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虚长几岁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没开窗的缘故，空气变得闷热起来。
还是老成持重的关山先开口了，“张同学，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没太听懂。”
他越是接触张源，越是觉得这个少年猜不透，总是有层神秘的面纱包裹着他，每一个行为每句话都十分不合常理。
可偏偏你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有种无处发力的感觉。
张源抬起双腿架在教导主任的办公桌上，身体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神态自若地说：“两位探员，你们来的目的我很清楚。监管、吸纳、控制，不是你们协会的三大原则么，我的回答很简单，加入你们。”
关琳本想给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自己倒是从马上摔下来了，一时间没组织好语言。
“念力！”张源开口吐字清晰地说出两个字。
“啊？”沙发上的两个人又是一惊。
只见张源伸出右手，缓缓打开手掌，摆在二人面前茶几上的水杯慢慢地在空中漂浮起来，在空中稳定停住后又回到了桌上。
杯子里的水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勉强达到2级，应该够入会资格了吧？”张源轻轻捏着右手，随口说道。
关山下意识地说道：“是够了，不过我们对念能力者有特殊要求，需要上报总部备案后才能批准发证。”
此时关山觉得，他一直被这个少年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人家对协会规则一清二楚，自己对他约等于一无所知。
一旦加入协会，即使是他这个高级探员也无法随意调阅他的资料。
他急急忙忙出门，嘴上说着：“我先出去打个电话。”
这可是念能力者啊！能力者中最稀少的存在！虽然跟了几天下来有点憋屈，但他似乎看到了升职的曙光。
老天终于眷顾我一次了么？
房间只剩下关琳和张源，刚才关琳一肚子话，都在水杯浮起的一瞬间化为乌有。
虽然刚进协会不久，但她也是知道念能力者在组织中的地位奇高无比，协会2号的念力小队一直是组织内最强的存在。
她没话找话地说：“嘿，高中生，你不是哑巴么？”
“谁跟你说我是哑巴的？”张源脸上带着一丝玩味。
“你那天遇见我阿巴，阿巴得不停。”
“哦哦，你说那天啊，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跟你说话。”
关琳不说话了。
没过一会，关山从外面回来，欣喜地说：“上面已经批准了，不过我们这次来只带了1级能力者的见习探员证，你先拿着，等到了总部正式进行测试后，会给你换新的证件。”
“行，你把证儿放桌上就成。”张源对着桌角努了努嘴。
接着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测试的事……”
“根据协会规范条例，特别条款第6条。”
“在校学生以及未满20周岁的会员，可在空闲时间进行能力测试。”
“留个电话，我有时间再联系你。”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
教师楼走廊，关山关琳二人眼神涣散地走出办公室。
忽然，关琳反应过来，对关山说道：“哥，咱们是来调查他的啊！怎么搞得像汇报工作似的？”
想起刚才电话里队长说话的语气，关山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就这样吧，他现在不是我们这个级别能负责的了。”
想了想他又对关琳说：“把发票整理好，回去还得找财务报销呢……”
……
江湖网吧正门，张大彪已经围着自己的新车转了一下午。
这儿摸摸，那儿擦擦，边转边欣赏，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赞叹声。
他紧密监视这周围的环境，见到有人经过就滴滴一声打开车锁，以证明车辆的所有权。
不时还与路过的熟人攀谈几句，谈完装作漫不经心打开车门上车。
在车里偷瞄到熟人走远，他再开门下车，重新转圈围观。
一个下午的时间，屡试不爽，玩得不亦乐乎。
就连车轮毂上的红绸子，他都解开又系上，系上再换位置，折腾了好几遍。
他越看这车心里越高兴，恨不得马上组织个自驾游，找个山沟沟玩几天。
“哟！彪哥！换新车啦？嚯！新款帕萨特，有眼光啊。”
听到这个声音，张大彪差点没吓得坐地上。
这小祖宗怎么来了。
看到那蓝白相间的校服，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强撑起笑脸，“丐版，没多少钱。小爷，您今天怎么得空来玩？走走走，二楼包间，我给您开台好机器。”
张源站在原地没动，就咧开嘴笑着看他，看得张大彪心里发毛。
他掸了掸校服上的灰，“我今天过来，不上网，准备弄辆车。”
张大彪心里那个苦啊，眉毛眼睛鼻子都快挤到一起去了。
你就直接说准备弄我这辆不就的了。
他留恋地看着身旁这辆崭新的帕萨特，像个初恋的小男生一样轻轻抚摸着光滑的漆面。
张大彪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知道这个主儿自己惹不起。
于是他一狠心，一跺脚，闭上眼睛整理好情绪，重新睁眼，爽朗地干笑几声，“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车全新，刚加满油，您开着玩两天去。”
“我要是开走可就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放我家附近一直开。”张源调笑说。
张大彪眼泪险些没掉下来，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
没有多少犹豫，他只能咬咬牙说：“行，小爷，您想玩多长时间都成，不就是辆车嘛。”
看着缓缓递过来的车钥匙，张源嘿嘿一笑，轻轻推了回去，“算了，不逗你了。你换下来的旧车呢，我凑合着开开就行。”
泪水在眼眶里徘徊了一遭，张大彪竟然有点感激，硬气地说道：“那辆破捷达怎么行，小爷您等我两天，我找个人给你倒腾辆好点的。”
张源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捷达就捷达，帮我把那车拾掇拾掇，能开着走，不出毛病就行。”
这番话倒是弄得张大彪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那行，小爷，我准保帮你弄得跟新车似的。”
“别小爷，小爷的，弄得跟混子似的。我叫张源，以后叫我小源或者全名都行。”
张大彪连忙摆手，“那我哪敢呐，我今年三十五，比你虚长几岁，以后就叫你源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