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美人横陈(嘎嘎嘎喝汤)
这一夜,方祁还是不打算离开。
白日里他去医馆给裴乐之熬了药带回来,中午就发现这府中格局竟然像是起了变化。只因,裴乐之把他叫来一起用膳,饭桌上,还让他和丹枞一起碰了杯,美其名曰“一杯泯恩仇”。
“从今日起呢,你们俩,就是我后院资历最老的唯二夫侍啦,一家人要和睦共处哦。谁要是敢起内讧,我就……把谁关柴房!”
方祁嘴角抽了抽,心想这不就是纯纯点他吗。所以今夜,说什么他也要留下来,好弄个明白。
裴乐之就这么饶有兴致地撑额看着,看着方祁做戏般在外间床榻虚躺几许,而后又自己捞起万松送来的新被子,倒在里间小榻上哼哼:“唔,之之,我还是觉得你房里的榻软和。”方祁这么说着,将下半张脸埋进裹成一团的锦被之下,桃花眼水色潋滟,只缱绻地望向裴乐之。
“你确定?”裴乐之揣手笑。
“我不会乱爬床的之之,我保证。”
裴乐之没有回答,唇边笑意玩味。
然而后半夜,方祁故技重施,在榻上哼哼唧唧道自己睡不着,硬要拉着裴乐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时,他才明白裴乐之此前的笑是什么意思。
方祁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忽视不掉皮肤上随她指尖传来的点点温热触感,他不禁抓紧薄被,可身上却还是不断泛起鸡皮疙瘩。
方祁的呼吸又重了几分。
“呼——之之,你……”
“嗯?你不是说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现在可觉得真实了?”裴乐之伸手轻轻划过方祁袒露的胸前,指甲便留下一道浅红划痕。
“之之,我们,我们要进展得这么快吗?”
“什么进展?”裴乐之佯装不懂,她此刻其实心也“砰砰”直跳,然而屋内烛火昏黄,她便以为能借此很好掩饰面色。裴乐之伸手,正要划开方祁身上最后一件蔽体里衣,却被方祁捉住手臂。
“之之,你……要好好待我。”
裴乐之点点头:“自然。”
方祁有些羞涩地松了手,将脸偏过一边去,使劲吸了口气。
衣衫散开,裴乐之吞了吞口水。
竟然真是一模一样……
起先在春宫图里看见那些人形的时候,裴乐之总不太相信,这下见了真人版,她的眼睛都发直了。
#裴乐之伸手。
“嘶——”方祁瑟缩一下,蜷起脚趾,“之之,说好了怜惜我呢。”
裴乐之笑,“怜惜怜惜,当然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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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祁的眼尾早已因裴乐之一阵触碰而染上艳色,那双桃花眼轻眨,身下便随裴乐之话音起了异动。
这下换得裴乐之哑口无言。
“行了,拉上。”裴乐之背转身,将那床新被子甩到了方祁身上。
方祁回神,一时之间又羞又恼:“之之!你就这么耍我?!”
裴乐之回头,皱眉道:“小祈子,人要自爱。”
“你的意思是我不知廉耻?”方祁一把推开身上锦被,几步上前,忽然反抱住裴乐之的腰,恨恨道:“我爱你爱得卑微,之之。可你为何就不愿看看我?”
裴乐之皱眉:“我已经在重新接受你。”
方祁轻嗤一声,而后转到裴乐之面前,低头看她:“那你对我只摸不动,是不是不行?”方祁促狭一笑。
#裴乐之看着方祁脸上的欠扁笑容,也生了捉弄心思,她低头,不出意料地惹得对方呼吸一紧。
“先验验你行不行。”
“这……之之想看我自渎?”
裴乐之不语,笑容揶揄。
方祁只在片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得失,看就看吧,左不过是觉得自己轻浮放肆,可她真要见了自己的模样,又如何能够保证不心痒难耐?
方祁一想通,便笑得风流,随意撩开里衣,露出大片白玉风光。饶是裴乐之有意忍下挡眼的本能反应,却也还是红了耳根。
“哈啊——”
是裴乐之低估了方祁的大胆程度,她在听到那几声喘后,几乎是立时就上前捂住了方祁的嘴。
南房处,起夜的万松迷糊中觉得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声音?然而,下一刻四周又安静如常,他一转头,却看到了斜靠在廊柱旁的陆侍卫,把他吓了一跳。而后者见到他后,作了个揖,便转身回了房。
万松伸长脖子细听,确定再没听到什么声响,然而他还是谨慎行事,又往裴乐之那屋的方向走去,远远瞧见屋内漆黑,便只当自己夜间起夜,脑子不清醒,将此事作结。
裴乐之屋内,她压在了方祁身上。方才慌忙间熄了蜡烛,一滴蜡油还烫到了她手上。裴乐之有些愠怒:“你叫那么大声干嘛?”
“忍不住!”方祁额角青筋跳起。
“你平时里干这事时也这么叫?”
“谁叫之之真真切切地在我面前。”
这暧昧不明的话语让裴乐之愣了愣,哪知此时,方祁伸出舌头舔了舔裴乐之的掌心,“还继续么之之?”
裴乐之松手,方祁便又闷哼一声:“嗯——难受之之。”
裴乐之吓得立马又捂上他的嘴,“别出声。”
方祁笑得不怀好意,他又舔了舔裴乐之的手,“可我忍不住,之之,怎么办是好。”
#“我有个问题。”裴乐之突然严肃起来,她拨开方祁。
#烫。
“你一直想要个孩子?”裴乐之望向方祁。
“打住。那你知道怎么生孩子?”
方祁愕然,低声道:“自然是……知道。”
“那你讲讲。”
“?”方祁张了张嘴,沉默。
后来还是裴乐之一边提问一边引导,方祁才断断续续讲清这里的生育逻辑。男子幼年起月月温养命根,且靠沐浴保持身体馨香。成婚之日,阴阳调和,以纯精祈求妻主赏以子嗣。
裴乐之摇头,心道为何这些步骤和她的认知中的如此相似,但男的怎么会成为孕育一方?
“婚前自渎不会落膜?”
“……只有阴阳调和一起,才会落膜。”
裴乐之猜出了大半,她顺口道:“那就是成婚之日会检查?你的落膜呢?”
“!”方祁突然感到害怕,难道她看出来了什么?方祁吸了吸鼻子:“之之嫌弃我?那日混乱,落膜本该是好好保存的,但我转头就被主母抓去打了好些板子,其它都不知道了……”
“保存?你详细讲讲。”
方祁见裴乐之重点有偏,放下心来,“落膜是男子命根外的薄膜,脱落后需以特制香料保存,不然极易腐化,也会失了对证。”
“这样。”
“之之问我这么多干什么?这些本该有……”方祁突然住嘴,大户人家里一般是由主君给小辈安排教习姑姑,舅舅已逝,裴府如今无主君,而舅母身边的姜言姑姑早已不问各事。丹枞……不行!方祁警惕起来,声音带了讨好:“之之为何要问我这么多。”
“不想回答?”
“不是。”方祁挺身贴近了裴乐之些,暧昧道:“之之感觉到了吗?我那儿难受,之之不能只顾自己问得开心。”
#裴乐之惊愕,只因方祁握住了她的手。
#“。”
屋内漆黑,而窗外弦月皎洁。
“没有实话。”
裴乐之起身,将桌上水壶的水倒了小半,沾湿手帕,而后回来给方祁擦了手,“歇吧,晚安。”
方祁翻身,却又后知后觉想起裴乐之手上有伤。他心道自己是不是太过放肆了,如此引诱于她,要是丹枞必定不会……
可他也不是丹枞那般怯懦犹豫的人。
不,他方祁就是方祁,他是一定要争的。
方祁为什么要和丹枞比?
方祁不和丹枞比。
方祁想清这场逻辑,却也还是不曾完全安心,他小声问道:“之之,你睡了么?你的手……刚刚那样……没有事吧?”
无人应答,方祁又翻过身,面向床榻。
床上人没有回答,但也明显尚未入睡。
方祁闷闷:“有事你叫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