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堂对证
“那人有山羊胡约莫三十来岁,
他身穿紫衣外边裹着皮袄,仪表堂堂,
言语间谈吐不凡,想必不是一般人,
故此才来特意禀报,否则小的怎敢坏了大人们的雅兴。”
护卫战战兢兢的说完擦着额头的汗水。
“有意思。”
“走,让我去会会胆大包天之人。”
“还请卫叔当一回包青天。”
蔡虚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卫镇快走几步疑惑道:“包青天是天时吗?”
“额…”
“包青天是黑炭人,奇黑无比。”
“哦。”
府衙内,小吏在桌上记录堂下之人的状词。
只见状词上写着,菜虚将军绝世无双,功高盖世,是河东郡的神明……
和堂下之人所供简直天马行空,比驴唇对不上马嘴还要离谱。
“小吏,我说这些你可记住了?”
紫衫儒士说的口干舌燥,见小吏根本没细听便有些疑惑,
快走几步一瞧差点没气出一口老血。
呼呼!
紫衫儒士重重喘息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讥讽道:“听闻蔡纵坤礼贤下士,爱民如子,
如今一行不过徒有虚名而已。”
啪!
小吏拍桌刚要发怒,便被一声爽朗的笑声打断。
“阁下状告我家主公,还说我家主公徒有虚名,
想必阁下也是为了出名做作之徒吧。”
小吏见来人是卫镇,便让开座位打起了下手。
卫镇瞟了一眼状词当即拍桌怒道:“周贺枉你为官数年,
这种马屁之词也好意思写的出来。滚,快滚!”
“是。”
周贺十分委屈的离开了,他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写蔡虚将军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偷窥被人发现嫁祸于人……
这不是有辱主公名声吗!
“哦!”
“想必你就是卫镇家主吧,没想到卫家会全力资助一个年轻后辈。”
紫衫儒士不怒不恼,不急不躁,甚至淡定到随便坐在一把椅子上。
“阁下既然认识我,为何要来发难?”卫镇不答反问。
“菜将军曾发出豪言,说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我特地来看是不是真的。”
紫衫儒士讥讽之意显而易见,很明显他不相信在儒道盛行的当下,可以轮到小众的法家说话。
儒道在秦始皇时"焚书坑儒"受到重创, 在汉武帝时,
为维护专制统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实施思想钳制后兴起。
其实蔡虚并不是法家思想,而是现在人的思维。
只是把现代法律融会贯通,起到富强民国的作用。
卫镇当然知晓内情,他虽是士族出身,但他却对这条法则极力推崇。
毕竟人心都是肉做的,百姓疾苦谁也不能视而不见,
况且他又是蔡琰岳父,与蔡虚是一条绳上蚂蚱的,于情于理他都必须支持。
“阁下若不信,有何冤情尽管报来,卫谋必将秉公执法。”
卫镇正襟危坐静静聆听。
“好!”
“当朝国相董卓放纵淫乱后宫,部下烧杀抢掠,可犯有欺君之罪?”
卫镇点点头默认紫衫儒士的话。
“董卓嗜杀成性,见良家妇女美貌如花就派人啥她的丈夫强取豪夺,可犯强奸杀人罪?”
卫镇还是点头,他当然知道董卓的恶行,但他只在河东郡有一席之地,
让他去洛阳城抓董卓那不是闹笑话吗。
况且就算汉献帝刘协答应了,数十万西凉铁骑可不是吃白饭的。
“蔡虚为董卓做事难道不是帮凶?难道无罪之有?”紫衫儒士咄咄逼人道。
“这…”
见卫镇一时犯难,紫衫儒士趁热打铁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要我看就是个笑话。”
紫衫儒士说罢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卫镇解释的机会。
啪啪啪!
紫衫儒士迎面走来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他鼓着掌,赞叹道:“阁下持之有故,言之成理,不才佩服,
蔡虚当然有罪,他为求自保助纣为虐,罪该处死。”
卫镇两只眼睛睁的老大,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哪有人给自己定罪,还定死罪!
紫衫儒士微怒的表情消失,嘴角露出弧度,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英俊潇洒的美男子道:
“想必这位就是蔡将军吧,你既然知晓自己有罪,为何还有颜面苟活于世?”
啪!
卫镇再也听不下去了,自从他踏入府衙内,紫衫儒士一直咄咄逼人,
如今还敢当着蔡虚的面辱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卫镇要做声训斥时,却被一个眼色憋了回去。
蔡虚收回笑容,一张脸沉了下来,冷冷道:“蔡虚罪行当由陛下来决断,
难不成阁下要代行君事,行大逆不道之举?”
“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紫衫儒士拱手敬君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三纲五常在下从未忘记,
当今天子年幼,董卓权倾朝野,不想着为陛下分忧,何谈是大汉子民?”
蔡虚冷笑道:“董卓拥兵自重,占据整个司州半个凉州,
阁下站在司州的土地上,难道不知有罪,不会羞愧吗?”
“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紫衫儒士象征性拱拱手,疾步离去。
“哼,董卓死了,还有左将军董旻,董旻死了,还有中郎将牛辅,
靠一把锋利匕首就能匡扶大汉,笑话。”
行至门外的紫衫儒士明显停顿一下,便继续疾步走向人声鼎沸的街道中,不见了身影。
“主公,此人言语虽然犀利些,可我观他有些学识,腹中有些计谋。”
卫镇知道此时正缺人才,光是五万白波降军已经让他忙的焦头烂额。
蔡虚摇摇头笑道:“卫叔没外人的时候不必叫主公,小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哼!”
“你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问我要五万大军口粮时候咋不见你不好意思?”
卫镇本想以长辈的身份教训下蔡虚,后来一想还是放弃了。
毕竟掌管一族的族长又何是毫无情商之人。
“额…我闪!”
北城墙上,蔡虚望着北边一望无际雪地阵阵出神。
与他一同出神还有卫仲道。
二人同时想着一个知书达理姑娘。
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心上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寒风吹得二人浑身发冷。
视线尽头出现一个黑点,逐渐由远及近,
那是一名甲胄俱全的骑兵,只看速度就知胯下马匹雄壮,绝非是其随便喂些口粮的普通马匹能比。
“大哥,那应该不是敌军吧。”
卫仲道眼中闪着期待,在城墙上来回踱步,仿佛都等不过下一秒。
蔡虚摇头给了卫仲道一拳道:“你小子。”
“禀报!重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