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长庆宫盘问
王老夫人怒极反笑，“呵！不知道？你作为这长庆宫的管事嬷嬷竟然会不知道？”
王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按捺住内心翻滚的怒火，然后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眸中已然恢复一派平静，她淡漠的说道：“罢了，既然人已经死了，就让她安安心心的去陪伴贵妃吧。”
嬷嬷松了口气，恭敬的说道：“是，老夫人。”
王老夫人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回头望向灵柩，目光落在常贵妃脖颈处的淤青，忽而眸光闪烁。
“你去把近些日子常贵妃身边伺候的人叫去偏殿，我有话要问问她们。”
“是，老夫人。”
很快，那些伺候常贵妃的宫女太监全部聚集在偏殿内，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瑟缩不语。
王老夫人扫视了众人一眼，淡漠的问道：“老身且问你们，最近常贵妃身体可曾有恙？”
“禀老夫人，近些天来常贵妃吃的好睡的好身体无碍。”其中一名年纪稍大的宫女战战兢兢地答道。
“哦？如此说来，贵妃近段时间并未有任何病症？”
“这……奴婢们并不清楚，贵妃娘娘每日午膳之后，总会喝些补身子的药，不过这事都是翠珠姐姐在负责所以具体如何奴婢们并不知晓。”另一名小宫女胆怯的说道。
“是吗？”王老夫人眯起眼睛，冷哼道。
见状，那群宫女吓得纷纷匍匐于地，不住的磕头求饶：“老夫人饶命啊！奴婢们绝对没有半分欺瞒！”
王老夫人微抿唇瓣，不置可否。
“都起来吧，本夫人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谢老夫人恩典。”
听王老夫人说完，那些宫女太监纷纷爬了起来，规矩的站在原地。
“只是贵妃娘娘骤然离世，老身一时难以接受，所以才会找你们盘问一番。”王老夫人缓和了语气，温声解释道。
“老夫人节哀顺变！”众人齐声应和。
王老夫人叹了口气，顿了顿接着说道：“本夫人想问你们几个问题，希望你们如实回答。”
众宫女太监连忙应声，表示一定会如实回答。
“最近几日贵妃娘娘的饮食可发现有何异样？”王老夫人紧蹙着眉头，凝重的问道。
闻言，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摇头道：“回老夫人，并无异常。”
听他们这么说，王老夫人眉梢轻挑，略带疑惑。
既然身体没有异样，饮食也正常，为何淑儿突然就暴毙而亡了呢？
王老夫人拧眉陷入沉思中。
见状，那些宫女太监皆屏气敛神，不敢打扰到她，生怕惹恼了她，遭遇横祸。
半响，王老夫人又问道：“那近段时间你们可成听常贵妃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或是见过什么人？”
“这……”宫女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无人说话，就在王老夫人觉得今日的盘问必定是白费功夫时，一名宫女迟疑道：“回老夫人，近些日子奴婢偶尔听到翠珠姐姐和另两位姐妹闲聊，似乎说过什么‘楚家小姐’，但当时因为距离远，奴婢只隐约听到什么‘娴妃娘娘’、‘楚相嫡女’等字眼，至于说了些什么并不太清楚。”
“你刚刚说什么？”王老夫人激动地抓住那名宫女的胳膊，急声追问道。
“回老夫人，奴婢刚刚说……”宫女被王老夫人抓疼，不禁痛呼出声，“啊，老夫人，奴婢刚刚说听到翠珠姐姐提到娴妃娘娘、楚相嫡女。”
众人只见王老夫人的脸色愈加阴郁起来，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片刻，王老夫人缓缓松手，放开那名宫女，闻言陷入了沉思中，良久一旁的嬷嬷轻轻碰了她一下，压低声音提醒道:“老夫人，咱们该回前殿去了。”
王老夫人点了点头，然后对那些宫女吩咐道:“今日的事你们便都忘了吧，若是敢
泄露一句，必定不饶!”
“是！奴婢遵旨。”众宫女太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行了，都散了吧。”
“是！”
待那些宫女太监离开后，王老夫人独自坐在椅子上，眉宇间尽是冷意。
许久喃喃自语的说道:“娴妃……楚相嫡女……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才会一起提及？”
一时间，王老夫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嬷嬷，你说娴妃和楚相嫡女怎么会联系到一块？”王老夫人皱着眉头，困惑道。
“还是说只是因为淑儿关注二人？”
“老夫人，这……”嬷嬷一阵踌躇。
王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嬷嬷可是知道点什么？但说无妨，你伺候贵妃娘娘这么多年，总比那些新近调入宫的宫女太监更能与娘娘亲厚一些。”
听她这般说，嬷嬷便放下心里的顾忌，直言道：“其实贵妃娘娘最近一直再安排人盯着楚家那嫡女，好像是之前娘娘的人查到她与娴妃娘娘私下偷偷见过面。”
王老夫人闻言眉头轻拧，“你确定？”
“千真万确，老奴从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那可知两人为何要私下见面？娴妃娘娘为何会接触楚家嫡女？”
嬷嬷仔细斟酌一番，随即说道：“这倒是从未听说，不过依奴婢猜测，娴妃娘娘应当是想通过楚家嫡女拉拢楚相。”
“这倒也说的过去，可那楚云若背后代表的可是整个相府和段侯府，按理说她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身份，更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贸然与娴妃娘娘见面，毕竟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对楚家的影响不堪设想。”
“这……老夫人，您怀疑娴妃娘娘和楚家嫡女见面另有原因？”
“虽说不能肯定，但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既然淑儿生前都安排人盯着，肯定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端倪。”
王老夫人幽深晦暗的眼底充斥着浓烈的恨意，“又是这个楚云若！这人好似天生同我永伯府，同我常氏犯冲似的！我定要料理了她！”
话落，王老夫人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碎瓷四溅。
“老夫人息怒，切莫伤了自己的身体。”嬷嬷赶忙劝慰道，却也知王老夫人此刻定是愤怒至极，谁也阻止不了她的杀意。
“哼！我就算死，也一定让她偿命！”王老夫人眸光凌厉，周身萦绕着森森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