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长钧大师
走了小半天,我们来到一个大路旁,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我们都兴奋不已。
姚振飞指了指路边一辆白色的路虎,说那是我们的车,当然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种车型,姚珍妮让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和丹阳坐在后排。
汽车启动之后,丹阳惊叫了起来,然后哈哈大笑,不停地四处张望,我看她笑得那么天真,心里的阴云也散去不少。
姚振飞见丹阳的样子,说等我们以后考了驾照,就为我们买一辆车。
看着沿途的风景,我心中感慨万分,好想带张诗婷一起出来看看,我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变得和她一样了,常常会因为想起她而落寞,原来思念就是这样一种感受。
姚振飞的房子是一栋靠山的别墅,独栋,很清静,四周都有茂密的绿植,他家里还有一个保姆,我们叫她蒋姨,姚振飞说我们是他远房亲戚,她对我和丹阳十分客气。
这房子上下三层,蒋姨住在一层,姚振飞自己住二层,珍妮住在三层靠东,我被安排在三层靠西,姚珍妮一定要拉着丹阳和她住一间,但是靠北也有一间,是留给丹阳的,给她晚上练功打坐专用。
蒋姨铺床叠被很快就将房间收拾好,我站在房间内,一时不知所措,一直以来,我就是一个深山老林里生活的野人,现在突然跨越到了文明社会,房间里的电器,我一样也不会用,只有床和椅子我是认识的。
在姚珍妮的帮助下,从洗脸刷牙开始,又了解了什么是马桶、淋浴、冰箱这些简单的家居用品。
后来姚振飞托人来帮我们办了身份证,又和私立高中联系了,加了两个名额,放在姚珍妮一个班,还有一个多月,暑假一过,刚好就上高一。
晚上吃饭的时候,看看满满一桌子菜,丹阳又惊又喜。
蒋姨不停地给她夹菜,她特别喜欢丹阳,不管什么时候,总是忍不住打量丹阳几眼,看来,靠脸真的是有饭吃的。
丹阳横扫了整张桌子,蒋姨只道她是从深山里才出来,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所以会有这么大饭量。
只是,丹阳不吃鸡鸭这些禽类,让蒋姨觉得好奇,姚珍妮说丹阳对这些过敏,让她以后不要烧了,蒋姨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晚饭后,姚珍妮喊我去她房间,说明天一起去她爸爸商场,她爸爸约了人和我见面,丹阳一直在翻箱倒柜,看姚珍妮的衣服,放在自己身上比划。
我注意到姚珍妮的桌子上有一张画,画着一个长发女子,身着裙装,一个小孩牵着她的手,小孩的另一边还有一个,不,一只……公鸡?
我心想这是我们三个吧,在我们身后,画着一个大大的圆圈,应该就是洞口了,这估计是多年前他们离开文武峰时,我们相送的场景。
这幅画很简陋,但是表情却很到位,那只公鸡仰着脖子张着嘴,似乎是在打鸣,而我和张诗婷都面带微笑,我看着画,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就好像张诗婷真的在对着我笑一样。
丹阳手里正拿着一件牛仔裤,看我盯着画,白了我一眼。
“好笑吗?”
我一愣,随后脑子转得飞快:“画得挺好,但我只看到了我和婷姐,没看到丹阳。”
姚珍妮急忙道:“这是我小时候画的,画得不好,丹阳不要怪我。”
丹阳哼了一声,继续试衣服。
我和姚珍妮则面面相觑,都松了一口气。
晚上修炼完内功之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里什么都很好,很方便,但我就是不习惯,这床很软,让我感觉不踏实,后来不得不把被子拖到地上,睡在地上才睡着了。
早上起来,看见阳台上,一只鸽子在丹阳手里咕噜咕噜地叫,然后丹阳一抬手,它就飞走了,我过去问她是不是又有新小弟了。
她告诉我,她让附近的几只鸽子定期去喜鹊哥那里打听情况,一有消息就来告诉我们。
第二天,我们就和姚振飞去他的古董店,开车途中他又为我和丹阳各买了一部手机,说是方便联络,丹阳爱不释手,姚珍妮坐在后排,教她使用方法,我则直接放进了口袋。
姚振飞的古董店占了整个商场一层楼,据说是本地最大的文物交易场所,他不单单自己有存货,也让别人在此地出售,他负责鉴定担保,并收取一定费用。
进去之后,里面的人都对姚振飞道:“姚总好!”
姚振飞让我们先四处看看,他自己去办公室打电话。
丹阳这时候走过来,拿着手机,和我站在一起,让我说“茄子”,我正打量琳琅满目的商场,她又催了我一下,我只得照做,咔嚓咔嚓几声,她拍了几张我们的合影,姚珍妮也凑了过来,丹阳又拍了几张。
“笑得比哭还难看!”丹阳看着照片中的我说道。
姚珍妮道:“我觉得挺好的呀。”
我们在商场里转了一圈,我没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我现在需要一把武器,但是这里面的都是比较老旧的了,值钱,却不中用。
正看着,姚珍妮接了电话对我们说,姚振飞让我们过去。
我们推门进去后,一黑袍老者带着一个年轻人在办公室里和姚振飞聊天,这个办公室很大,四周都是古色古香的装扮,黑袍老者坐在沙发上,而年轻人站在一旁,很是恭敬。
见我们进来之后,黑袍老者站起身来。
我心道你这么大年纪见到我这种小辈还要站起来,那我岂不是要趴着才像话?
姚振飞相互介绍了一下,这个年纪大的叫何长钧何道长,这个年轻人叫苏辰。
何长钧对丹阳道:“丹阳姑娘好。”
丹阳对他一笑道:“何长钧好。”
姚振飞咳了两声道:“丹阳从小在山里长大,何老不要见怪。”
“珍妮,你好。”
苏辰对姚珍妮打了个招呼,姚珍妮扭头看了他一眼。
丹阳觉得这里面没什么好玩的,无聊,便让姚珍妮带她先出去了。
走之前何长钧和苏辰一直都在打量丹阳。
何长钧等门关上之后笑道:“这小姑娘,一身的火气。”
他的声音有些苍老。
姚振飞示意让让我坐下,我依言坐在何长钧不远处。
双手叉在一起,手心朝上,放在小腹前,我这个不自觉的动作,被何长钧看在眼里。
他一笑道:“霄扬,你的心法是谁教你的?”
我看了看手道:“何前辈,这只是晚辈的习惯而已。”
何长钧点头不语。
姚振飞道:“霄扬,这里没有外人,这位长钧大师是我的好友,先前在你们那,被禄生所杀的,正是他的大徒弟。”
看情况,姚振飞一直遵守了诺言,没有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
果然何长钧问道:“我听振飞老弟说禄生在你们那里,突然中邪了,让我徒弟当场殒命,我想了解其中缘由,振飞老弟碍于许下承诺,不肯多言,不知道你能否透露一二。”
听他这么说,他徒弟死了,要了解情况合情合理,但是,如果对他吐露那颗珠子的事,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对珠子产生想法?姚振飞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我,让我来做选择,也是情非得已。
“是,那里是埋骨之地,有几百具遗骸,禄生心术不正,可能被影响了。”我说道。
何长钧向姚振飞看去,姚振飞点了点头,证实了我所说不假。
何长钧接着问道:“几百具遗骸,可有什么特点?莫不是你们当地风俗,数千年来将亡者葬于一地,长年累月堆积而成?”
我叹息道:“并非如此,这几百具遗骸都是宋朝的,几乎全是少女,而且都是同一时间死亡的。”
“什么?”苏辰震惊地道。
何长钧抬手对他道:“联系宗门总部,查查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苏辰点头称是。
何长钧道:“如此说来,你们那边肯定是怨气极重的所在,你们当地难道以前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伤人事件吗?”
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洞穴是洪灾之后坍塌才显露出来的。
苏辰这时告诉何长钧,历史上曾有数次大量掳掠少女之事,史书记载,这些人被抓后会被用于祭祀,或是带回去做宫女,或供军队慰安,但是他们宗门记载,这些女子,后来几乎全都是在同一时间下落不明。
何长钧道:“霄扬,你务必告知我事发地点,我们必须派人过去解决此事,我们有义务除魔卫道。”
我问何长钧道:“何前辈,你要怎么处理?”
苏辰大义凛然地道:“邪祟之物,当然是当场根除,以绝后患!”
我没有理苏辰,对何长钧道:“何前辈刚刚不是问我心法是谁教的吗?我可以告诉你,是一个女鬼。”
此话一出,苏辰往后一退,一脸警惕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