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锯木厂的工人
7号早晨，6点多钟，19只鹅在锯木厂后面的院子里，不停地叫，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水，没有食物了，它们才叫的。
又听见狗叫的声音，工人们陆陆续续来到了锯木加工厂，陈林树在卫生间里面刷牙，发出咳嗽的声音，漱口水的声音。
工人们开始一天的工作了，有的工人用气枪钉打在木轮上，如果是让人工打钉子的话，这些老年工人一定干不了几天的活。
今天有一个工人请假了，昨天中午，那个工人在废材上面晒太阳的时候，看见陈林树走过去，就说：
“陈老板，我明天要请一天假，老舅刚才打电话说，亲家去世了，我明天要去。”
陈林树抽着烟：“好，这样的事情呗，你肯定要去。”
陈林树给他批了假：
“如果不是要货紧急的时候，一个工人请假，是没有问题的。”
那个工人当时坐在废材上面抽烟，他打喷嚏，流鼻涕，右手夹着烟，左手擤鼻涕后，把鼻涕擦在自己的胶鞋上。
锯木条发出有规律的声音，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今天早晨，陈林树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平头，左手夹着烟，打了一个喷嚏，用右手擤鼻涕后，很自然地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那个地方，擦了擦鼻涕。
然后走到瓦房子里面，去监工。
看来这里的工人把鼻涕擦在自己的衣服上，鞋子上，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张艺斐看见天气这么好，想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
她脱掉外套，端着盆到卫生间刷牙洗脸。
正把电水壶里面的水往脸盆里面倒，陈林树从她的身体后面擦肩而过，到卫生间好像拿了一个什么东西。
张艺斐赶紧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听见陈林树的脚步声从卫生间里面出来后，她又去卫生间继续洗脸。
10：40，张艺斐从楼房一楼的消毒柜里面拿出两个碗，到柴火厨房里面去盛饭和菜，赶在工人吃饭之前把饭菜盛好。
若是等工人们开始吃饭了，再去夹菜，那些工人已经用筷子夹过菜了，口水都到菜碗里面去了，她是不敢吃的。
陈林叶正在锅里炒蚕豆，张艺斐拿着碗：
“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陈林叶微笑着说：“你的碗洗过了的吗？我帮你拿勺子盛饭。”
张艺斐：“洗过了的。”
陈林叶穿着一件紫色的棉袄，黑色的牛仔裤。头上扎着一个高马尾辫，脸堂红黑。
灶堂旁边的小女孩，扎着两个辫子，头上扎着蝴蝶结，穿着白色的羊绒外套，下面是一条蓝色的拉了黄筋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人造革边带鞋子。
小女孩的一只脚踩在滑板车上，一只脚踩在地上，张艺斐估计这是陈林叶自家的小孙女：
“小朋友，你几岁了啊？”
小女孩：“我7岁了。”
一碗绿菜苔，一碗腊肉炒辣椒，一碗炒藕，一碗酸萝卜，再加上锅里炒着的蚕豆，就是今天的午餐吃的菜。
张艺斐盛了一小碗饭，陈林叶：
“你吃那么一点饭，够吗？”
张艺斐：“够了。”
她又一样的夹了一点菜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吃饭去了。
工人们连吃饭带休息，差不多一个小时，他们聊天，打瞌睡，刷抖音，到了时间，徐师傅就开闸刀，锯子一响，大家就各就各位，开始干活了。
工人想不想偷懒呢？肯定想啊，不过每天要做出来多少个轮子，也是有基本的规定的。
下午，工人们走了，傍晚，张艺斐到厨房里面弄了一碗米饭，中午没有吃完的菜苔，蚕豆，酸辣萝卜，用开水泡了之后，吃完了，就到卫生间用太阳能烧热的水，洗漱了。
把热水放到盆里端到房间，开始泡脚。
听见外面有人讲话，还听见用气枪打钉子的声音张艺斐以为是陈林树和别人在修理什么东西，就没有出去，看见窗户的窗帘没有拉上，担心外面的人看见自己，就把房间的灯关掉，把窗帘拉上去以后，重新开灯。
盆里面的热水渐渐凉了，她把脚擦干，把水倒进卫生间，刚刚坐在床上听见姐姐张美婷在和外面搞修理的人在讲话。
张艺斐心里想：“张美婷回家了。”
外面讲话的声音没有了，装修的人走了吧？张美婷敲门：
“外面的声音你听见了吗？”
张艺斐：“听见了啊！”
张美婷：“你没有出来看一下啊？陈林树到外面喝酒去了，听说他喝醉了，倒在地上了。”
张艺斐：“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他和外面的人一起修什么东西呢！
如果知道他不在家里，我肯定出去。”
张美婷：“别人做修理的人从杨柳市来的，陈林树叫他们过来修理墙上面的广告，楼上楼下跑，没有看见家里的人，你在家里就帮我们照看一下啊！”
张艺斐：“我确实不知道，我今天去荷叶镇去了的。
要是知道来做广告的人，陈林树又不在家里，我肯定会出去的。”
张美婷：
“你看在外面桌子上面还有手机，被别人拿走了怎么办？
家里总有点东西的，我不是批评你。”
张美婷说完就上楼去了，大门没有关好，猫，狗都跟着她跑到楼上面去了。
张美婷：“猫，狗，你们都没有吃吧？我给你们吃吧！”
她给了一些剩菜剩饭给猫和狗吃。走到一楼：
“陈林果的老婆给我打电话说：
老大陈林树在别人家里喝酒，醉了，睡在地上。”
我打陈林树的电话，又没有人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经常喝酒，经常醉，自己喝多少酒都不知道。
我也没有办法，我也管不了他，他不管我，我不管他，算了。”
张艺斐心里想：“确实，陈林树经常喝酒喝醉，还睡在地上，有没有一点人格？
这就是不懂得自爱，让别人笑话。”
咎由自取，而且对自己的老婆张美婷毫无爱护之心。
这种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做人也一样。
张美婷去洗衣服，又给那19只鹅喂稻谷，加水，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