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7前尘往事

    “丫头。”白衣男子轻抚女孩儿的脸颊，眼中尽是留恋与纠结。

    这一次，步清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原来真的是他。

    步清听见自己发出疑问的一声“嗯”，但她也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男人措辞开口：“我……要离开了……我父，父亲生重病……”

    “我知道了。没关系，你走吧，师父找我了，我就不送你了。”

    男人想带走女孩儿，但女孩儿身上的禁制是这山中之主所设，男人也无能为力。

    男人试探地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孩儿准备背弃师父的叮嘱开口，却又犹豫地反问：“你呢？”

    “我？我叫名秋。”

    步清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觉苦笑，好讽刺啊。

    女孩儿口中又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准备说出自己的名字，不料见一袭红影落在面前，不知所措地喊道：“师父。”

    濡澜淡声应了，转而冷冷地看向男人道：“怎么，想带走我的徒儿？你也配！”

    濡澜说话毫不客气，男人脸色当即黑了下来。

    “名——公子，劝你好自为之。”濡澜不着痕迹咬重“名”字，他很清楚这人是谁。

    男人终是对濡澜出手，女孩儿焦急地看着两人过招，渐渐男人着下势，濡澜点到为止，收手，说：“往后，别再来了。”

    濡澜转身，女孩低着头跟着他走了。

    步清听见，女孩儿心里说，等着我，我下山找你。

    步清只觉眼前昏暗，转眼又是另一景。

    濡澜看着女孩儿，无奈问道：“清清，你执意要下山吗？”

    “师父，徒儿今年已经十五了，及笄时总算能和爹爹一同过了，我与爹爹从未见过，总要让我回家一趟吧。”女孩儿撒娇道。

    濡澜早已算出她此次下山要历情劫，但事情往往是有所作为而达到预言所言，他并没有告知女孩儿这件事，只是总懊悔五年前没看住好玩的徒弟，让她结识了不该认识的人。

    无可奈何，他对女孩儿说：“去吧，去把我的药箱字带来。”

    女孩儿应声离开屋子，一位白发老者走进来。

    濡澜起身作揖。这老者，便是这山中之主，无尘老者。

    “师父。”

    “沈澜啊，清清如今是大姑娘了。”老人声音沉稳，透出了饱经的沧桑。

    沈澜，是濡澜的本名。

    沈澜苦笑道：“师父，徒儿有分寸。”

    老人叹口气，又叮嘱了两句便悠悠离开了。

    两人都未发现躲在屋外的女孩儿，她此时的轻功已经厉害到了这种地步。

    这个傻姑娘，原来她早知道一切。

    女孩儿眼眶红得厉害，缓了好一会儿才一边抱怨一边走进屋子：“这山中小兽着实恼人，几步路也要阻我一阻。”

    沈澜似是已经习惯这种事，并没有多说什么，招手让女孩儿来到膝前，给她解释凡俗的规矩。

    最后，沈澜用药将女孩儿的面容遮去，一笔一笔描画成步清熟悉的模样。

    那是她在寻王府后山洗去脸上胎记后露出的模样。

    步清的眼泪夺眶而出。

    原来如此，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