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薇语阁
赵力没看出眼前之人是女子，李三娘就回怼对方是个娘炮，你来我往，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李锦溪出声呵斥：“三娘，不得无礼，这位是大理寺的赵力赵大人。”
赵力的脸色青红交接，
一半是吓得，一半是气的。
这种时候，就不要特意报出名号了好吧。
李三娘听完很给面子，她双手向前作揖，手上刚切割完蛋蛋的血丝还在，
“我给赵大人道歉。”
“方才是三娘唐突了。”
赵力看着那两只手，越发的难受了。忍住想要上前擦干净的冲动，把头撇到了一边。
他不好和女子计较，
还是一个道过歉的女子。
李三娘见他不答，也不知道低声嘀咕了句什么，回头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
她飞快的从猪圈里，抓出一只来不及逃跑的猪崽崽，和周蓝二人，一人抓一边的两条腿，熟练的将其平铺开来，露出某个部位。
李锦溪兴奋的两眼放光，
赵力看的有种错觉，
在冒红光。
李锦溪拿起锋利的刀片，手持木制刀柄，
她默默的在脑中重新预演了一遍整个流程，先表面割一刀，割开，再把里面的东西用刀挤出来。
很简单嘛，一下就会。
她低头，对上猪崽子两只黑豆大的眼睛，温柔出言安慰：“乖，只是一个小手术。”
“我保证，没有痛苦。”
“一下子就过去了。”
小猪崽的后腿不自觉抖得更厉害了。
其实，这就是李锦溪说大话了，
某些事情，只是看着简单，实际做起来天差地别。
李三娘好得有武功底子，
她的刀，不知道私下练了多少年了。
但李锦溪没有。
它这一刀下去，
比之前更加惨烈的猪叫声响彻云霄，叫的撕心裂肺不说，
仔细一看，她还没有弄干净，
剩了一个圆球在上面。
李锦溪有些慌乱，只得抓紧再补上两刀，才勉强全部取出来。
猪崽子奋力挣扎，比前面几只的力气都大了不少，周蓝感觉以她的力气差点都没按住。
一共也就十只左右的小猪崽，全部阉割完之后，没花太久时间。
猪崽子谯完，痛的在猪圈里四处乱窜。
李锦溪摇了摇头分析：“这和人不一样。”
“人要是遭了这么一趟，得在床上歇个十天半个月。”
“是不一样。”
有男子的声音穿来，
李锦溪一抬头，发现竟然是赵力，
他刚刚没走，待在一旁全程看完了三人的操作。
丫鬟们及时端来净手的盆子，各自伺候自己的主子洗手。
李三娘没这两人那么娇弱，自己走到一边的水池子旁，伸手浸泡进去。
手掌很快冻的发红，有血丝漂了出去。
赵力看的皱眉，下意识的碎碎念：“一遍不够。“
“你得用胰子再洗两遍。”
他看向三人：“还有香露，猪肉味道重，洗完最好上一层花露。”
那专业程度，简直比李锦溪的丫鬟还要细致。
“我从不用花露。”李三娘嗤笑一声，将洗过两遍的手拿了出来，甩了几下水珠，就要往衣服上擦。
一方手帕提前递到了跟前，
李三娘接过，又看了一眼长相干净的赵力，
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
尤其在某个部位多打量了几眼，
片刻后，她笑得意味不明。
李三娘用这方手帕擦了擦手，“谢谢赵大人的帕子。”
“抽个时间去我那儿坐坐。”
“我打算在近郊圈块儿地，做养猪场。”李锦溪蹦蹦跳跳走了过来，塞了瓶花露到三娘手里。
她感觉气氛有些怪，尤其是赵力的表情，
嗯，很僵硬。
手在颤抖。
“可以，这件事我去办。”李三娘爽快答应。
……
……
一只小猪崽从几十斤长到几百斤，真正的发挥它肉用的价值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可以。李锦溪只能先将这件事抛下，等明年的时候再来品尝她心心念念的猪蹄，猪肘子了。
她坐在茶楼里，研究最近的账本。
不用说，听雪楼的营业额现在是大头，尽管李锦溪只占了三层的份额在里面。
秦楼楚馆，赌场妓院，历来是达官贵人们不二的销金窟。
那些平时节衣缩食的男人，进了里面，在姑娘们的吹捧下，也能变成一掷千金的主。
“水香阁的营收为何少了这么些？”她指着另一本账册上的一行数字看，两千两银子，至少比上个月少了一半。
“这，这一块儿都是程姑娘负责的。”秋月看了一眼，说道。
“可能是最近女子们用的少了吧。”
这个理由显然是站不住脚的，从古至今的女子们，有吃的少了，喝的少了，从没听过化妆品用的少的。
李锦溪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吧，去水香阁。”
一盒白色的粉状物质放在桌子上，盒子为白玉制成，十分精美。李锦溪查看盒子的底部，刻了一个“薇”字。
首先这包装，就很高档啊。
“这是薇语阁新出的水粉。最近贵人们之间最流行的水粉，五十两银子一盒。”程沐楚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