡蛋去北屋，放几个在土灶上准备呆会儿吃掉，剩下几个拿小舅房间，把蛋和糖还有烟票酒票搁在炕上等小舅妈回来再收拾。
其实张平德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小舅妈的叔叔，干脆就跟着表弟表妹喊姥爷。这年代还是有这样的家庭的，战乱过后两家甚至三家凑一起过日子，互相之间只要没把辈分喊错，叔舅姑姨的怎么叫都有。
小舅把杂物间的东西搬到了东厢房。西厢房以后就用来养鸡养兔子。回来路上大外甥说了，就这两窝兔子，现在别看就这么几只，随便养养，明年就能变成一百只。
跟大外甥也说好了，养到年底，兔子变多了，那就接着养，要是没变多，那就过年全吃掉。
反正现在月份不算晚，多搞些杂草树叶子之类的也不太费事，累俩月再说，怎么养的驴就怎么养兔子，养死了就吃肉，起码还得落几张兔皮。
曹平德开始烧水，一会儿张姥爷把野鸡杀好洗干净，鸡毛收起来留着换火柴或做鸡毛掸子。水已经半开了，鸡肉块和佐料放锅里煮着给野鸡去腥，灶里留两根木头燃着开始洗葱扒蒜切土豆。
大门外传来其他人下工回家聊天的声音，估计小舅妈快回来了，田肥也快到了。
鸡肉煮了十多分钟张姥爷就捞出来用笊篱控水，等了一会儿周边传来各种做菜的声音和味道，甚至还有肉味飘过来。
张平海张平萍本来一边吃糖，一边看着姥爷煮鸡肉，表哥切土豆洗土豆丝，现在闻到肉味，立马把自家房门关上。
张姥爷在锅里点几滴油，油烧热就把鸡肉放锅里翻炒起来，张平海张平萍在灶前又是添柴，又是鼓着腮帮子吹火，希望火大点，肉炒熟的快点，这样味道就不会太大，不会有人闻到自家肉味。
土豆鸡肉大火翻炒了三五分钟就出锅，就着炒土豆鸡肉的锅又炒个白菜。洗锅来个大葱炒野鸡蛋，凉拌个白萝卜丝。四道菜有肉有蛋，就等田肥上门了。
这年头都是关门吃肉，大部分人都穷的只能独善其身了，有俩闲钱，也得去拉扯穷亲戚。
小舅把几道菜各自拨出来一点，拿张小桌放院子里柿子树下，刚把板凳放好，田肥拎着两瓶酒跟小舅妈前后脚进门了。舅妈挺着肚子跟曹平德打个招呼，就去正屋关上门陪老人孩子吃饭。
看着田肥拎得酒张平德楞了，输液瓶子装酒？这么有创意吗？
“甭看了！小子，你田叔的酒瓶子不怎样，里边的酒可是好酒啊，这酒没准还是你田叔存了好几年的老酒呢！”
我去！我还没喝过酒呢，不会沾酒就醉吧！
穿三，我喝酒的时候，你能不能把酒转移到空间去，等我回家了自己试试酒量，下次再跟人喝酒。
没问题。等下喝酒的时候，你记得用酒杯碰下怀表，然后我保证你一滴酒也喝不到。
别啊，第一杯还是给我喝吧，我不能喝一顿酒，身上一点酒味也没有吧！
小舅把院门关上，三人在院子里喝着酒，时不时的有人从门口路过，踮着脚看桌子上的几盘菜，错过院门时用力吸一口气。
上门讨肉的还真没有，毕竟一个后勤科长，一个保卫科长，还有一个斯文的年轻人喝酒。普通员工路过看到了也不敢来冲撞领导，毕竟俩实权科长就够吓人了，让俩科长作陪的年轻人那得是什么身份啊。
真不要脸了来噌肉，就不怕工作岗位被调动？虽然现在大力发展生产，所有干部都是为了工人老大哥的衣食住行服务的，但是官本位思想存在多少年了，短时间能改掉？
职位比俩科长高的，路过看到了也是微笑点头走人。
这年头，走亲戚都得自己带口粮，上人家酒桌，你好意思空着手？人桌子上肉蛋都有了，你再来盘猪头肉？何况看着四盘子菜挺热闹，可炒蛋和肉菜，估计三人也就一人几筷子完事，还来噌肉？
小舅的思路是：炒肉吃，门关再严也有味散出去，现在直接把盘子摆出来，让眼尖的人看到自家就这点肉，还是男人喝酒用的，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老人老婆孩子都关屋子里不让出来吃肉，别人也没那么多酸话说。
三人边吃边聊，天擦黑的时候，菜清盘，酒喝干一瓶，剩下一瓶田肥又原路带回。
被一杯酒整晕的曹平德闲的无聊，陪小舅小舅妈聊会儿天就去逗小孩，抢走小表妹的水果硬糖，把小表妹逗哭，然后又给几块奶糖把表妹哄笑了，把小表弟差点馋哭！
就这么反复两次之后，被小舅一脚踢走去东厢房睡觉。
第二天早上被表弟妹叫醒，洗脸漱口吃饭骑着三轮送小表弟去小学，送小舅舅妈去棉纺厂上班，最后又把噌三轮坐的小表妹送回家，接着骑车带着小舅舅妈给的棉布棉胎回家。
回去特意走了另外一条路，跟穿三一边聊天，一边采集物资，快到中午才回到家把三轮以及小舅给的东西，自己路上抓的一只兔子放在家里。
然后快走前进去轧钢厂交差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