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放异彩，再遇恩公
顾滢笑意盈盈地站在人前，一把拉住顾菀的手，动作看似温柔，力道却让顾菀难以挣脱。
郭雅书，兵部尚书之女，自幼擅诗书，十岁时就以自己写的一首诗在宫宴上大放光彩，获得‘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
正在四处寻觅三皇子妃人选的三皇子萧贺也注意到了这处花厅，远远就看见了被下人举起的郭雅书‘墨宝’，“那是谁写的？”
身后的下人连忙上前，“回三皇子的话，那是京城第一才女，兵部尚书之女郭雅书所写。”
“兵部尚书……”
“同在花厅的还有户部侍郎之女顾滢……”
“够了，我已经确定人选了。”萧贺定睛注视着人群中的郭雅书，眼中深意无人知晓。
“五弟可有中意的人选？”萧贺转头问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萧寒，不等他回答就笑道，“瞧我，竟连五弟的脾气都忘了。五弟向来是不拘小节之人，自然不会把心思放在女子身上。”
语气中故意加重了‘女子’二字，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引得身后长公主府的下人也悄悄抬眼看向了萧寒。
“哈哈哈……，既如此，三哥我就先行告辞了，三皇子妃人选已定，有些事情就要提前准备了。”说罢，拍了拍萧寒的肩膀就离开了。
萧寒表情一直淡漠，直到肩上被人轻拍，才微皱了下眉头，抚了抚肩。
正在接受众人夸赞的郭雅书突然听见刺耳的声音，扬起的嘴角慢慢放下，不经意间轻蔑地看了顾菀一眼，“这位是……？”
“小女顾菀，见过各位。”
“这是我的嫡亲妹妹，怎么，郭雅书，敢不敢同她比上一比？”
郭雅书围着顾菀四处打量，“嫡亲妹妹，我在京城这许多年，从未听说过顾家还有第二个女儿，你莫不是找人冒充的吧！”
郭雅书身后一个绿衣姑娘上前一步，看了顾菀一眼之后，对着郭雅书说着在场众人都能听见的悄悄话，“这位是顾家刚刚找回来的女儿，只是之前失散了，听说本与顾滢是双胞胎。”
听见这番话后，周围人看着顾菀的眼神瞬间都从好奇变成了鄙夷，更是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一个自幼流落在外的人有什么资格和京城第一才女相比？
郭雅书眼中也是藏不住的轻视，却依然高傲地做足‘京城第一才女’的姿态，“有人愿意与我切磋，雅书求之不得，请。”
她后退一步，给顾菀让出位置。
顾滢眼中此时已满是得意，只消顾菀随意写出一个字，今日这个丑她就出定了！
万众瞩目之际，被众人忽略意见的顾菀却开口道，“小女听闻郭姑娘诗书一绝，很是敬佩，却从未想过要和你一较高下，比试一事想必是姐姐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可妹妹不是说……”
“我是说，很是敬佩，所以想要弹奏一曲以此表示我的心情。”顾菀打断顾滢的话，将展示书法改为了展示琴技。
“弹奏一曲？”顾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那日曹妈妈送来的消息是顾菀身无技艺，仅会一点书法，怎么今日顾菀竟敢夸下海口当众奏琴？
“妹妹莫不是在说笑，你何时学的琴？”顾滢语气中藏不住的轻视嘲笑。
已有下人识趣地抱来一把琴，顾菀坐在琴后，一边调整琴弦，一边解释道，“是爹爹娘亲教我的。”
那是从前在江家的爹娘，是世上最温柔疼爱顾菀的夫妻。
“铮——！”
琴声起，众人不再言语，渐渐沉浸在顾菀所奏的琴声中。
琴声轻颤，只见城门深深，十万大军围困城门，死生就在一线；
琴声忽然高亢响亮，只见城门巍峨，少年将军带兵入阵，杀入重围，直抵城下；
琴声愈加雄浑浓厚，只见城门外，将军已以少胜多，一条鲜血染就的生路已近在眼前……
琴声止，众人才从方才的情境中清醒过来，看向顾菀的眼神已大不如前。
郭雅书死死地盯着顾菀，此女绝不可小觑。
顾滢也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菀，明明只是一介草民之女，怎会有如此琴技，弹奏的还是失传已久的《兰陵王入阵曲》。
“啪啪啪——！”
掌声在花厅外响起，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原是被三皇子萧贺叫来确定婚事的长公主一行人。
“方才是你在弹奏？”
顾菀颔首。
“弹得不错，我年轻时曾在战场上杀敌，你的琴声倒是让我想起一些往事……”长公主的声音有一瞬间低迷，很快回神，“驸马，你看她方才弹得如何？”
站在长公主身后风光霁月的驸马微笑道，“这位姑娘琴技高超，连我都不得不叹服。”
大齐谁不知当朝长公主驸马是琴中圣手，这顾菀竟得驸马称赞，可见琴技之高超！
顾滢听见驸马的话，更是低下头掩饰自己眼中的怒意。今日本是想叫顾菀出丑的，没想到，却是她搭好了戏台，叫顾菀唱得一出好戏。
被顾菀的琴声吸引而来的除了长公主还有诸位小姐的母亲们，闻声而来的顾夫人看着人群中的顾菀，心中的骄傲自满无法言表。
长公主对着顾夫人说道，“顾家真是养了个好孩子！顾夫人和顾大人教养有方！”
‘教养有方’四字令顾夫人笑容一噎，刚要说出口的自谦顿时变得扎嘴，只浅笑着回应。
“姑母方才说好的是来帮我过问郭姑娘的意见的，怎么来此见到顾家小姐就夸个没完了？”
萧贺不满意长公主对顾菀的盛情称赞，在他看来，顾菀的琴声再如何动听，都不能改变她是侍郎之女的事实，而他注定是要登顶大位之人，他的发妻自然得是身份更为尊贵之人。
“怪我，怪我，一见这琴音便忘了正事。”长公主笑着道歉，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郭雅书，“贺儿对郭小姐一见倾心，想要迎娶你做三皇子妃，不知郭小姐可否愿意？”
还未收回对顾菀的一脸嫉妒的郭雅书被这个消息惊得愣住，直到她身后的绿衣女子轻推一把，才回过神来，急忙跪下，声音都带着颤抖，“雅书愿意！”
郭夫人也立刻从人群中站出来，喜笑颜开，“能成为三皇子的皇子妃，是雅书的荣幸！”
“好好好，都起来吧，既你二人都愿意，那我明日就进宫面圣，只待圣旨一下，这婚约就成了！”
“多谢姑母！”
萧贺谢过长公主，眼神移至郭雅书身上，郭雅书察觉到炙热目光，脸颊渐渐红了起来。
顾菀看着这二人在她眼前腻歪，心中十分不耐，前世二人同样在今日定下婚约，可是婚后……
她将视线转过一边，却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