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见宜妃
五阿哥去四阿哥府上求情、又灰溜溜地被赶回来一事, 很快就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康熙听了之后自然是满意无比。
“这才是朕的儿子，也不枉他额娘这么疼他。”康熙点了点头，一脸老怀欣慰的样子。
梁九功：“……”
感情皇上就没有考虑过另一个去求情的五阿哥也是自己的儿子？这心还真是一般的偏啊！
不过梁九功也只敢在心中吐槽吐槽, 当面那是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
“对了，宜妃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反应？”康熙没有察觉到梁九功的异样, 问道。
“回皇上, 听下面的人说, 宜妃那边什么反应都没有。还是和往常一样, 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梁九功迟疑道, “倒是郭贵人，听说哭闹地厉害, 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梁九功敛了敛神，正色道。
梁九功也是奇了，宜妃娘娘到这个地步还能如此淡定自若，也不知道是认命了还是怎么的。
“哦？那她还真是坐的住啊！”康熙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看来，朕是时候去见见她了！”
…………
此时, 在只剩下郭络罗氏两姐妹的翊坤宫中, 宜妃就如同对自己现在的境地一无所知一般, 依然跪在佛前虔诚地礼着佛。而宜妃的姐姐郭贵人, 则伏在宜妃旁边的地上崩溃地大哭。
郭贵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妹妹，你告诉我，德贵妃遇刺一事到底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妹妹啊,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可是德贵妃，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你为什么偏要和她过不去？妹妹……”
一开始郭贵人还只是哭诉, 但是见宜妃对她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后, 就开始捶足顿胸大骂起来了。
“你这个疯妇，亏得以前在家的时候阿玛长辈都夸你聪慧，现在看来，阿玛他们全都看走眼了。你不仅愚蠢，而且是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你要想死就自己去死，为什么要连累我？以前你受宠的时候我没有沾到你一点光。现在你犯了如此弥天大错我却要被你牵连？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我的乌林珠啊，眼看就要就要嫁人了，结果摊上了这泼天大祸，以后还怎么是好？”郭贵人一边骂一边哭，眼神绝望。
郭贵人口中的乌林珠，就是她唯一的女儿，也是康熙的四公主。
虽然说公主作为皇帝的女儿，不会因为生母的罪责而受到牵连。但是若是生母真的是有罪之人，那她以后在夫家的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大清公主大都嫁于蒙古和亲，本来就不被蒙古那边的人待见，要是郭贵人真的被牵连了，那以后这四公主的处境可想而知，也难怪郭贵人这般歇斯底里。
就在郭贵人在这里哭骂着宜妃的时候，一直紧闭的大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康熙。
“皇上？”
初看到康熙的时候，郭贵人还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但当发现来人真的是康熙的时候，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郭贵人一下子扑了上去。
“皇上，您可要明察啊，嫔妾真的和此时无关啊！皇上……”
郭贵人哭着想要辩解，只是还没等靠近康熙就被康熙身边的人一把给按住了。即使越是这样，郭贵人越发惊恐了、挣扎地也越厉害。
“皇上，你信我，我真的没有参与此事，宜妃做的那些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啊，皇上，你信我……”
眼看着一脸惊恐的郭贵人，康熙不由地都皱了皱眉：“梁九功，堵上嘴，拖出去。”
他自然知道郭贵人没有参与到宜妃的此时行动中，要不然以郭贵人那胆小怕事的性子怕是第一个就要揭发宜妃了，但是……谁让她也姓郭络罗吗？
郭贵人被梁九功堵上嘴巴带走了，而宜妃自始至终连眉毛都没有抬。
“你倒是坐的住！”看着还跪在那里礼佛的宜妃，康熙嗤笑一声，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坐不住又如何？一切皇上都已经知道了，臣妾就算再急又有什么用？”宜妃睁开眼睛，神色异常平静。
这让康熙有些意外，在他看来，能干出请杀手这样事的宜妃定然是疯狂的、神经质的，但是现在的宜妃，却……很平静？
康熙眯起了眼睛，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宜妃：“朕一直以为，这后宫这么多人中，除了钮祜禄贵妃，也只有你和荣妃是聪明人。你虽然看着性烈如火，但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现在看来，是朕看走眼了。”
“皇上真是高看臣妾了，臣妾从来都不是聪明之人，哪里比得上钮祜禄贵妃和荣妃姐姐通透？就连和惠妃姐姐相比，臣妾也远远不如。
起码惠妃姐姐虽然也恨德贵妃，但是却不敢得罪她，不像臣妾，明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臣妾才是这世上最愚蠢之人。”宜妃轻轻一笑，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看着直接承认了宜妃，康熙眼中闪过一道杀气，语气也愈发地冷了：“既然你早就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下场了，那你为何还要执意杀德贵妃？”
宜妃眼睑下垂，没有直面回答，反而淡淡地问道：“皇上还记得死去的胤禌吗？”
康熙眼神一凝，似乎明白了什么，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是在怨恨德贵妃没有救活胤禌所以想要杀了她？简直是荒谬！
但凡你带了双眼睛，你就应该知道，胤禌的死和德贵妃没有丝毫的关系。相反地，德贵妃还尽力救治胤禌。只是胤禌病得太重了，德贵妃也无能为力。
还是说，你怀疑德贵妃在救治胤禌的时候没有尽力？那朕只能说你太小看德贵妃的为人了。德贵妃她就算性子冷了些，但是在治病救人这方面绝不会含糊。
德贵妃连与她毫无关系的钮祜禄氏都尽力救治，怎么可能会刻意针对一个孩子？你把胤禌的死归结于德贵妃，完全是不可理喻。”康熙厉声怒斥道，心里更是为他的雅雅感到不值。
去年腊月的时候，胤禌病重，太医们救治无果后他请吴雅出手帮忙，但是那个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尽管吴雅全力救治，胤禌还是死了。
当时的宜妃情绪很激动，抱着死去的胤禌哭了好久，只是他当时忙于来年亲征噶尔丹一事，又实在不耐烦后宫这些女人，也就略安慰了几句，然后就让老五、老九他们多去看看他们额娘。
后来听说宜妃好了，他还以为宜妃已经缓过来，也就没在意了。现在看来，宜妃不是好了，反而是因为胤禌的死莫名其妙把吴雅恨上了。
康熙以为自己猜到了原因，但是出乎意料的，宜妃却摇了摇头。
宜妃神色平静道：“不，皇上，你误会了，臣妾从来没有怀疑过德贵妃没有尽力医治我的胤禌。就像皇上说的，德贵妃连钮贵妃就尽力医治，更何况是一个和她没有任何过节的孩子呢？
胤禌没有呼吸的那一刻，德贵妃眼中的自责和伤心我更是看在眼里，我怎么会怀疑她呢？”
“那你为什么……”这下轮到康熙诧异了。
既然宜妃不是因为这事而要杀雅雅，还能是因为什么。
只是还没等康熙话问完，就见宜妃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
“但是若不是德贵妃，臣妾怎么会连胤禌病了都没有注意到、要不是她，臣妾怎么会长伴这青灯古佛、连自己的儿子都忽略了？这一切，都是她乌雅氏的错！”宜妃瞪着康熙怒道，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受到某种刺激了一般，浑身都在颤抖。
宜妃凄惨一笑：“皇上，你知不知道自从你不在踏足后宫后，臣妾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是了，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那个时候正在陪着你的德贵妃你侬我侬呢！
皇上，你看看这佛像、这经书、再看看臣妾手中的佛珠，臣妾这些年都是靠这些劳什子熬过来的！”
伴随着宜妃的怒吼，宜妃手中的佛珠串也在她愤怒之下被大力扯断、瞬间散落开来、蹦到地面。在发出了声声“啪嗒”、“啪嗒”的清脆蹦跳声后，佛珠滚向了四面八方。康熙这下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翊坤宫的布局，一时间，康熙竟然有些恍惚。
记忆中那座富丽堂皇、处处透着精致的翊坤宫，现在却好像换了个主人一般，变得异常单的简朴，一色玩器俱无，如同雪洞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的香炉、菩萨、经书、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檀香的气味。
整个屋子几乎连鲜亮一点的颜色都看不到，寡淡地就好像是褪了色一般。记忆中那银红色的帐幔，现在也全都换上了青灰一色，衬地本就昏暗的大殿越发地暗沉了。
康熙不由地沉默了起来。
看来，这些年宜妃的确变了很多。
宜妃捂着胸口：“这些年，臣妾一直拼命地告诉自己要满足，就算皇上不再临幸自己，可臣妾有位份有子嗣，份例也从来没有被苛扣，不比那些低位份又没有子嗣的答应常在好的太多了吗？
但是无论臣妾念多少佛，臣妾都骗不了自己，臣妾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皇上你就独宠她乌雅氏一人，我到底比她差哪里了？
论长相，我比她还出色；论性情，她乌雅氏和顺，但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论家世，我更是甩她八条街。臣妾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皇上你就单单看上了她，把这一后宫之人都舍弃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宜妃本来就是心高气傲的性子，她早年比吴雅还要得宠，现在却落得这个境地怎么可能会甘心？
可以说这些年，宜妃对吴雅的怨恨一直没有消减过，不过是靠着念经诵佛才勉强压住了罢了。但是胤禌的死，成了压垮宜妃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宜妃这才不管不顾地爆发了。
只是明白是明白，但是看着彻底歇斯底里的宜妃，康熙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在看到宜妃那满是仇恨的眼神后，康熙更是不可遏制地产生了深深的杀心。
宜妃还在控诉，可当她扫到康熙那冰冷的、没有丝毫动容的表情，宜妃陡然心一凉，刚升起的怒火就如同被人泼了盆冷水一般，瞬间浇熄了。
“呵呵，是了，皇上你怎么会在意臣妾心里想什么呢？要不是皇上您担心这次的事情以后会重演、会伤害到你的心肝宝贝，怕是连臣妾的宫里都不会踏足吧！
皇上想问什么就问吧，臣妾知无不言。”宜妃嘲讽一笑，整个人就像是一朵开败了的花一般，瞬间死寂了下来。
“好，既然你爽快，那我就不饶圈子了，朕只问你一件事，你这次找人刺杀德贵妃，一共找了几拨人？”康熙眯着眼睛问道。
“几拨人？”宜妃似乎没想到康熙会问这个问题，不由地一愣，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臣妾就不知道了，这些具体的事情都是臣妾的奶娘和她的丈夫去办的，臣妾只是提供了乌雅氏的行踪，其他的一概不知。皇上要是想知道，就去问他们吧！”宜妃无所谓道。
“他们服毒自尽了。”康熙冷着脸道。
“那臣妾就爱莫能助了，臣妾真的不知道这次刺杀他们请了多少人去。”宜妃淡淡地回道。
看宜妃的神情不是作伪，康熙不由地皱了皱眉。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线索就断了，那这次刺杀到底真的是宜妃一人所为，还是……想到这里，康熙忍不住烦躁起来。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一切证据都表明这是宜妃一人所为，那一切罪责也应都由宜妃承担，也不用牵连其他，皆大欢喜。
但是情感上却告诉康熙，真相不是这样的……
“看来皇上这次前来，真的不是来听臣妾辩解的，而是怀疑有他人在臣妾安排的这场刺杀里借刀杀人、浑水摸鱼，来特意询问臣妾的吧！也是，若不然，皇上怎么还会踏足臣妾这里呢？”就在康熙挣扎不定的时候，突然听到宜妃悠悠开口道。
“你想多了。”被宜妃道破了心思，康熙神情不变，只是眼神却阴郁了下来。
“哦，是吗？不过看皇上的反应，臣妾是猜对了呢！”看到康熙如此紧张的反应，宜妃突然有种报复的快、感，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也是，自古有几个被君王独宠的人不遭人嫉恨的，她乌雅氏怎么可能会除外？想她死的人怎么可能只有臣妾一个？
让臣妾猜猜，这次暗中出手的人会是谁？惠妃？荣妃？赫舍里氏？还是前两天被皇上您禁足的僖嫔？又或不是太子吧！
哈哈，也说不得，皇上您这么宠爱她乌雅氏，太子要是担心皇上您像先帝一样因宠废嫡，因而先下手为强，也是情有可原啊！哈哈哈……”
看着面前疯狂大笑的宜妃，康熙不可遏制地起了杀心，尤其在听到宜妃说到太子的时候，康熙的杀意几乎到达了顶点。
但是最终，康熙还是冷静了下来。
康熙深吸一口气，面色冷然：“宜妃，今天胤祺在乾清宫面前跪了半天，朕没有见。”
就像是被突然断电的机器一样，宜妃的大笑声戛然而止，眼神阴恻恻地看着康熙，一句话都没有。
康熙像是一无所觉一般，继续说道：“胤祺苦求见朕无果之后，就求到了胤禛头上，胤禛倒是见了他，但是却不是心软了，而是狠狠地把胤祺骂了一通，胤祺当时就羞愧难当。”
宜妃依然没有说话，但是身体却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康熙继续说道：“被朕和胤禛拒绝的胤祺依然没有放弃，现在正联络着胤禩胤禟和胤禵几个，依然在想方设法地救你。不过可惜的是，谁也不愿摊你这摊浑水，没有人愿意帮他……”
“够了！我用不着他救！我死我活该，他管什么闲事？”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宜妃冲着康熙大喊起来，眼中满是痛心之色。
“原来，你也知道心疼胤祺啊！”康熙悠悠地叹道，只是语气却越发地冰冷。
“只是你在做这事之前，怎么就没有想过你的所作所为会影响他呢？有你这样的额娘，你认为胤祺以后还有什么前途？”
直到这时，宜妃的眼泪终于下来了。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犯下滔天大错，但是胤祺也是你的儿子，你知道他是再好不过的一个孩子了。请皇上看在胤祺一向孝敬你和太后的份上，不要为难他！”宜妃伏在康熙的脚边、抓住康熙龙袍的下摆，崩溃大哭道。
康熙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宜妃：“自作孽，不可活，是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凭什么认为你会例外？”说着康熙抽身离去，没有丝毫的留恋，只留下哭声愈发凄厉的宜妃。
出了翊坤宫的大门后，康熙冷漠的表情一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皇上，是要回乾清宫，还是……”看着一脸不善的康熙，梁九功不由地有些心惊胆战。
刚才
“去永和宫！”康熙捏了捏眉心，沉声道。
康熙到永和宫的时候，永和宫的灯已经点上了，看见康熙到来，众人也没有多讶异，像往常一样把康熙引了进去。
康熙进来的时候，吴雅正在看书，看见一脸阴沉的康熙，吴雅不由地皱了皱眉。
“怎么？宜妃说了什么不成？让你这副表情？”吴雅把手上的书递给了锦珠，然后挥了挥手。
锦珠会意，然后带着众人都退了出去，只留康熙和吴雅两人在屋里。
康熙沉声道：“今天我去了翊坤宫，宜妃说了很多怨恨你的话。”
吴雅挑了挑眉，随即嗤笑了起来：“你就为这个生气？我以前你早就知道我是这后宫公敌的事实了，说两句怨恨的话算什么？你去各个宫里搜一搜，定能搜到不少针扎的小人，有一个算一个，上面肯定全都写着我的生辰八字你信不信？那你还不更要气死？”
康熙：“……”
听着就已经火冒三丈了。
“朕明天就去把各宫搜一遍，然后把那些敢诅咒你的人全部打入冷宫。”康熙咬着牙恨声道。
“怎么？你是嫌别人不够恨我、再给她们添点仇恨值吗？”听着这“弱智”的言论，吴雅顿时甩了康熙一个白眼。
“你后宫里的这些莺莺燕燕本来就够恨我的了，你要是把她们一个个都打入冷宫，那她们还不找我鱼死网破？一个宜妃已经害我差点没了半条命了，要是再多来几个，你觉得我还有活路吗？”吴雅没好气地瞪了康熙一眼，真心觉得现在的康熙是越来越没长脑子了。
康熙：“……”
怎么感觉不管他怎么说，结果都是他的不对。
“……雅雅，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次遇刺，出手的可能不止宜妃一人？说不定也有别人在里面浑水摸鱼？”也懒得和她争辩了，康熙斟酌了一下，问道。
吴雅还等着康熙反驳呢，她回怼的话都想好了，却没想到康熙突然又说起她遇刺一事，不由地一愣。
但是在听明白康熙的话之后，吴雅不由地有些沉默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是说内务府和刑部查证过了，一切证据都指向宜妃一人吗？”吴雅低着头，不动声色地问道。
“嗯，现场的证据的确是指向宜妃一人，但是我不信，就凭宜妃花钱找来的那些江湖草莽，能把我的大内侍卫给甩开。
尤其是最后追杀你的那几个刺客，不管是从你的描述，还是他们那些反侦查的手段来看，都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想到这里，康熙的眼中不由地闪过一道杀意。
“……哦，是吗？也许是宜妃为了保险，请了两拨人也不一定把！也不一定是有别人在这里面浑水摸鱼吧！毕竟宜妃的行动这般隐秘，有谁能知道宜妃的计划、而预先部署并嫁祸到宜妃头上呢？”吴雅端起茶轻抿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康熙：“太子！”
“咳咳咳……”吴雅完全没想到康熙一下子就把太子的名字说了出来，猝不及防下被呛了正着，连忙把茶杯放下、剧烈咳了起来。
这人怎么和钮祜禄氏一个德性，这样的话怎么就直接说出来了？一点缓冲的机会都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