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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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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嘉宣抿抿唇,楚优昙让他懂得爱情不是乞求就能得来的东西,或许他大约是时候,找个合适的机会,选择体面地放手。

    他总不能活成那种让他讨厌的一类人。

    明知道楚优昙深爱她丈夫,还要去拆散,那他跟那个让他最为不耻,上赶着去破坏别人家庭的生物学母亲,又有什么区别。

    楚优昙从贺嘉宣脸上读出了释然。

    “其实我都快记不太清你当初是怎么骗我的了,好像自从你跟我坦白后,我脑子里都是没有伪装的你的样子。”贺嘉宣认认真真地说着,“真实的你比伪装的你更有魅力。”

    贺嘉宣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英俊的脸上神色轻快:“你来剧组是为了我对不对?现在,我可以正式告诉你,我原谅你对我的欺骗了。”贺嘉宣:“这次是真的原谅,我没骗你。”

    你没必要再为我做什么来弥补我。

    你不再亏欠我。

    我们两清了。

    “如果有一天,我如你所愿放手了,一定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贺嘉宣双手成拳,眸光中的压抑渐渐凝聚成月色般的皎皎光芒,是年轻人的朝气和决心,“而是因为我足够爱你。”

    正因为我是这样爱你,所以我舍不得让你在我和纪伽罗之间痛苦为难,我愿意让你留在你最爱的人身边,过着你最幸福的日子。

    贺嘉宣说完这番话,感觉躁郁积聚地心底,宛如雨过天晴,无比清朗:“姐姐,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让我后悔放开你的手。”

    请你尽情地幸福。

    那样我的放手才会值得,才会有意义。

    楚优昙清艳的面庞诧异涌动。

    可楚优昙又明白,这才是贺嘉宣。

    少年爱恨分明,胸中自有沟壑,稍加点拨,少年内心的赤诚,就足以焚烧一切在他心底滋长的阴霾。

    贺嘉宣跟贺舒宴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之前她还觉得贺嘉宣有些像贺舒宴,但现在看上去,楚优昙反而觉得不太像了。

    贺嘉宣突然剖心告白,这种光明而热烈的感情如蜜糖浓稠,很难不让听者动容。

    但对楚优昙来说,也仅仅是动容。

    楚优昙到如今才清楚地意识到,贺嘉宣对她的感情,并不比和君斐对原主的少。

    这一刻,楚优昙真心希望,贺嘉宣活得幸福。

    楚优昙笑得温柔清浅:“乖弟弟,姐姐会和你姐夫,在你眼前秀一辈子恩爱的。”

    楚优昙:“你可得做好准备。”

    贺嘉宣没什么恶意地轻嗤一声。

    不知道是不介意还是忘了,但这次听到楚优昙称呼纪伽罗为他的姐夫,他没反驳。

    贺嘉宣转身把手搭在门把,正要开门,就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他顿了顿,回头看向楚优昙,两人独处,他不怕外人的议论。

    可是孤男寡女,楚优昙会不会有所顾忌?

    楚优昙轻轻松松地笑了笑。

    “好了弟弟,交给姐姐。”

    楚优昙低头搭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保每一处都是完美,先贺嘉宣一步开门。

    贺嘉宣蜷缩了一下自己刚被楚优昙触碰的手,上面余热犹存,暖得人心不自觉会温柔下来。

    “楚、楚老师……还有贺老师?”

    外面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推了一辆小推车,上面放着杂七杂八的道具。

    像是要来堆放杂物。

    孤男寡女。

    还反锁在一间闲置的房间。

    似乎太过意外,女孩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抱歉,耽误你工作了。”楚优昙神态自若,她歉意开口,换来女孩子惊慌地摆手。

    “没事没事,我不赶时间。”女孩子说完看看楚优昙,又看了一眼贺嘉宣,欲言又止。

    楚优昙一眼就看出女孩子的犹豫,她望向贺嘉宣,把麻烦丢了过去:“我已经帮你打开门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理了,贺老师。”

    这声贺老师叫得调侃意味十足。

    贺嘉宣抿唇瞧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半晌他眯起眼看着那个女孩:“知道太多却不能守口如瓶的人,往往活不长,你觉得呢?”

    少年眉眼间冷厉如寒冬冰雪。

    离开楚优昙,不在闪光灯下,他还是那个把自己锁在小世界,一身利刺的贺嘉宣。

    似乎他的光明和真诚,被两道看不到的沟壑隔开,一部分留给了他热爱的音乐,剩下的一部分,全都落在了楚优昙身上。

    贺嘉宣录制的选秀节目正在热播。

    贺嘉宣年轻努力又有才华。

    此时,贺嘉宣已经拥有了一批数量庞大的粉丝,也有不少娱乐公司给他抛出了优厚的橄榄枝,他现如今是赤手可热的新秀。

    他已经有了初步保护楚优昙的资本。

    “我……我不会乱说的。”女孩被吓住,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贺老师,我是你的粉丝,我不会害你。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贺嘉宣深深看了女孩一眼,见女孩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这才向自己的化妆室走。

    女孩隔了好久才动了动。

    眼中是疯狂的迷恋。

    贺老师可真是好看啊。

    指甲在布景板上留下了长长刮痕。

    贺嘉宣跟楚优昙都没把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两人依旧在剧组各忙各的事情。

    贺嘉宣是打心底不在意。

    楚优昙是根本不在意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以纪伽罗现在对她的感情,她完全不怕纪伽罗知道后会选择不信任她。

    兴许是最近偶尔会想到贺舒宴,等楚优昙拍完一场戏,抱着剧本琢磨后面的剧情时,她身边站定了一个人,来人身形瘦削却高大,挡在她面前,遮蔽了午后的明媚阳光。

    视野变暗,楚优昙将视线投向来人,语气里隐隐包含了几分不确定:“贺……舒宴?”

    不怪她迟疑。

    至少楚优昙从没想象过,竟然会有那么一天,她能从贺舒宴身上,看到宁静平和。

    这个昔日满身疯劲儿的男人,就像一尊被供奉在山林里的琉璃佛,头发丝儿都透着淡然,与其说是成长,不如说是变了一个人。

    “好久不见。”贺舒宴眉目温润,他略微停顿,“不,这么也不太对。初次见面,楚小姐。”

    楚优昙惊愕。

    贺舒宴才被扔去鸿马寺多久。

    纪伽罗都把贺舒宴洗脑成这个鬼样子啦?

    厉害了,我的纪董。

    楚优昙受到惊吓,以至于没留意贺舒宴刚才打招呼的话里,有多少不对的地方。

    不。

    不是。

    现在她该关注的是……

    楚优昙目光绕着贺舒宴一圈,嘴快地脱口而出:“你是怎么从鸿马寺跑出来的?”

    言下之意。

    我亲爱的老公纪伽罗,他知道这件事吗?

    贺舒宴看着楚优昙宛如受惊的猫儿伸出跃跃欲试的爪子:“纪董知道我来这里。”

    话里有着明显的笑意。

    不咄咄逼人,却舒缓温和。

    楚优昙少有的无法理解现状。

    别说判若两人。

    这根本就是不同的人吧。

    楚优昙狐疑:“你真的是贺舒宴?”

    而不是贺舒宴的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如假包换。”贺舒宴颔首。

    楚优昙柔弱扶额。

    谁来跟她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楚优昙从贺舒宴嘴里弄清前因后果的时间里,剧组的其他人也在探讨这个突然跑来探班的男人,到底和楚优昙什么关系。

    “要我说,肯定是楚老师的追求者。”

    “这个年头,果然帅哥都去找美女谈恋爱。”

    “说是追求者,可他看楚老师的眼神又差点儿意思。而且你见过空手追人的吗?”

    “他们到底在聊什么啊,可恶,我为什么没有千里耳。你看楚老师都被他给说懵了。”

    “懵懵的楚老师好可爱。”

    “……”

    突然间,有人开口:“你们猜个什么劲儿啊,问问雪一跟尤姐不就清楚了?”

    一语石破天惊。

    突然大受欢迎的李雪一跟尤佳妤面面相觑,默契地统一口径:“我们也不清楚啊。”

    别说她们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只要没有楚优昙的允许,她们也不会告诉别人。

    防人之心不可无。

    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混水摸鱼的。

    李雪一:守护我的女神!

    尤佳妤:保护我方女主人!

    楚优昙没功夫理会四周探究的视线,她兀自消化贺舒宴口中庞大的信息量。

    所以说,我亲爱的纪先生,一个正经的霸总,凭借念佛讲经这种离谱手段,愣是把一个疯子的第二人格给忽悠得站出来了?

    不可思议。

    “你在这里,他怎么样了?”楚优昙不太了解精分这种事,她只瞧着贺舒宴仍旧病怏怏的,“你们这样,会对身体有负担吗?”

    虽然主人格是个疯子,但第二人格没招惹过她,她很难把这两个人格当成一个人。

    “他在休息。你放心,这不会对我们身体有影响。”贺舒宴反过来安抚楚优昙,“我原本就与他同生,只是一直都被他压制罢了。”

    他知道另一个自己所做的一切。

    如果不是纪伽罗,他现在都无法出现。

    他,亦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怎么会有身体排斥自己的主人呢。

    贺舒宴轻和如春烟的目光笼罩着楚优昙:“说实话,我很意外,你还会关心我们。”

    再也没人比他更清楚主人格对楚优昙所做的一切。

    贺舒宴低眸:“谢谢你,昙昙。”

    楚优昙闻言一愣。

    谢她什么呢?

    我怎么就跟不上你的脑回路呢?

    贺舒宴:“我知道的,你始终都想拯救他。”

    明明你欺骗他一句,顺着他的话,完全可以避免你们的冲突,可是你或许是意识到了,他的心早被家族的谎言残害的伤痕累累,你不想让他堕入另一个谎言的深渊。

    所以你毫不留情的扼制他对你的贪念,理智清醒地拒绝他,又疾言厉色地开导他。你不肯施舍一丝爱情给他,却又在他濒临生命危险时,把他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我的小白玫瑰,虽身负尖锐的刺,但心却那么柔软。

    可惜另一个我总在辜负你的好意。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

    楚优昙默然一瞬。

    贺舒宴的生命本就比别人短暂。

    他得向前看。

    而不是活在原主用谎言堆砌的美好过去。

    不可否认,我的初衷是为了自己。我为了摆脱困扰,才试图拯救他的心,一如我对贺嘉宣那样。

    但这同时,也是我唯一能为原主的欺骗,弥补他的地方。

    “你大可不必谢我,我这么做,有我的私心。”楚优昙直视贺舒宴,“我并不如你们所想的那样善良。”

    贺舒宴却勾起唇:“你不愿他打扰你和纪伽罗,我明白。”

    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感谢你。

    你是我们在那灰暗的过去,眼中所见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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