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方延郴今天找程树安吃饭的时候也说这个事了。
“呀，你要当网红啊。”程树安说地一针见血。
方延郴叹气，“还不一定红不红的起来呢。”
程树安看了一眼旁边的谷舒若。
谷舒若说，“我帮他宣传。”
“可别。”方延郴说，“你的粉丝胃口多刁啊，来了以后老给我挑毛病，打击我自信心。”
“也是。”谷舒若淡淡道。
程树安可太喜欢谷舒若这种不经意又无比丝滑的装逼了。
“没事，你直播的时候，我在评论区给你加油打气。”程树安说。
“我转你点钱，给我投个榜一。”方延郴说。
“你什么时候直播？”谷舒若问。
“七夕晚七点。”方延郴说。
谷舒若的目光看向了程树安。
“七夕？”程树安响了一向，“是什么时候？”
方延郴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下周三。”
“行行行。”程树安说，“你在木不言直播是吧？那我去木不言陪你吧。”
“你不做题了？”方延郴问。
“合理休息。”程树安说。方延郴一直陪着她这么久，现在方延郴遇到一个重要的事，她不想缺席。
“？”方延郴瞪大了眼，觉得自己好像考虑错了。
“行。”谷舒若说，“我带你去。”
“不是，我们过七夕你凑什么热闹？”方延郴看着谷舒若。
“你不是不过七夕，直播去吗？”谷舒若没什么表情的说。
方延郴竟然一时间无法反驳。
“不差这一次。”程树安说，“你要工作就去工作，我又不会跑。”
“不不不，我跟卓远说一声，改天吧。”方延郴拿着手机要打电话。
程树安一摊手，“你要是不直播，那我七夕就做题了，反正也没什么事干。”
方延郴老实了，程树安真有办法治他啊。
谷舒若难得的轻笑了一声。
程树安转头，“你刚才是不是笑了？”
谷舒若带着口罩摇头。
“你就是笑了，我都听到了。”程树安说。
谷舒若还是摇头。
程树安捏了捏谷舒若的脸，“你真可爱。”
方延郴没看出来哪里有可爱的地方。
江洁听说这个事之后，直接杀去方延郴家，程树安都没拦住。
等她拦了一辆车，跟着江洁上楼之后，还没进门就听见江洁在吼。
“方延郴你什么意思，七夕你不陪安安，你去网上招蜂引蝶！”
方延郴没说话。
程树安推门进去，她第一次来方延郴住的地方，进门之后玄关还挺整洁的。走过去拉住江洁的胳膊，“你别冲动。”
江洁拍了拍程树安抓着她的胳膊，“别怕，我在呢。”
“咳。”方延郴也看了眼程树安，“欢迎来我家。”
程树安觑着江洁发青的脸色，“你闭嘴，我解释。”
方延郴就猫到自己卧室里去了。
“洁，”程树安拉着江洁往沙发走，“先坐。”
江洁坐下了。
“本来吧，我都没二虎过七夕节的事，他们一说，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事，”程树安说，“方延郴知道我的计划表，那天我确实有复习安排，他们直播可能也讲究个什么黄道吉日？都能理解。”
“程树安，你就心大吧你，都能飘航母了。”江洁恨铁不成钢地说。她知道程树安肯定有理由，而且能说服她。
所以她听了个话头就出来了，再耽搁两分钟她就气不起来了。
“方延郴。”程树安喊了一声。
方延郴出来了，“给江洁姐姐下碗面，姐姐还没吃饭呢。”
“好嘞。”方延郴去了
程树安拍了拍江洁的背，“我不会吃亏的，他直播的时候我去站岗盯梢。”
江洁点了点她，“傻不傻？”
“谁知道？”程树安说，“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你傻。”江洁说。
程树安满不在意，“成，傻就傻吧，又不耽误吃饭睡觉。”
方延郴把面端到餐桌上的时候，俩人已经和好如初了，江洁虽然看他的眼神还不甚和善，但比一开始要炸楼的时候好多了。
女生的世界他不懂。
“吃吧。”程树安说，“可香。”
江洁晚上没吃饭，是真的饿了。
方延郴拉着程树安悄悄去了自己房间。
“你有事？”程树安问，“江洁砸你东西了？”
“没事，”方延郴说，“你不想看看我房间吗？第一次来我家。”
程树安随便转了转，方延郴的屋子里很空，跟谷舒若的房间天壤之别，虽然也有木制品装饰，但目测不超过五个，算是很克制了。
“挺干净的。”程树安说。
“是吧。”方延郴跟在程树安身后跟着。
“你别介意啊，江洁的脾气就是这样，一遇到我的事就上火。”程树安说。
方延郴笑了笑，“我知道。”
程树安点点头，“你这的空气还不错。”
“嗯，离市中心远，空气流通。”方延郴说。
“我去看看江洁吃好没？”程树安说。
“才五分钟，”方延郴说，“安安，你老跑什么？”
程树安不知道为啥，一和方延郴单独在一起，就老感觉方延郴会亲她。
“我没跑，”程树安说，“我有什么好跑的。”
“那就过来坐会。”方延郴说。
程树安去凳子上坐了。
“这。”方延郴拍了拍床沿。
“你有事说事。”程树安没挪动。
“你真的不生气吧？”方延郴问。
“不生气。”程树安说，“我没这么多气可生。”
“你看，你身边的人都觉得我这件事做错了。”方延郴说。
“我不想看身边人。”程树安说，“我只想看你，你别骗我，我就都行。仪式不仪式的，我不在乎。”
这是方延郴第一次在程树安口中听到她关于自己的期许，多简单啊，不骗她就行了。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七夕那天，程树安真的来给他当助手了，早上谷舒若来木不言上班的时候，程树安也一起来了。卓远给他布置，方延郴透过玻璃门，看着程树安在谷舒若的办公室里说说笑笑。从来没有人能在谷舒若的办公室里坐这么久。
程树安转着圈的看谷舒若的一个个作品，“哇塞，在视频里看的时候觉得没这么惊艳，一看到现实中的，啧啧啧，大为震惊。”
谷舒若纤手一挥，“随便拿。”
程树安知道这里的东西都是她现在买不起的，“算了，还是留给有缘人吧，我饱饱眼福就成。”
程树安不时地就向外面瞅一眼方延郴，方延郴每次都抓住时机瞅回来。
木不言的工作餐就是外卖，程树安以亲友身份蹭了一顿，味道很不错。
下午方延郴非要出去走走。
“你紧张啊？”程树安问，“没事，直播又不是考核。”
方延郴敲了程树安一记脑瓜崩，“再想，我看看你能跑题跑哪去？”
程树安捂着额头，方延郴的手劲挺大的，“疼啊。”
“我都没使劲还疼？”方延郴看着程树安不像是装的。
“疼。”程树安说。
“我给你吹吹。”方延郴拉下程树安捂在脑门上的手。
“不用了。”程树安说。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虽然这片独栋区没太有人，程树安还是觉得太亲密不太好。
方延郴一看，果真红了一块，有点不是滋味的亲了亲那块红。
“能别在大街上吗？”程树安问。她感觉得到方延郴的不安，是对她不安吗？没前车之鉴就是这点不好，出了问题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车上？”方延郴问。
“行。”程树安说。
副驾驶上摆着一大捆玫瑰花，还是蓝色的，亮闪闪的，一看就不便宜。程树安指了指，“给我的？”
“嗯。”方延郴说。
“太破费了。”程树安说。
方延郴把花放在后座，“你不喜欢的话就不看它了。”
程树安看着花被可怜兮兮的仍在一边，“喜欢的，你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那你还喜欢我吗？”方延郴问。
“喜欢啊。”程树安说。
“那你爱我吗？”方延郴文绉绉的问。
“爱啊。”程树安说。
方延郴让程树安坐进去，自己撑着车门，“那我为什么觉得你老躲我？嫌我技术差？”
“我没有。”程树安狡辩。
方延郴摸了摸程树安的额头，那块红的印记还在，“你别怕，你可以更爱我一点的。我和江洁一样，也不会离开你，不会伤害你，一辈子为你出头。”
程树安笑了笑，轻轻挑了挑眉，“你知道吗？除了我爸和程树齐，你是第三个我一看到就觉得自己很安全的人。”
方延郴愣了愣，“为什么？”
程树安抬头看着方延郴的眼睛，“初中的事我记得很多，不少都关于你。替我付药钱，赶走苏文瀚。”
“就两件？”方延郴问。
“嗯，有效的就两件，剩下的就是我偷偷观察来的了。”程树安说，“虽然第一件是好心，第二件也不是完全为了我。”
方延郴脑子飞速旋转，开始回想那时候的事。
“我是去十中借读的，整个学校，我一个人都不认识。”程树安说，“但是你帮我了。我害怕打架，我小时候亲眼见过坏小子们把一个人踹的满脸是血，就在中学门口，我上学会路过那，一个星期，那滩血才被晒干净。”
“没遇到你之前，我就在想，会不会有一个人出来保护我呢？那样我就不害怕了。”
“然后你就威胁了苏文瀚。用非暴力的方式。小英雄。”
方延郴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