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憋着
茶几上的红酒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散发出来。“仲远，这是我为你专门准备的好酒，尝尝！”
“你现在拿着酒和所有东西，包括姐姐离开我家。”鲜仲远简直被这小子气的，真想给他一瓶子。
“姐姐，你也喝点。”倒了半杯递给她。
“可是，我不会喝！”潘蕊玉没丝毫的放松，不知所措。
“听话，乖。”哄骗小孩一样的手段，潘谨齐把酒杯放到她嘴边，示意喝下去。
被眼前的两人弄的心浮气躁，鲜仲远拿过酒瓶咕噜咕噜直接灌进肚。一口气下来，红酒就没多少了。
潘谨齐犹豫，药效发作很快，还是再让姐姐多喝点吧。没喝过酒的人在双重影响下，脸颊开始略红。
“姐姐，听话。我将出差一周，这些天就好好住在鲜仲远家里，知道吗？”
潘蕊玉有点眩晕，看着弟弟认真的样子，点点头。
潘谨齐站起来迟疑，来回看着他俩：“那我先走了，好好过今天晚上。”
随着那关门声，整栋别墅就只剩下喝了红酒二人。咯噔咯噔咯噔，是墙上大时钟发出的声音。
潘蕊玉有些不舒服，抿嘴怯怯瞧这周会相处的人。
浅灰色衬衫的温莎领已解开，素色的领带平结被野蛮的拉松，露出因为吞咽而动的鲜明喉结。鲜仲远的一双丹凤眼半睁半闭，似看非看的盯着潘蕊玉。莫名觉得害怕，不安和恐惧迫使她紧握着双手跑到里屋去。
潘蕊玉跌跌撞撞的一股气跑回卧室，想着赶紧穿回衣服，离开这里。谁知越急，那简单的衣服反而脱不下来。
“咚！”门被人用力打开，碰到墙，发出震耳的声。
“你真的怕我？”鼻音有些重的问句。鲜仲远觉得自己脑袋越发的不清晰，甚至于意识出现空白。
什么样的红酒度数这么高，改天要问问那家伙
天明，生活依旧。
“战友们来唱歌，你来唱我来和。一二三、快快快、一二三四，我们等得好辛苦”手机铃声急急促促的响起，这已经是第几个电话了！对面打电话的人快疯了。
“鲜总你到是快接电话啊，原定今天早上会议，人都到齐，你这个主挂人，反而不见了。你再不接电话，我就叫被这些老油条责骂了。你怎么能让这么可爱的我被人骂呢？助理李萝莉在会议室外面自言自语。
作为服装公司总裁的秘书，她觉得应该是个幸福的事。许多时候可以提前目睹下季的新款，还能拿到比别人低很多价衣服。女人都喜欢买衣服，毕竟自己的工资有限。
但是遇到不怎么喜欢自己工作的上司，一切就不那么好了。因为他把所有面向外界的东西都推给自己，常常加班。无法看完一本小说的感觉，真是有苦说不出。
奇怪，鲜总从来都是准时参加会议的，没有缺席过。今天怎么回事，昨下午只说出去一趟，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喂”懒散中透露出一夜没有睡好的声音。
秘书有点发愣，以为是自己错觉。
“萝莉，今天所有安排全取消，明天再说”从地上捡起手机的鲜仲远，重新躺回床上。
“可是，鲜总”话没有说完，就听到嘟嘟嘟嘟的声音，电话挂了？女人凌乱中，什么情况？
接完电话的男人思考中，朝身边看去，咦？人呢！
“蕊玉？”没有人回答，他打开浴室门。
潘蕊玉抱腿坐在浴缸旁，头深深地埋在怀里。
凌乱的黑发衬托着白红的肤色。鲜仲远此刻就想打自己一顿，很后悔自己昨晚没有控制住，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不这样做。
“蕊玉？”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弟弟弟弟！”以为是潘谨齐，她抬起头，眼角挂着泪。
待看清楚是谁的时候，眼神透过一丝慌乱，又埋头哭了。
鲜仲远只觉得自己罪过。
“不要哭了，乖”他抱起她，放进刚铺满花瓣的水里。“没想到老妈从国外寄回来的玫瑰花，今天起了作用。”
“你出去！”见他还不走，只能说出来。
“出去！难道不想和我一起洗吗”作势准备脱掉刚刚穿上的裤子，全身的汗，他早就想洗澡。
“不！不要！你出去！”只露了一个头在外面的潘蕊玉脸一直红晕未退。从刚刚抱她放水里的时候，她就不想。
“你现在能自己洗吗？”关怀眼光看着她，表示怀疑。毕竟昨夜太疯狂了。
“能，当然能！”用力地点点头，证明自己可以。你看“咕咕噜噜！”因为太滑，一下子沉到水里
“还是我给你洗吧”鲜仲远拿起一块毛巾，给她擦洗后背。
动作很温柔，潘蕊玉只能作罢。整个浴池只听到水哗啦啦和毛巾的声音。
鲜仲远往手心挤了点洗发水，转身就看到打量自己的人慌张回头。他愣一下微摇头，随即把手里的东西抹到对方头发上。
潘蕊玉被抓包后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憋着气感受着头顶上的一双大手在这里抓抓那里捞捞。
鲜仲远准备清洗，水里人麻溜的躲到水里不肯出来。无奈道：快出来，别憋坏了。
虽然女人在水底不动声色，但水面还是有不断漏出的小气泡。他没有办法准备动手提起来。
潘蕊玉也看到手指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忙哗啦地站起来，摆摆手。随即又慌张的蹲下来。
虽然鲜仲远已经克制自己不去想昨晚发生的事，奈何人的大脑不会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只能尽量不看对方，把擦洗用的毛巾递给她。告知自己洗，他去另一个地方洗。
热水从头流到脚底，闭着眼的人在细想昨天和今天发生了什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懊恼，事实摆在面前，男人怎么能退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鲜仲远想进去捞人的时候，门开了。
潘蕊玉用毛巾蹩脚裹着自己，扭扭捏捏的走出来问：“能帮我找件衣服吗？毛巾不能当衣服穿。”
早已换洗好的鲜仲远深呼吸，拿出自己的一件衬衫连忙给她。
“这件衣服好大，我可以不穿吗”女人瘪着嘴。
“不可以，等下就去给你买衣服。好不好。”
潘蕊玉嘟着嘴，瞧着眼前焦急而又温柔说话的人。“好吧，好吧，要买和昨天一样的衣服，一样的”
鲜仲远有种终于哄好人的感觉：“好好，买一样的。你快把衣服穿上，着着凉就不好了”
女人坐在床边上，双手相握眼睛转来转去的看着这个房间。想画画，但他说让自己卧床休息。以前不舒服睡一觉就好了，怎么现在还有些疼。
突然想到什么。潘蕊玉笑着跑，噢还是走吧。到了客厅拿出画板一些相关东西。灵感这东西转瞬即逝，当然要赶紧动起来。
自从把人遣散后，中晚餐鲜仲远在公司解决，就很少再买菜自个做。现在家里面有人了，当然要好好的买菜。也不知道小家伙喜欢吃什么，只能看什么合眼缘就买下来。
拎着大包小包出菜场，迎面走过来几个女人。应该说是先听到的虽小也有节奏但又不免杂乱的高跟鞋声，她们脸上洋溢着各自的喜悦。说着之间的小秘密，玩闹着。
鲜仲远看着不远处的车和几人擦肩而过。从来独来独往惯了，但他此刻却无比希望屋里的那个人儿脸上能早日出现这种笑脸。
房屋里的女人正歪着脑袋欣赏半成品，昨晚记忆断断续续的，以前还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她要一幅幅画下来，也许可以参加画室的比赛。潘蕊玉喜欢画人，但每次画的缺失真实感。无意间听到过别人评论，因为总喜欢把人画的挑高，不符合常人结构。
其实她不怎么喜欢画油画，因为颜料弄到衣服难清洗。
不止一次被弟弟说。
彩铅需要削尖尖的，也被说。
素描也要尖尖的，还弄脏手
似乎马克笔最得人心，于是用最多就是它了。
可是这次给自己的画画工具为什么是油画，瓶瓶罐罐的，她自个看的都讨厌。
有了之前的事情，这次画人特别注意。先起个潦草的型，然后再逐步完善。脑海中闪现出这一两天的事，男人的一举一动似乎都激起女人心底涟漪。
鲜仲远在厨房忙着，决定做瘦肉粥试试。以后再问喜欢吃些什么，许久没有下厨了，手还不算生疏。
时间在彼此专注中悄然而去，第一幅画已经接近完工，她在心里想着画几幅才能描述昨天的事。明明自个记忆以前很好，但现在只能零星的记一些。
仔细端详画板上的内容，潘蕊玉眼睛一亮，起身跺跺脚。欢快的跑出去，直奔厨房。
男人呢刚把粥装到碗里
女人蹦蹦跳跳的进门口，近近的认真的瞧着高于她的鲜仲远。
…………
他看着前面白色物体的小家伙，手上还拿着大勺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潘蕊玉先是抱住围裙里的腰，然后摸摸捏捏。点点头，就摇头晃脑的哼着什么调子回屋。
鲜仲远咽咽喉咙的声音，把勺子放回去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