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共同推荐
这小子，是不是知道自己手里有名额，专门背了答案来糊弄自己的吧？
赵曼忍不住心想。
实际上，她用去年的高考试卷，有些放水的意思，不过，陈牧完成的太轻松了，轻松到简直像是跟自己唱双簧。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他了。
赵曼立刻敲了敲桌子。
“陈牧，有没有兴趣换一种解题思路？比如这道解答题，”她指着其中一道题，“这道题有三种解题方法，你试一下？”
“可以。”
陈牧立刻答应下来，他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张草稿纸，继续从第一道选择题开始，写解题过程。
第一道题，三种解法。
第二道题，四种解法。
第三道题，三种解法。
……
陈牧一一写下去，很快一张草稿纸就全部写满了，陈牧反过来，继续写在背面。
而赵曼，也从开始的漫不经心，逐渐面色凝重。
如果说，背过一张试卷的答案不难，那么能将全部解题方法写出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这需要把每道题掰开、揉碎，将所有的解题方法弄懂，是一件浪费时间，且回报率极低的行为。
毕竟，新一年的高考不会再出这些题了。
将全部精力放在过去的试卷上，只有两个极端，要么是学生不够机灵，要么是真的拼了命。
陈牧当然不可能是前者。
赵曼教了他整整三年，陈牧虽然不笨，却也绝不是天才，他考出450分的成绩，应该说是他的真实水平。
现在拿到这个成绩，应该是真的下了功夫。
那么，一个拼了命，将全部知识点全部揉碎的学生，有什么表现，可想而知。何况三中的学生，在一定程度上，被学校的风气所影响。
三中的学生历来被认为是一中、二中选剩下的，所以导致整个学校士气低沉，恋爱成风。
但赵曼并不这么认为。
每一个学生，在智商上确实有一定差距，这种差距会在研究生甚至工作中表现出来，但在初、高中绝不应该表现的这么明显。
这个阶段，还用不到拼天赋的地步。
这绝对是一个好苗子，赵曼老师如此想。
不过，下结论之前，需要看看他其他科目的表现，此刻，赵曼已经彻底忘记了名额的事情，拿出电话，给其他各科老师打过去。
“喂，老张，来办公室一趟，让你看一个奇迹。”
“小王，上次你不是说，咱们的学生学习态度不端正吗，我给你介绍一个端正的。”
“李老师，忙吗，我想给你变个魔术，叫做差生如何变成优秀生。”
随着打出各种电话，
赵曼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现在的语言俏皮，早就忘记了昨晚跟老公吵架的事儿。
不一会儿，各科的老师都到齐了。
物理老师张超越。
英语老师王晓宇。
语文老师李思雨。
“张老师，王老师、李老师。”陈牧站起身向着各科老师问好。
十二年的岁月，犹如一场噩梦，而现在噩梦醒来。
老师们也都是年轻的样子。
就真好。
“是陈牧啊。”张超越点点头，又转身问赵曼，”小赵，你喊我们来，难道是因为陈牧？”
“对，各科老师，你们看看陈牧的卷子。”
赵曼将数学试卷递给众位老师。
开始，各位老师都以为是一份普通的试卷，但随着看下去，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上边的每一道题，包括选择题、填空题都被详细写出了解法。
而且最少的也有两种解法。
这哪儿是一张答卷，而是一份教案，一份超级详细、超级缜密的教师备案，就算再负责的老师，做完这份教案也需要几天的时间。
然而，现在被一名学生写出来了。
“这些解法都是陈牧做的？’李思雨惊讶。
“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学生能做出这么多的解法。”王晓宇眼睛发光。
“陈牧，有兴趣做一下物理试卷吗？”张超越则直接开始准备监考。
对于陈牧，老师们印象不过是一名最普通的学生，平时沉默寡欲，坐在教室中不起眼的角落，像是一个透明人。
哦，还曾经给班长方小荷写过情书，闹出过笑话。
怎么说呢，
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也有些异想天开，但仅仅过了半年多，就做出了这样一份惊艳的答卷？
属实令人惊讶！
“陈牧，做一下这份物理试卷。”张超越抽出物理试卷放在了陈牧面前，“每道题，可要最少三种解法啊。”
“没问题，张老师。”
陈牧淡淡一笑，拿起笔开始答题。
说是装逼也罢，还是打脸学校也好，要想拿到复读名额，就必须让老师们重新认识自己，让他们有拿出名额的理由。
随着答题，陈牧再一次进入忘我的状态中。
第一题：
固定于竖直平面内的光滑大圆环上，套有一个小环，小环从大圆环顶端p点由静止开始自由下落，下落过程中，小环的速率正比于（ ）
这是一道选择题。
不过，陈牧并没有去看下边的备选答案，而是直接在稿纸上写解题过程。
第一解：假设小环的直径为x，末速度v=gt，根据自由落体定律……
第二解：……
第三解：……
仅仅只是第一道选择题，陈牧就给出了三个解法，整整写满了一页空白的稿纸。
三名老师开始还有说有笑，但当看到陈牧真的写出来三种解法时，则全部停止了讲话，三人将陈牧围成一团，一个个时而皱眉，时而凝视。
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就像农民眼中丰收的庄稼，就像珠宝商人眼中的钻石。
每个看到的人都会忍不住眼中发光。
而现在，陈牧显然具有了这个资格，当做到第三份英语试卷的时候，几名老师已经争吵起来。
“陈牧的复读推荐名额，必须是我的。”
“小李老师，你这就不厚道了吧，刚刚进门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先走进来的，总的有个先来后到吧。”
“你们俩别争了，这事还得论资排辈，我今年五十三岁，你们两个还不到三十岁的，怎么好意思跟老同志争。”
“张老师，你今年评了模范老师还不满足，还跟我们抢学生。”
“各位，我才是陈牧的班主任。”
“班主任怎么了，难道没听说过孔融让犁的故事吗？”
几名老师吵得热火朝天。
而旁边的陈和直接懵了，刚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怕陈牧考不好，会得罪教导主任，但现在看来，这种担心都是多余的。
几名老师这般争抢陈牧，分明是已经通过了。
见老师们争得面红耳赤，他犹豫着开口，“那个，各位老师，你们能不能共同推荐陈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