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你是不会,可难保有人跟席珍一样不怀好意啊。”楚优昙抱住纪伽罗的胳膊,“席珍勾引你,我生气了。我要欺负她才能消气。”
说完,楚优昙自我肯定式地点头,娇糯糯地强调:“我是你的妻子,我有资格生气。”
非常合情合理。
纪伽罗捏了捏妻子气鼓鼓的脸颊。
连要欺负人都得摆在明面上。
他的妻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率直可爱。
纪伽罗好笑地垂眸,眼里映着妻子娇蛮的模样:“我再派两个保镖去给你撑场子?”
他非但不阻止,还提供场外援助。
“不用。”楚优昙娇矜地微扬下巴,“对付挖我墙角的小三,我一个人能敌千军万马。”
楚优昙拍拍纪伽罗的膝盖,振振有声:“纪先生是我的,谁跟我抢,我就欺负谁。”
似乎想到这样不太妥当,楚优昙迟疑片刻:“当然,我也是纪先生的。要是有人跟纪先生抢我,纪先生也可以去欺负那个人。”
“这样我们两个就很公平啦。”楚优昙用一种骄傲的小眼神望着纪伽罗,爱拈酸吃醋的小粘人精人设稳稳地立在了纪伽罗眼前。
纪伽罗只觉得楚优昙格外可爱。
纪伽罗:“我记住了。”
楚优昙隔着老远瞪了瞪席珍:“席珍不愧是能跟何娇做闺蜜的女人,勾引有妇之夫这一套,她们俩可是一个比一个擅长。”
楚优昙抓着纪伽罗的手,就差把瞧不起席珍给写脸上,她不满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去何娇的生日宴?何娇的生日,我都不去。”
原主跟何娇打小就互相看不上。
关系差到见面就怼。
连彼此生日都只图个两家面子,才会到场,有时原主甚至只会送去一份礼物,连人都不过去。而上次何娇生日,原主就没去。
楚优昙翻出旧账,接着吃八百年老陈醋:“我怎么不知道你跟何娇关系这么好?”
纪伽罗只得解释:“我只是听说你会去。”
他占据的这具身体的原主,确实是奔着楚优昙去的。当时原主还没跟楚优昙确定交往关系,属实是原主在单方面追求楚优昙。
“我知道你不会去之后,就立刻离开了。”纪伽罗十分坦诚,“跟何娇无关。你不要乱想。”
楚优昙却不依不饶,作势就要不理人,乱吃醋的她根本不知道她这样有多娇俏。
沈愿看着楚优昙这幅小鸟依人的模样,拿着水杯的手顿了顿,心里被勾得密密麻麻的痒,他眸光微闪,眼中划过势在必得的野心。
纪伽罗在这里他不好下手。
可纪伽罗明天就要走了。
沈愿又将视线放在一旁银牙暗咬的席珍身上,他漫不经心地盘算,或许在纪伽罗临走前,他可以送给纪伽罗一份大礼。
比如把席珍送上纪伽罗的床。
就是时间有些紧迫。
沈愿精于算计,不允许他自己的筹谋有任何闪失,他有了计划立刻安排助理去办。
助理问:“先生,这样会不会耽误拍摄进度?”
“席珍不过是个客串角色,戏份还不如楚优昙重要。我能换了女二,就能换了她。”沈愿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不过她要是争气,不把事情闹大,我还剩了换人的麻烦。”
闹大了他也不怕。
全当给新剧刷曝光度。
不成功也没什么,至少能给楚优昙心里添堵,像楚优昙这样的女人啊,眼里容不得沙。
越是心思单纯的女人,对感情的追求越纯粹,容不得男人一丝一毫的背叛。
楚优昙那么骄傲,到时候只要他再点儿火,不怕楚优昙不从这段不忠的感情里脱身。
沈愿布了局,又把他自己摘了个干净。
于是席珍从她最信任的助理手中,得到了一款药性极强的香水,闻了就能让人失智。
席珍得到香水之后,一扫之前的不虞,冲着楚优昙身边的纪伽罗投以必得的笑。
席珍很快找到了机会。
纪伽罗去卫生间的时候,她就大大方方跟在纪伽罗身后,她迅速进了女卫生间补妆,确定妆容没问题,就一直等着纪伽罗出来。
可她没想到她最先见到的不是纪伽罗,而是楚优昙,她见到正主也丝毫不慌,反而撩了撩烫成大波浪的金发:“楚小姐,真巧。”
“不巧。”楚优昙驻足打量席珍。
她就是为了解决席珍这个麻烦才跟来的。
席珍这女人不老实。
这边的卫生间是监控盲区。
席珍跟着纪伽罗过来,明摆着不安好心。
“我从席小姐身上看出了两个字。”楚优昙笑意清淡,柔软的嗓音含着讥讽,“风骚。”
“你!”席珍怒了。
楚优昙打断席珍的话,挑挑眉接着往下说:“我怎样?你当众勾引我丈夫不成,就背地里打算投怀送抱,还不许我这个当事人说?”
潜在心思被戳破,席珍有一瞬慌乱。
“席小姐,我好心提醒你,你自甘下贱是你的事,别用你那贱样子脏了我丈夫的眼。”楚优昙人前温柔如水的眼神冷冰冰的,透着不善,“不然我很乐意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磨练了十几年的演技此刻派上用场。
琢磨着她面对贺舒宴那个疯子时的惧意,楚优昙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借鉴,贺舒宴这个活生生的例子。
楚优昙毫不费力地就演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病娇富家千金该有的疯劲儿,气势格外骇人。
席珍一时间也被震摄住。
楚优昙前走两步,拍了拍席珍的脸颊:“相信我,跟楚家为敌,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
楚优昙紧接着轻语:“席小姐,我这个人呢,占有欲强,容不得别人染指我的人。”
席珍能感受到耳畔女人嗓音里的威胁。
席珍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么我有很多办法,能让你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席珍耳畔响起女人阴森冰冷的声音,那声音如一条冷血的蛇,钻入席珍的四肢百骸。
透着鬼魅般的可怖。
席珍不怀疑楚优昙能做到这一点。
以楚家的势力,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原以为楚优昙是个温和好拿捏的性子,她这才敢明晃晃地勾引纪伽罗。
谁知道这楚优昙背地里竟然是个神经病!
楚优昙笑得古怪又病态,她轻轻侧了侧头:“不过呢,我这个人也心软。不如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对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席珍下意识护住装了香水的手提包。
缓了缓,在楚优昙施加的高压之下,席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问题?”
楚优昙脸上划过一道诧异,似乎没想到席珍会有这个胆量,继而她抿抿唇柔柔地笑了:“席小姐不妨猜一猜,我这双手……”
席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究竟沾过多少血呢?”
席珍听到在她面前晃动素白的手的女人,这么笑盈盈地问。
楚优昙把席珍吓白了脸,注意力自然而然落在了席珍一直护着的手提包上。
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护着的,应该是极其害怕被外人发现,楚优昙想也知道席珍包里不会是好东西:“这里面放了什么宝贝?”
“你不能拿。”席珍在楚优昙的手落在手提包上时,忽然激动起来,她低喝,“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这么做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楚优昙妖妖娆娆地笑了笑:“席小姐,见不得光的东西,才能被称之为个人隐私。”
楚优昙轻蔑地眼神直白地表露一个信息。
你席珍自认这东西见不得光。
席珍最讨厌被如此轻蔑。
这会让她想起自己还没出人头地的时候,低声下气地求着别人才能勉强混上几个镜头的日子,那段不堪的过去是她的黑历史。
“你要看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些化妆品。”席珍笃定楚优昙看不出香水的猫腻,主动打开了手提包,“不是宝贝,也没什么不能见光。”
为自证清白,席珍把东西都倒在了洗手台上。
楚优昙一眼就盯住了那瓶香水。
楚优昙没有见过这款香水,但见过这香水的牌子。她跟纪伽罗的第一次,就拜这品牌的香薰所赐,可真是想忘都忘不掉。
楚优昙不能确认这款香水是否有问题,她打算诈一诈席珍:“原来情、趣、用品在席小姐眼里,可以被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席珍眼神一慌:“你、你胡说什么?”
楚优昙见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正思量下一步,楚优昙就听到外面传来纪伽罗清冷又迟疑的声音:“昙昙?”
纪伽罗实际上差不多听了个全程,可妻子的反差太大,让他不确定是不是认错人。
楚优昙想都没多想就扭头走出去,眉眼弯弯笑得像只纯洁无害的小天使:“伽罗。”
席珍错愕地见识到了楚优昙的变脸速度。
这真的是一个人?
没精神分裂?
席珍一开始只是怀疑楚优昙脑子不正常,现在是真的确定,楚优昙精神有问题。
正常人怎么会这样?
被这么一个神经病盯上会很麻烦。
世上男人那么多,她不至于吊死在纪伽罗身上。
席珍现在还有些后怕,她趁楚优昙被纪伽罗吸引过去,胡乱地把东西重新塞进包里,连包都来不及扣上,就匆匆忙忙离开。
心不在焉的席珍完全没注意到,那瓶香水就这么从她包里滑落,滚到了纪伽罗脚边。
楚优昙弯腰捡起,在纪伽罗眼前晃了晃:“我看她跟你过来,觉得她不安好心。刚才我吓了吓她,你瞧,她这不就漏了马脚出来?”
今天的楚影后,病娇剧本拿捏稳了。
原来是在演戏。
妻子确实说过要欺负席珍。
纪伽罗若有所思。
不过,有些人天赋异禀,擅长表演,但这也需要磨砺演技,不是一时半会学得好的事。
他的妻子似乎过于熟练。
纪伽罗隐约发现,他可能仍旧没有彻底了解楚优昙。
妻子还有太多秘密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