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理性涛涛
赵敏敏手速飞快，还没到下班就码好了稿子，交给了主编。
主编头顶秃了一片，扶了扶眼镜，看到一半就勃然大怒：“赵敏敏，你这写的是什么？”
“这期的策划啊，阎老，您视力又下降了？”赵敏敏朗声问。
主编一拍桌子，眼镜都要飞出去：“我叫你采访的人呢？怎么就占了三行！这林深远是谁？满篇都是他！你又在瞎搞什么？！”
“不只三行，好歹也有六行。”赵敏敏指着屏幕数了数，“那些人就只适合待在这个角落，我都排好版了。”
主编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不行！重写！把人给我写回来！”
“这我也做不到，放着哥大的高材生不写，你要写那些九漏鱼的专访，没意思透了。”
“什么哥大？职业歌舞大学？”
“阎老，你只是秃了点头发而已，不至于脑子也凉了吧？就是哥伦比亚大学，常青藤名校啊，你知道林深远高中就是学霸吗？他高考679，toefl116，在国内也是要送去清北的那种，可不是去横店当小演员的，现在他却在横店摸爬打滚，这还不够新鲜刺激有趣？试问哪个明星有这种经历？简直吊足了胃口。”
“……”
主编被呛得无言以对。
照新闻的标准来说，这林深远确实有料，可他已经答应了那边的人要安排他们上杂志。
“反正我就这么写，你也说全权交给了我，要是你不喜欢，这不，采访资料我都带过来了，您老看着办！”
赵敏敏把一筐资料往桌上一搁，尤其是采访稿，她都打印了一番。
做完之后，她撩了撩头发，意气风发地走了。
收工回家。
主编大眼瞪着那些采访稿，挑出他钦点的人物采访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
my eyes！
主编头秃秃的。
·
另一边，赵敏敏第一次提前回家，清爽地洗了个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窝进沙发，打开渝中一班微信群，兴致勃勃说起今天的事。
赵小糖豆：【你们绝对猜不到我今天采访了谁。】
理性涛涛：【赵记者，你又卖关子了。】
绿红肥瘦：【是不是什么明星？有没有挖到什么八卦？】
最爱奇亚籽：【快说快说。】
眼看众人被勾起了兴趣，赵敏敏翘起嘴角。
赵小糖豆：【这次可不对，我遇见了校草林深远。】
理性涛涛：【林深远？】
最爱奇亚籽：【我记得，快高考时忽然转去了隔壁贵族高中的那个。】
绿红肥瘦：【他家很有钱？】
最爱奇亚籽：【不是有那个传闻吗？说他在林海区有一栋别墅，抵得上《蝴蝶梦》里面的曼德利庄园，当时的女生都说他是流亡过来的贵族呢。】
程虹的虹：【林海区？那片别墅区我记得发生过火灾，好几年前了，我叔还参与过灭火呢。】
绿红肥瘦：【似乎有瓜？】
赵小糖豆：【什么时候的事？】
最爱奇亚籽：【他成绩挺好的，长得也帅，怎么会采访到他？】
赵小糖豆：【还不能说，不过可以透露一下，他现在回国了，在混圈。】
绿红肥瘦：【哪个圈？】
赵小糖豆：【娱乐圈。】
最爱奇亚籽：【？】
理性涛涛：【！】
绿红肥瘦：【[呆][呆][呆]，还挺跨界的。】
最爱奇亚籽：【这是出了什么事？虽然他的外形确实适合。】
绿红肥瘦：【会被盯上吧？娱乐圈的gay佬不是很多？】
最爱奇亚籽：【水深。】
理性涛涛：【太深了。】
程虹的虹：【你们聊哪了？我问完回来了，确实是林海区的别墅发生了火灾，还死了人，当时是当成保密事件处理，现在那里还没重建呢。】
绿红肥瘦：【快多说点。】
程虹的虹：【我叔说是我们高考完后，没多久那里就失火了，他赶到现场时外面停着劳斯莱斯，他第一次见那车，印象很深刻。车上有人，但他没看清，后来灭了火，他从火场出来，以为没事了，却在后院的台阶那里看到了一个少年，白衣黑发，长得极美，但失魂落魄的，他还以为自己撞了鬼。】
理性涛涛：【真是鬼？】
最爱奇亚籽：【搞不好？】
程虹的虹：【当然不是，我叔他说自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少年，和神话里出来的一样，他给他盖上了隔热毯，带到了车上，要送去医院的时候，人却不见了，他总觉得这也是神秘事件呢。】
绿红肥瘦：【是他自己跑了吧？】
程虹的虹：【反正人是没找到，后来那场火的原因也被调查出来了，是人为纵火，但犯人一直没抓到，或者根本就没去抓。直到过了很久，我叔才知道里面的地下室还死了人。】
最爱奇亚籽：【这么恐怖？】
程虹的虹：【富豪的事，都是这么恐怖。】
绿红肥瘦：【赵记者，你也发表一下的看法呗？】
手机这端的赵敏敏已经没在擦头发，水滴了一身，她脸色有些发白，问道；【那消失的少年，难道是林深远？】
程虹的虹：【我叔也不知道，要真是林深远的，那他家也太有钱了，难怪会去贵族高中。】
最爱奇亚籽：【我听说林深远家确实发生了意外。】
绿肥红瘦：【都过去了，要是小糖豆不提这个名字，我都忘了他。】
理性涛涛：【你怎么可能忘？当年你不是还送了他情人节巧克力？】
绿肥红瘦：【都过去了。】
赵小糖豆：【要是见到他本人，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绿肥红瘦：【怎么？他长得更好看了？】
赵小糖豆：【顶流水平，你说呢？】
最爱奇亚籽：【哦豁gif】
程虹的虹：【小糖豆你也暗恋过他吧？】
理性涛涛：【？】
最爱奇亚籽：【还有这事？】
赵小糖豆：【谁不知道当年他们两多风靡啊，虹虹你不也暗恋过祈时钦？】
程虹的虹：【老子那是明恋！】
绿肥红瘦加入战场：【我知道，可惜被祈神原路退回了情书，还告诫她考试为重。】
程虹的虹：【他考得倒是蛮好[扣鼻屎]】
绿肥红瘦：【确实考得好，但后来就不好了。当年老高也上了清北，听老高说他一入学就极为颓废，天天当课，在寝室打游戏喝酒，被违纪警告了很多次，后来期末挂三科，要被退学。】
程虹的虹立即反驳：【不可能吧？肯定是老高污蔑，祈时钦那么自律高冷的人，怎么可能堕落到那种程度？】
绿肥红瘦：【你消息太闭塞了，不信你自己去问老高。】
绿肥红瘦：【不过我后来也听老高说，第二个学期祈神就振作起来了，但人也变了，以前他是高冷，后来就是完全翻脸不认人，老高去找他，他都是不把老高当人看的，眼里根本没他这个同学，冷言冷语，没句好话。老高也被他冻伤了，改口叫他祈狗了。后来就断了联系，结果毕业的时候又看到祈神拿了优秀毕业生的奖，院长亲自发的，后来还有什么软件被重金买走了专利。可能他的能力是不错，但人品已经不行了。】
程虹的虹只关心一件事：【他有女朋友吗？】
绿肥红瘦：【没呢，哪个女的敢找他？】
程虹的虹：【那男的呢？】
最爱奇亚籽：【……】
理性涛涛：【有瓜？】
程虹的虹：【没有，就是我的直觉还挺强的，他和林深远当时不就很亲近吗？】
绿肥红瘦：【嗯？他们确实是双学霸，经常在一起讨论。】
程虹在手机那端犹豫了一下，接着进入了小群，对绿肥红瘦解释：【其实……有天晚自习，我撞见了他们接吻。】
绿肥红瘦：【！！！】
绿肥红瘦：【o my god！】
赵敏敏也在小群里，手机都要掉了下来。
她立即问：【谁先动的手？】
程虹的虹：【……祈神。】
程虹的虹：【你们看过那种言情文案吗？就是摁墙上亲的那种……就比那更霸道总裁一点。】
绿肥红瘦：【……这么劲爆的事怎么现在才说？我们还是朋友吗？】
赵敏敏感叹：【活久了真的什么都能知道。】
绿肥红瘦提刀追问：【他们亲了多久？是不是意外？】
程虹的虹丧丧的：【我怎么知道？我当时人都傻了。】
程虹的虹：【但亲了两次吧，第一次后林深远是想走的，又被抓回来摁墙上了。】
绿肥红瘦：【艹，画面感有了。】
绿肥红瘦捂住心口：【祈神形象碎了，我小小年纪承受不起。】
绿肥红瘦：【完全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一面，平时他比北极圈还冷。】
赵小糖豆：【暖的不是你……】
赵小糖豆：【所以林深远去国外之后，他才那么颓废？】
程虹的虹：【我现在才知道这事，高冷的男人一旦动了情真可怕。】
绿肥红瘦：【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老高忽然冒出来，这小群就只剩他一个没开口。
他冷不丁敲出四个字：【在开酒吧。】
绿肥红瘦雀跃：【老高你上线了？我发你的截图都看了吧？】
老高沧桑地点了点头：【那些我早知道了，祈狗没瞒我，既然你们知道了，我就告诉你们吧，当初是转校生甩了祈狗。】
绿肥红瘦：【惊，林深远先分的手？】
老高：【呵呵，祈狗当时直接疯了，一蹶不振说的就是他，他上天入地，也找不到转校生，尤其是他们分手之前还温存了一番，第二天人就不见了。】
绿肥红瘦：【my eyes！传说中的分手炮？】
老高：【总之祈狗那时就满口毒刺，上了清北也险些死在宿舍，我看好几次救护车都来了。】
程虹的虹：【好惨……】
绿肥红瘦：【不敢相信男神也有这么一天。】
程虹的虹：【所以他才冷漠厌世开酒吧？有点心酸。】
赵敏敏：【地址在哪？】
老高：【就有名的那条街，没毕业他就搞装修去了，还让我给设计了一下。】
老高又凉凉地补充：【还没给钱。】
虽然是老高自己说同学一场，不用给钱，但祈时钦就真没给，太狗了。
现在老高呆设计院天天加班，要么就是穿胶鞋下工地，想起来就后悔，那时他就不该那么天真，应该大大地讹一笔！
绿肥红瘦：【改天我们结伴去吧！】
赵敏敏提起了兴趣：【我有空。】
老高：【打工人打工魂，明天还要去工地，没时间奉陪，但衷心建议你们别在他面前提林深远，他脾气爆得很。】
这话淹没在了群聊之中。
一阵子过去，小群里偃旗息鼓之后，大群中忽然才有潜水的人发出一条：【祈时钦，还活着？】
话里冒着火药味。
赵敏敏留了心眼，看了对方是谁。
对方简介里只有一个字：贺。
她在小群里问道：【贺是谁啊？】
程虹的虹：【赵大记者，你连贺毒龙都忘了吗？】
绿肥红瘦：【啊，那家伙混道上的，别谈了。】
老高想起了什么：【我回来给祈狗装修过酒吧，撞见过他，倒是西装革履，左右都有保镖，好像开了一个高级会所，叫什么馆来着。】
赵敏敏：【惹不起惹不起。】
·
与此同时。
茉莉公馆经理办公室。
“贺总，这是明天的行程，请过目。”
办公室被秘书敲开，衣着女士西装的殷薇来到面前，贴身的西装勾勒出饱满的线条，每次谈判时，坐在贺轩龙对面的人都会被吸引住目光。
“另外，靳临集团ceo约您打高尔夫。”殷薇抬起手腕，身上的香水味散开来。
贺轩龙丢开手机，左手中指的铂金镂空宽戒闪过亮光：“行，放那。”
“怎么，还放不下他？”殷薇坐上了办公桌，微笑着看他，视线有意无意落在贺轩龙手上的戒指上。
“听说你一个人去了那个酒吧。”
“这与你无关。”
贺轩龙回答道。
茉莉公馆的窗外，风呼呼吹着，天空，似是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