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简直太合适了
申请营业执照是需要地址的，所以陈不凡要先选择商户地址，以此为安全屋的建设打下基础。
通过这样的方式，陈不凡既避免了去超市采购的尴尬，又可以通过预付定金的方式大批采购节省资金，这真可谓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陈不凡在市郊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天，终究是苦心人天不负，很快他便找到了一处极为合适的安全屋。
这里之前是一家规模不小的淀粉香肠制作工厂，听房东吹嘘说：“别看这个工厂只占着小小的9亩地，可当年巅峰时期半年的产值就能达到两个小目标。”
陈不凡表面上连连点头称是，给房东散着华子抽，心里却怎么也不相信做香肠的能这么赚钱，不禁暗想这老头真能吹牛皮。
“那这厂子怎么不干了啊？”
大爷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抽着华子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说：“早些年的时候环保查得不严，工厂干得顺风顺水，日进斗金。”
“那个时候排放污水没人管，工厂直接在厂房后面挖了个大池子，所有的污水全都排放到里面。”
“后来国家提倡绿水青山开始严查了，像这种乱排污水的企业很快就得到了制裁。”
“当时当地环保部门三番几次上门催促老板尽快安装污水处理设备。”
“哪知道老板猪油蒙了心。”
“一合计能达标的污水处理设备要几十万，当即在会议上否定了这个提议。”
“但是这样违规排放肯定逃不过环保部门的眼睛啊，工厂是隔三差五的被环保部门罚款，后来老板找人偷偷的装上了很长很长的暗管，直接把暗管连接到农田的枯井里和大坑里。”
“后来呢？”
大爷抽了口烟，继续说道：“后来排放污水的大坑里淹死了小孩，好几个死者家属直接把花圈摆在了工厂门口让老板赔钱，结果老板耍赖说这关他什么事？但自己又心虚的说最多给2万块钱的人道主义赔偿金。”
“这可把死者家属给气坏了，性子烈的差点拿铁锹拍了老板的狗头。”
“可那老板是个守财奴，死也不肯妥协，咬死了最多赔两万。”
“后来这些村民联名上书，直接就把这个老板给告了。”
“就当天，当地的好多个相关部门联合介入调查，罚了工厂70万不说，还责令吊销了营业执照。”
陈不凡来了兴趣，追问道：“这就完了？那死者家属那边没赔钱吗？”
大爷急了，一瞪眼，义愤填膺的说：“怎么可能没赔钱呢？不光要赔钱，人还要进去吃大碗牢饭。”
然后大爷又缓缓的说道：“要说这人倒霉了呀，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后来这老板去找市里的领导送礼疏通关系，结果好死不死的，刚好赶上这位领导给上级汇报工作。”
“那老板刚把钱拿出来还没说话，领导的领导刚好推门进来。”
“六目相视之下，那领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然后直接把钱甩在了那老板的脸上，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再后来那个老板被树了全市反面典型，因为污染环境罪、行贿罪等多项罪名，被数罪并罚进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陈不凡和房东大爷一边聊着天，一边在厂子里转悠着看房子，陈不凡指着一口井问道：“大爷，这国家规定早就不让打井抽地下水了，这厂子里怎么还有一口井呢？”
大爷无奈道：“嗨~这地方，距离居住区说远不远，但说近它也不近啊。”
“前些年的时候，村子里封掉水井改用自来水。”
“我们村里的班子们一研究，寻思着这破地方没人住，现在又要挖渠道、又要铺水管、又要耗费人力资源的，所以干脆就没给这接通自来水管。”
“而且封水井的话要买水泥物料、要雇人帮忙、主要是要花钱，所以这口深水井直到现在还能用。”
然后大爷又神秘兮兮的小声说：“不过我听说啊，这笔钱当时是批下来了，不过被村里的一些人给贪了······”
陈不凡内心窃喜，如果真如房东大爷所言，那么这可真是赚大发了。
之前因为如何长期储存淡水的问题，陈不凡还为此而懊恼了很久。因为水是有保证期的，在一般情况下，桶装水的保质期在几个星期左右，而矿泉水的保质期也不过才两年而已。
在末日生存的背景下，城市里的自来水肯定是不能喝的，河水、溪水等也不能达到直接饮用的标准。而储存的淡水一旦用光之后，后期即便是可以在外界搜寻到矿泉水，那肯定也是快过期甚至是已经过期的水，肯定是已经不适合人类饮用了。
还有，即便是在末日的情况下，人总不能不做饭、不洗澡、不洗衣服吧？
考虑到生活饮用需要用水、清洁卫生需要用水、农作物灌溉需要用水等比较现实的情况，此次外出可以找到一座深水井，这可以说是找到了一座流动的金矿，这怎么能不让陈不凡不欣喜不已呢？
陈不凡想到开心之处，赶紧又给大爷点上一根华子，并把剩下的半包华子塞进大爷的口袋。
大爷平时哪里舍得抽这么好的烟？假如让老伴知道自己买这么贵的烟，笤帚疙瘩都能给打散架了。
此刻见陈不凡这么懂事，不禁内心直呼小伙子真上道，这个井的事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大爷把陈不凡递来的华子夹在耳朵上，心想：“一会去给村里棋友们显摆显摆，让那群抽旱烟丝的老家伙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档次。”
“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棋力不够，华子来凑！”
然后大爷自己敲了敲烟盒，又弹摸出一支华子，陈不凡有眼力劲的赶紧给大爷点上，大爷十分受用的继续说道：“后来啊，也就前两年，有一个南方开网店卖高档红酒的大老板，为了节省成本把这地方买下来做华北地区的发货仓，听说那些个酒水不是给咱平头老百姓喝得，所以特别值钱、卖的特别贵，甚至有人传闻这里面全是82年的拉菲，一瓶能卖买到三四万呢。
考虑到长期稳定和安全防盗的问题，那位老板不仅花大价钱围绕着厂子，建设了一面高8米，宽将近15米的水泥混凝土墙，而且还围着整堵墙架设了一整圈的高压电网。
大爷说完指着高墙上的摄像头说：“你看那还有高清夜视摄像头呢，搬的时候都没拆走。”然后忍不住的感叹：“到底是有钱人啊，大户人家，这么贵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陈不凡打趣道：“大爷你咋知道那是夜视高清的？”
大爷一脸骄傲的说：“嚯~小伙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跟你说吧，我儿子就是卖监控设备的！就这些个摄像头还都是当年我和我儿子一块装的呢······”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厂房区，房东大爷掏出一串钥匙，试了四五个钥匙之后终于打开了大门的锁。
两人推门走进厂房内，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仓储区，以及一排排分四层的货架。一楼和二楼的面积一样，每一层大概有2000平。
二楼的空间虽然同样宽阔，但是二楼的大小房间众多，地面上还遗留着一些破主机、破电脑、桌椅板凳以及满地的文件，一看这里之前就是办公区域。
虽然这里有些年不住人了，而且也没人打扫过。
但是陈不凡看得出来，这里的建筑里里外外都曾经被人精心的加固过，被人做过防盗系数极高的改造。
陈不凡心想：“看来老大爷这次没有吹牛，即便这里当年没储存过好几万一瓶的拉菲，那储存在这里的货物也绝对是价值不菲的，不然不会有人为了便宜的货物做这么好的防盗措施，不然绝对是得不偿失啊。”
这里整栋大楼的出口只有两个，一个是大门口，另一个是出货口。
一楼的窗户距离地面很高，而且被加装了防盗铁丝网，二楼虽然没有加装铁丝网，但好在宽阔明亮。总的来说，这座厂房即便是没有外面围墙的保护，也可以称得上是固若金汤、安全系数极高了。
陈不凡和房东大爷不一会就转完了一楼和二楼，下楼时才发现还有通向地下室的楼梯。
陈不凡问：“大爷，这里还有地下室吗？”
大爷说道：“那可不是么，地下室和一楼的面积是一样大的。”
大爷带着陈不凡走向地下室，打开灯介绍道：“当初这个厂子刚建设的时候，地下室是原料仓库和成品仓库。”
“地下室有很大的冷库用来储存肉类原料，剩下的那部分空间就是低温成品储物区。”
“而一楼才是工人们操作生产的车间，只不过是后来被南方的大老板，把地下室和一楼全部改装成了仓库而已。”
陈不凡疑惑道：“大爷，那个北方的大老板怎么搬走了呢？”
大爷听完气呼呼的说道：“哼~早些年的时候，我们村里好多年轻人在这做工人，不用外出打工，在村里的工厂上班就能挣钱。”
“可是这几年国际庄市区重新规划，设立的经济开发区让大小企业定期搬离。”
“同时我们村、镇的主干道路上设置了限高、限宽和限重，别说b本的黄牌车进不来，就连c本的绿牌货车都不好走呢。”
“再后来实在没办法，这老板就只能按照政府的规划搬走了。”
“我们这地吧，虽说是沾了点市区的光，但确实也是偏了点。”
“那老板搬的急，这低价转让，就被我儿子和他发小合伙买下来了，让我留意着点把房子租出去。”
“结果可好，光图便宜买下来了之后租不出去。现在哪怕是给人当库房，别人都不愿意租。”
大爷说完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说话的时候只图嘴上快活，竟忘了陈不凡也是来租房子这一茬。
他现在是生怕陈不凡嫌弃这里不好通车，赶忙又避重就轻的说道：“虽说这里有一点点小瑕疵，但好在这里环境优美、建筑质量上乘。
……
那些剩下的东西你愿意用就用，不愿意用直接扔掉，最主要的是价格比较便宜，小伙子你要诚心租，我给你个好价格。”
陈不凡心想：“这地方简直是末日生存的堡垒要塞啊，墙体又高又厚还安装了电网监控，厂房由钢筋混凝土外加红砖砌成。”
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红砖，陈不凡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可以说是在农村里长大的，他对这种红砖的印象很深刻。
尤其是家里的建筑用过红砖加楼板的都知道，红砖是一种很坚固建筑材料，和水泥的贴合性很好，它的坚固程度远远不是现代高层建筑中，填充用的空心砖能够比拟的了得。
只是现在很少可以见到红砖了，因为烧制红砖会破坏农田，污染环境，所以被国家禁止了，不然要论强度的话，还真没空气砖、空心砖什么事。
而且这里取水用水极为方便，除去厂房占地的2000平以外，他还有将近4000平的可耕种土地。
其实厂房虽然占地2000平，但它的空间是叠加的，算上地下室、一楼、二楼和楼顶，其实际平米数在8000平，算上外面的4000平土地，租下这块地方，实际上相当于拥有了12000平的使用权，真是怎么想怎么划算。
陈不凡内心里对这块地是势在必得，但他不能表现在脸上。他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华子一根接一根的抽。
这可把老大爷给愁坏了，好不容易找到个意向客户，他可不想空欢喜一场。
刚才他甚至在幻想，如果这地方租出去了，他就可以实现华子自由，到时候和那帮下象棋的老头坐一块，那气势都得压他们一头。
越是这么想，房东老大爷就越是着急，内心就越是沉不住气。
陈不凡此刻故意拿捏，就想等房东老大爷先开口。
在这场心理的博弈中，到底是老大爷败北了，亮出了自己的理想价格。
大爷率先开口道：“这地方总共占地6000多平，小伙子咱们有缘，聊得投机，我算你20块钱/1平/每个月。”
陈不凡估算到了大爷的底线，心中暗喜可算给你拿捏了。
但是脸上并不表现出来，他装作为难的样子，专门挑着硬缺点做文章：“大爷实在是有点可惜了。”
听完这话大爷心里咯噔一下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一下子就输了气势，被陈不凡掌握了价格上的主动权。
陈不凡满嘴胡诌的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啊，我租下来也是打算做仓库用的，如果附近道路限高、限宽、限重，这对我来说损失不小。”
“本来供应链不用考虑使用小型车辆作为运输工具，但就是因为这些限高、限宽、限重之类的，供应链要多增加一个环节的运输成本。”
“如果把厂房地址定在这里，那我一年到头基本上就是白干啊。”
“算了算了，我还是再找别的地方看看吧。”
大爷一听就急了，煮熟的鸭子到嘴哪里还肯松口。
少挣总比不争抢不是？
要么这厂房也是在这扔着，还不如妥协一步，便宜点出手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大爷说道：“那你说多少钱？”
关于砍价这件事，不对半砍是没有灵魂的。
陈不凡伸出两只手的食指交叉在一起，比做出一个“十”的字样说道：“10块钱1平米，一个月60000块钱房租，成的话我现在就付给拟一半的定金，下个月押二付六。”
房东大爷一听，瞬间就不乐意了：“哎呀~小伙子，你这对半砍是要了我的老命啊。”
不等房东大爷继续说话，陈不凡继续压价道：“9块钱1平。”
大爷刚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陈不凡继续道：“8块钱1平米，不行就算了。”
“得得得，你当我没说，就刚才的价格，10块钱1平米。”
口头上商议完毕后
陈不妨和房东大爷签订了一份简单的租房协议，大致意思是：“10块钱/1平米，一个月60000块钱房租，现交30000元房租作为定金，下个月押二付六一次性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