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罪恶见证者口述（长篇）
好像也不算白忙活吧，只能说有些费周折而已，眼下不还有李家哥俩帮忙聚集的一票老人呢么，我先问问他们吧，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好吧，其实我也心里没底毕竟当年的目击者也仅仅是目击者不代表他们是知情者，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来到土地庙的前院，这么会功夫李建仁哥俩就带过来三个人，话说这哥俩执行力蛮不错的，我原以为他们俩除了刚才说的老耿以外不会带来任何人，不过扪心自问一下自从认识两个人以后他俩始终办事比较靠谱！
李建仁看见我马上过来打招呼：“小张大人，您也知道咱们这的边土地庙管辖面积虽大，但是人着实少的可怜，还有不少人早就离开本地了，我们哥俩只能把就近的老人划拉过来了…”
“这就很不错了，李师傅，非常感谢！”我也不知道应该叫李建仁哥俩什么，按说从年龄上看人家二位我叫一声老爷爷、老大爷都不为过，按实际长相来看我叫他俩大叔、师傅、大爷也没毛病，但总觉得叫不出口，看来叫一声师傅总没错，不至于给人没礼貌的感觉。
“这三位是我哥俩帮你找来的，20年代末到50年代之前他们都在这附近居住，在世的时候我们还在老水泥厂一起干过苦工。”接着李建仁转过身对着三个人说道：“这位阴差你们就叫张大人就行，今天张大人有事要问咱们，是关于那座监狱的，知道的你们就如实回答就好，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但有一样必须注意你们知道的事必须都告诉张大人，这是上面给咱们的指示！”
说完李建知开始帮我介绍三位老人：“大人这位是耿良、这位是赵文国、这位是蒋大宝，当年赵文国在鬼子的水泥厂当过几年账房，耿良更是全程参与了盖厂房！”
我冲三个人拱了拱手：“感谢几位支持本人工作，不急咱们慢慢说！”
李建仁帮着搬来了几张凳子，我们几个人坐成一圈开始聊起来当年的事。
“我是受上面指使来调查一下关于水泥厂北边监狱的事，上面有想查缺补漏铲除这座监狱里面余孽的想法，但因为年头太长了加上里面的余孽已经根深蒂固了，所以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先调查一番，希望咱们在座的几位知无不言！”说完我打开一盒新烟给在座的人散了一圈。
可是话从哪说起呢，马上我们陷入一片沉静，三位老人都在思考着如何开口，李家哥俩也明显在回忆着往事。
过了一会还是耿良率先开口：回张大人，我是辛亥年乾坤变色之时随着父母来到这里的，那时候的这里就是一片沼泽地包围着零零散散的几个小渔村而已，附近人少的可怜，当年水泥厂这一片是从我们来的第五年才逐渐人多起来的，之前东北这边哪有人敢来啊，前清看的严着呢…
至于大人你问的水泥厂，盖厂子应该是在马将军他们打完江桥鬼子之后的第二年，但是实际上早几年就总能看见不少脚盆人来到我们这一片拍照片、写写画画的，也有不少鬼子勘探队到这里没事就挖挖这里看看那里，当时不少人都反应过来了，这是大帅走了少帅进关了之后没人守着东北了，这些鬼子一个个都开始惦记上咱们这块地方了！
耿良说的时间大概是…壹玖叁贰年吧，差不多那个时候！
自从马将军失败撤退以后，脚盆子就开始肆无忌惮了！转过年的春天这里就先来了一伙鬼子兵，大概能有个100来人吧，为首的好像叫服部什么的，您也知道鬼子嘛，起名都不中听不说还挺长…
鬼子兵来到这里先是抓了几十个壮丁让他们给鬼子修军营，一共百十来个脚盆子也不用修多大的军营，没过多长时间军营就修完了，本来鬼子抓劳力的时候说好的修完军营就放了那些壮丁，但我从来没见着那些壮丁哪个回来了，估计都…不过我60年代离世后倒是在那边（阴间）见到了两三个那时候的壮丁，本来都是乡里乡亲的，一打听才知道当年的这些壮丁有不少都没能活到年底！
鬼子心狠啊，盖房子搬砖慢了一步直接就是一顿枪托子…有的人得病了鬼子根本不管任其死活，如果看着碍眼了直接丢江岔子里…
有的壮丁没挨过去，离世后才发现哪怕就是死了魂魄也会被鬼子的灵官收走了，我后来在阴间看见的那个壮丁他是因为在野外离世的，后来被咱们zg的老百姓发现了所以鬼子灵官没来得及收走魂魄只能收手了！
到了夏天来了个叫北林什么的脚盆商人说要在这里建工厂，开始大肆招人，一开始说的可好了管吃管住给工钱，一个月给三天假用来探亲！说到这李家哥俩使劲的点点头小声附和：“对对，我俩就这么被骗来的…”
可我们这一片的人都知道之前修军营的人都没回来谁还敢去啊！去了不就是送死去了么！
所以鬼子商人就打算在冰城市里招人，因为这附近的人都骗不过去，过了没几天就看见一车一车的男人被拉到厂里干活，结果一开工厂子就被鬼子兵接管了…而我也是因为外出办事回来时候夜里落单了被鬼子抓去当劳力了。在里面别说管吃管住了，那个时间段我们每天最大的盼头就是能活下来，您是没看见啊，有个劳力因为饿得头昏眼花推车的时候摔倒了，鬼子直接把他扔进了煅烧炉里，当时我们在场的都记得那个汉子的惨叫，那叫一个瘆人！可我们都敢怒不敢言，谁敢出头啊？出头只能死的更快！
一旁的蒋大宝也跟着点头并补充：那可不呗，39年夏天有个小伙子偷偷告诉我他是以前马将军的手下来这里是想号召大伙一起杀了厂里负责守卫的鬼子兵然后跑出去加入军队，可没几天他就被鬼子盯上了，鬼子不傻，一个不像苦力的年轻人来这里天天忙着跟别人偷偷说话这里面一定有事，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就在厂房外面的广场上看见了年轻人的遗体…可惜了那个年轻人，当年他跟我们偷偷说的话让我们都心动了！
赵文国当过鬼子制下厂子里的账房，此时他也回忆起一件事：那个北林忽吉实际上就是当年脚盆子军队派来的，为的就是用厂子占住这一块地方，这样一来能和冰城南边平房镇那边的给水部队呼应上，形成军事辐射面，只不过因为这边人少就没派那么多部队，至于早几年生产出来的水泥嘛，也都是给当时脚盆的前线部队修路修桥用了，多余的水泥就卖掉了，按理说当年鬼子不可能让我一个华夏人当账房 ，主要是因为那时候银行在市里，那里是鬼佬的地盘没法轻易过去加上国人仇视鬼子，所以鬼子就逼着我帮着跑银行那边的业务，要不然我不能活到50年代！
耿良点点头又朝我要了根烟：那个监狱是35年盖的，其实最早的时候那两栋楼不是监狱，是因为这里招的工人越来越多没地方住，为了方便控制咱们国人特意建的大通铺，我记得那时候是20个人一屋，除了一张特大的床板啥也没有，而有的屋里连床板都没有，里面的人只能睡地上，后来咱们国家开始跟鬼子彻底干起来了，脚盆子也害怕了草木皆兵，看谁不顺眼就抓！这里的部分屋子开始当审讯室和牢房使了，眼瞅着两栋楼不够用了就又逼着我们这些苦力又盖了一栋楼。
这个时候鬼子就更不是人揍的了，因为每天这里都会有人死去，鬼子也懒得处理这些尸体，就在最后盖的楼底下修了个地库专门为了放尸体的，一到夏天路过那个新楼的时候哎呀那股臭味啊…
啊，原来离正门最近的楼是最后修建的，也就是我和封渡老哥进去打了半天的那座楼，我好像也的确摸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只是那天没来得及打开！
至于当年老爹他们去的应该是中间的那栋楼吧。
我连忙打断耿良的话问他：“你们当时一共盖了几个楼？”
“我记得是先盖了两栋楼…然后又在军营另一边盖了个大仓库，因为那两年鬼子好像密谋着什么从常春那边调来了好几车的火药，反正没憋好屁，在那之后又修的第三座小楼就是一进大门的那座。”老耿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我接着问他：“那那些遗体都在那个地库么？”
“不都是吧，也有不少扔江里了，冬天的时候遗体直接扔地库，因为江会上冻的，不过45年鬼子离开的时候连夜用厂里的炉子烧毁所有尸体，然后让我们一车一车的把骨灰倒进地库里…”时隔多年哪怕已经离世了，老耿提到这些仍然有些愤恨和心有余悸。
杀害了这么多人…想到这我突然想起来：“对了，你说的你来阴间后就看见零星几个当年壮丁的魂魄是怎么回事？”
老耿点点头：“嗯对，就看见那么两三个人，其余的都没看见，那两三个人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就那一个我刚才提到的因为遗体被老百姓发现了，他眼瞅着那个鬼子灵官放弃他了。”
“你说的跑出来的那个人能联系上么？”我想问问跑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耿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联系不上了，我来到阴间第二年他就投胎去了，据说投到南边去了，这还是阴市那边的一个热心肠的阴差告诉我的呢，我还想问别的他不让我问了…”
一旁的赵文国心思明显比其余二人细腻：“大人是想问那个脚盆灵官的事吧？我曾经见过他一面！”
赵文国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说到：那年因为监狱附近的死人越来越多，各种怪事也随之而来，一开始鬼子没当回事，可后来发现监狱这一带的怨气有些压不住了，就连忙向鬼子军部那边打报告，大人您也知道当年鬼子来咱们这带了不少灵官，因为它们也信咱们阴阳那一套，没过多久这里就来了一位大有来头的灵官，那个灵官看上去是个年轻人，大概20多岁左右吧，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只听当时的鬼子告诉我那个年轻的灵官他姓土御门，好像这也不是他原本的姓氏，反正鬼子对他都很尊敬，见着他就一个劲的敬礼…
那个土御门果然手段通天，他来的第二天就把监狱这里的怨气压了下去，后来也是他要求的修最前面的楼和地库的，之后他就一直在那个地库呆着，星蹦的几次能看见他在外面溜达，一脸笑眯眯的模样！
45年鬼子走了他也跟着走了，估计是回到脚盆他们那个小岛子上了吧，好像他还是什么家族的后裔，不过我真的记不住了…
“不对！不对！”许久没吭声的蒋大宝开口了：大人，我活的比较久，一直活到了80年代，我属于寿终正寝的，我记得是74年吧，水泥厂这有个出名的郑大仙曾经帮一家人看过事！
那家人…那家人的孩子招上了以前的鬼子兵，还是郑大仙帮他把脚盆子鬼赶跑了，后来那孩子总抽冷子犯傻！之后那个郑大仙说要还世人一个朗朗乾坤然后就自己单枪匹马的去监狱那里，凭一己之力把那个监狱里的东西平了！接着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郑大仙了，都说他去市里住了，然后我记得是81年还是82年，水泥厂来了一波脚盆客户在这待了能有一个多月，再后来就又有说监狱那边闹鬼的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呢？”我看着蒋大宝问道。
蒋大宝斩钉截铁的告诉我他的猜测：“我儿子是后来水泥厂接待办的，当时脚盆人来了是他负责接待的！那波人走了以后没几天就又有人说监狱那边又开始闹鬼了，我估计如果按赵账房说的看，既然45年那个土门（土御门）离开的时候才20多岁的话，那么81、82年他应该也不会太老！完全可能回来，主要我相信郑大仙的为人，他说把监狱那里的事都平了，那就一定料理干净了不带留后腿的！而且别忘了80年代厂里曾经有人带头去吧火药库里的火药处理了，那次也有人去过监狱那里，那一波人都没啥事！”
嗯，这么看时间上能对的上！而且…老爹也说了郑大仙的本事很厉害！
我继续问蒋大宝：“你就这么信得过那个郑大仙的能耐？”
“郑大仙的为人我知道，平生没说过一句空话，他说那里处理干净了那就是干净了！而且那之后的几年监狱那边的确没有动静！”蒋大宝眼神坚定的看着我。
“嗯，我知道了，咱继续！”我挥手示意在场的人继续回忆。
“小张大人，我想起来一件事！”李建仁突然眼前一亮随后转过头问赵文国：“赵先生，你说的那个灵官土御门是不是一个长的眉清目秀但是左侧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年轻人？”
赵文国点头道：“对，的确有道刀疤，我那时候还纳闷呢，这么牛逼的灵官咋还脸上有刀伤呢，难道脚盆的灵官也得跟着上战场么…”
我用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封渡老哥，有两件事麻烦你那边仔细调查1有个姓土御门的脚盆灵官，30、40年代来过咱们zg，外貌是一个看着20多岁脸上左侧有刀疤的年轻人！注：请查一下此人80年代是否再次来过东北。
2还是加紧催一下郑大仙吧，这个人知道的东西很多，此人曾经一己之力将那座监狱铲除过！如果找他需要走流程的话那咱们必须耐心等待！
其它细节我稍后会打电话跟你细说！
随后我把短信发给了封渡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