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方延郴意犹未尽,他还想跟程树安聊会呢。
不过,今天的调戏小目标,√。
这段时间程树安的唯一感觉就是方延郴嘴上跑的火车越来越没溜了。
不少通识课都要结课,很多老师都是随堂考核,程树安最近就是身处“考来考去”的水深火热之中,就快外酥里嫩了。
不过有方延郴在,没事就跟她聊几句,也能放松心情,当然,如果这人不是总说些没谱的话那就更好了。
江洁的房子已经租好了,还买了不少洗漱用品,天天在朋友圈倒计时,一堆人在下面问她在倒计时什么,只有程树安知道,江洁在倒计时自己什么时候去找她。
严熙最近也是忙的团团转,她也是班委之一,以前刘一鸣在,其他班委就轻松些,现在刘一鸣不在了,班里选班长的时候把严熙推上去了,严熙万般不情愿的当了这个班长,恰逢期末,事情简直不是一般的多,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去办公室的路上,程树安就没怎么在白天看见过她。
“安安~”严熙每天一看见程树安就哀嚎着跟她借笔记,借复习大纲,借材料。
程树安也不是藏私的人,更何况借东西的是严熙。
这么鸡飞蛋打的日子一直到周六才略显消停。
方延郴这几天一直在画图,时不时就去温师傅的工作台旁边看一会文物修复。
谷舒若加了几天班,把方延郴要的图纸画好了,方延郴打印出来,守着桌子拼,乔同磊也把材料收集好了,跟着方延郴打下手,两个人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也还算默契,方延郴估算了一下速度,明天中午之前能拼的完。
其他不少小组早就完事了,有不少人好奇的过来看。
方延郴没空理这些人,最后还是卓远过来帮着清场,这人跟谁都能聊,还背着相机挂着工作牌,往门口一站,屋里就跟老鼠群见了猫一样,生怕被人拍到自己的行为有啥不好的地方。方延郴周围顿时就松快了。
“延郴你们可以啊。”卓远坐在旁边,模型已经拼出来了一层。
“别动。”方延郴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卓远悻悻的收回手,“我拍总行吧?”
“等我弄完再拍。”方延郴手里的动作不停,谷舒若画的图纸一向很复杂,因为她的作品一直很精确。
方延郴那边的进展程树安一直在关心,知道他现在肯定没时间闲聊,也就乐得直接等他跟她展示结果。
周天下午,方延郴把东西拼出来,虽然制作零件的时候,一个心急把手个划了一道口子,但是看着成品,方延郴还是心里一阵激动。
“郴哥,真不赖啊。”乔同磊说。
方延郴把围裙摘下来,“我去给温师傅看看。”
温师傅正戴着老花镜,拿着小镊子工作。方延郴站在旁边看了一会,等温师傅把手里的镊子放下,才开口。
“温师傅。”方延郴道。
“延郴啊。”温师傅把老花镜摘了,仰头看着小伙子。
“这个事我做的成品。”方延郴把机关盒拿给温师傅看。
温师傅笑了笑,“还真给做出来了?”
“找的外援。”方延郴大方承认。
温师傅和蔼的摸了摸机关盒,“外援很了不起吗?你和外援差的只是技术。”
方延郴没说话。
老师傅就是老师傅,三两下就把第一层划拉开了。
“呦,这是啥?”老师傅捏起飘在桌子上的一张小纸条,笑眯眯地念叨,“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
“哦,”温师傅笑了笑,“我知道了。”
方延郴没言语,老人家知道的多,乔同磊那二把刀耍不到人家面前来。
温师傅又开了一层机关,方延郴设的机关都不难,也就只能难为一下外行人。
“圆口八棱,细润如玉。”温师傅读了一下第二张纸条。
“是秘色八棱瓶吧。”温师傅笑笑。
方延郴点点头。
温师傅打开了最后一层机关,里面藏着一个缩小版的迷你八棱瓶。跟指甲盖差不多大。
“嘿。”温师傅拿着那小东西,“有意思。”
方延郴开口,“本来想着多找几个,但是有这么小的迷你版的文物不多,只找到了这一个。”
“嗯。我记得这个也是当时用来玩套娃用的。”温师傅说。
“是。”方延郴说,“买了一套套娃,才有这一个小东西。”
“哈哈哈,”温师傅笑的爽朗,“好好好,有意思。”
“温师傅,你对着个机关和还有什么看法吗?”方延郴问。
温师傅把机关盒又一层一层的给装回去了,“做的很不错,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了。”
方延郴不是想听夸赞,“我想听听问题。”
“嗯,太简单。”温师傅说,“换汤不换药的东西,如果能赶上大众追求的潮流那自然是好,如果赶不上就是赶不上,这种事谁说的准呢?不过我是很喜欢,若是以后可以分批,跟那些积木一样,有高阶有低阶,就更好了。”
方延郴点点头。
“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我老花眼,看信息看不清。”温师傅笑着说。
“好。”方延郴拿着机关盒走了。
下午的时候,馆员把他们的成品都收走了,选了七个产品,买了他们的设计图。
这笔钱直接打到木不言工作室,后续也没什么方延郴需要做的了,跟温师傅道了别,方延郴和乔同磊就离开了。
“远哥!”乔同磊远远看到卓远正在给人拍照。
卓远工作起来挺认真的,不是平时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个女孩坐在台阶上,只是坐着,就让人觉得这画面很美。
“一会再喊他。”方延郴拉了一把乔同磊。
方延郴站在一旁看,他大概能明白卓远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就像程树安一看就是个文静的女孩,眼前的这位一看就是满身的忧郁气质,就算是笑,也给人她很苦的感觉。
卓远拍了半小时,方延郴和乔同磊坐在长条凳上打了一局游戏。
等卓远收工,跟那女孩聊天的时候,方延郴才吧手机放下,“拍完了。”
乔同磊也抬头,“终于拍完了。”
女孩走了以后,卓远朝他们俩走过来。
“拍了几张啊?”乔同磊问。
“两张。”卓远说。
“这么久,就拍了两张?”乔同磊诧异。
卓远倒是一脸轻松,“艺术家的是你少管。”
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去吃了顿饭,一会又要分道扬镳。
“你之后再去哪?”方延郴问。
“花重锦官城,”卓远拽了一句,“去成都转转。”
“要拍什么?”乔同磊问。
“没什么固定的,”卓远说,“我是去寻找相遇的。遇到是幸,遇不到是命。”
乔同磊听的云里雾里,“遇到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卓远一脸神秘兮兮。
方延郴懒得理他们俩。
“延郴你去哪?”卓远问。
“东宁。”方延郴说。
乔同磊诧异道,“郴哥,你不回明城啊?”
“你自己回吧,我有点私事。”方延郴说。江城和明城离的不远,坐巴士就能回。
“那你明天还来木不言吗?”乔同磊问。
“去。”方延郴说。
方延郴给程树安发了个消息,他到东宁的时候,估计都已经十点多了,程树安宿舍已经锁门了,但他还是想让程树安放心。
“你来了?”程树安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方延郴举着手机,“嗯。”
“怎么这么晚还来?”程树安笑笑,“你明天不上班?”
“上,明天中午回去。”方延郴说。
程树安拄着脸,压着翘起的嘴角。说实话,方延郴这样挂念她,她很心动。比只看脸的心动实诚多了,让她觉得或许她真的可以跟他走很久。
第二天,方延郴在程树安宿舍楼下等。程树安哒哒哒的下楼,很想抱抱这个人,但是不太好意思,还是作罢。
“喏。”方延郴从裤兜里拿出机关盒。这是他前两天做的,晚上加了会班,又拼了一个。
程树安眼前一亮,“啊!这就是你做的那个?”
“是,你打开看看。”方延郴说。程树安接过来,跟方延郴一起往校外走,“好看的。”
“你试试能不能解开。”方延郴说。
程树安低着头开始解,也不看路,反正有方延郴在。
方延郴的目光能看见程树安的发旋,他顺手把程树安背上的书包拿下来了。
试了大概十分钟,程树安打开了第一层。
“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程树安看着那个纸条。
“嗯。”方延郴把拆下来的第一层从程树安手里接过来。
程树安又开始解第二层,坐在方延郴的房间里解了半小时才解开。
“圆口八棱,细润如玉。”程树安喃喃道。
“才出是什么了吗?”方延郴问。
程树安摇头,“猜不出来。”
“最后一层解开,里面就是小模型。”方延郴说。
程树安懒得解,“你来吧。”
方延郴坐在床尾,面对着坐在椅子上的程树安,拿过来,修长的手指动了动,一分钟都没有,就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