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真正的敌人
“翠珠，皇上还没过来吗？”常贵妃看着外头难得的冬日暖阳，心里却很是不安。
翠珠也有些焦急，但她还是轻声劝慰着常贵妃：“娘娘你别多想别，陛下许是前朝公务多给耽误了，奴婢这就去打探一番！”
常贵妃点点头，又嘱咐道：“若陛下要晚些，你先让人送几碟糕点过去，免得陛下饿着。”
翠珠应声而去，她走后常贵妃却再也坐不住了，唤来俩宫女扶着缓缓起身在殿中走动起来。
不知为何，她心中总觉的有些不安。
不过一小会，门口便传来了翠珠的惊呼声。“娘娘，贵妃娘娘。”
常贵妃闻声大喜，忙催促搀扶的宫女迎上去问道：“怎么样？是皇上过来了吗？”
“娘娘恕罪，奴婢未能见到圣驾！”翠珠低垂着头，脸色不由的白了几分，作为常贵妃的贴身宫女，平时她在宫里一向是众人捧着的对象，还从未有过今日这般吃闭门羹的。
“怎会如此？”常贵妃顿时慌了手脚。
“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在御书房门口便被拦了来……”翠珠面色慌乱的说着。
常贵妃皱紧眉头，心底隐约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
“可有听闻陛下今日传召了谁？”常贵妃又问道。
翠珠摇了摇头。
常贵妃咬牙，恨道：“那就更奇怪了，陛下素来最宠本宫，现在又正值本宫小产怎会连本宫都不愿意见呢？难道是…”
常贵妃脑海里浮现出某个猜测，随即立马否决掉：“不可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常贵妃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怔愣的盯着殿外空无一人的院子，心脏跳得飞快，整个人显得格外紧张和害怕。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她都承受不住。
“娘娘？”翠珠担心的唤着发呆的她。
常贵妃骤然回神，挥手示意扶着两名宫女退下，而后她双腿发软的跌坐在椅子上，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翠珠，你说会不会……陛下会不会知道了点什么？”她直直的盯着还跪在地上的翠珠呢喃道。
“娘娘指的是什么？”
常贵妃深吸一口凉气，眼底闪过一抹惊恐之色：“你说会不会…陛下已经知道了我小产的真相？”
常贵妃闭了闭眼，尽量使自己镇，可她心里依然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从来没想过，竟然会败露的这么快。
“娘娘，你别自己吓自己，奴婢认为就算陛下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肯定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证据，您不用太过担心。”翠珠劝慰着，心里也跟着忐忑起来。
虽说她与常贵妃是主仆关系，但二人的命运早就绑在了一起，如果常贵妃失势，她必然也逃脱不了干系。
因而，她比常贵妃更加惧怕。
常贵妃抿唇不语，她现在根本就不敢想其他事情，只希望自己猜测的都是假的。
“翠珠啊，我这颗心始终悬着，你说万一……万一陛下查明了真相该当如何是好？”常贵妃满目惊恐。
翠珠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她沉默了片刻才抬头看向常贵妃。
“娘娘，您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如果陛下真查明了真相，他早就差人将咱们拿下或者治罪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翠珠极力稳住常贵妃的情绪。
翠珠一句话令常贵妃瞬间醒悟过来，对啊，如果皇上真的查到了真相，只怕早就派兵捉拿她们了。
“你说的对，本宫不能慌，本宫不能慌！”常贵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翠珠，你亲自去永伯府一趟，让母亲最近这些日子都警醒些，若真是出了事儿，咱们也不至于束手待毙。”常贵妃沉吟半晌后才吩咐道。
就算皇上怀疑她小产的是她自导自演，但毕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他暂时也不会动她。
翠珠应了声，忙带着两名宫女匆匆赶往永伯府。
常贵妃这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而另一边此时皇后元懿则坐在妆台前任由宫女帮她梳理着长发，她的脸上挂着浅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娘娘，奴婢听闻陛下吩咐了李公公私下打探那日的事，奴婢瞧着李公公的样子，像是查出了些什么端倪。”宫女柔顺的替元懿挽发，嘴角微勾。
元懿轻嗤一声，眸光幽邃：“他若查出些什么倒还罢了，若是查不出来，那就更妙了！”
闻言，宫女掩嘴偷笑，不敢再继续往下接话。
皇后元懿转头看了宫女一眼，笑骂道：“本宫瞧你胆子越发大了，竟敢取笑本宫！”
宫女忙收敛笑容，规矩的站在原地，不敢多言。
元懿淡漠的扫了她一眼，又把视线移向镜子中的自己，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说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常贵妃搬起石头扎自己的脚？”
听她这样说，宫女心中随即低眉答道：“奴婢愚笨，请娘娘赐教。”
元懿挑挑眉梢，笑而不语。
如今形势一片大好，她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而这次的事情，不过只是她试水的棋局罢了，真正的较量还未曾开始呢！
“娘娘，今日倒是那娴妃娘娘这一手让奴婢看不懂，娴妃娘娘一向谨慎，这次却一反常态一大早跑到毓庆宫去试探太后的反应，还抓住机会狠踩了贵妃娘娘一脚，甚至不惜冒险让人暗中给娘娘送信，这实在让人摸不透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宫女蹙眉思索了半晌，仍旧想不通。
娴妃此举，着实让人费解。
元懿听后，眸光晦涩的瞥了她一眼，冷声哼道：“娴妃此举，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只是不知这把刀够不够锋利，能不能杀人于无形，本宫可是拭目以待呢！”
元懿的眸，她既为这后宫之主，就注定了要与这后宫的女人斗智斗勇，而娴妃这一手玩得漂亮，不仅趁机试探太后，还拉拢了自己，更是打算借此机会扳倒常贵妃，可谓是高招。
只可惜，这样一箭三雕的计谋她早就玩过了，又岂会如娴妃所愿？只是这招真的是那个一向谨小慎微的娴妃林氏想出来的吗？
“娘娘，恕奴婢愚钝，您说娴妃娘娘这般行事，难道就不怕得罪陛下吗？”宫女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本宫与娴妃之间，早晚会走到不死不休的境地。”元懿面上的笑意逐渐扩大，笑得阴冷骇人，令人毛骨悚然。
“这后宫之主的位置，除非本宫死了，否则谁都别想觊觎！”她元懿既是皇后，便是这后宫之主，无论付出怎样代价，她都绝对不会放弃这个位置。
宫女被她的模样吓得身体僵硬，连忙垂首恭敬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