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医
那位神医，人们都敬称赛神医。
他的真名叫赛华佗。
在大魏帝国很出名，李长寿稍微一打听，就找到了这位赛神医的住处。
赛神医居住在大魏帝国，一座不起眼的小城中。
雨城。
小城人口不多，没有太多的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肮脏交易。
这样的小城，烟火味更足，人情味更正，适合大城市闯荡归来一身疲倦的人生活。
小城故事多，多的是青葱少年少女朦胧的爱恋，多的是老夫老妻执手凝望余晖脉脉的笑脸。
街边下着小雨。
李长寿骑着小毛驴，和乞儿共同看着街边的一幕。
他们见到，街边的少年，羞红着脸想要伸出手，牵住少女的玉手。
但犹豫了好久，又将那无处安放的小手，缓缓的收回。
他们又见到，少女勇敢的将那只缓缓收回的小手握住。
少女低垂着脑袋，少年羞红着脸，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开口。
青葱、青涩的爱恋啊，在一帘轻柔的雨幕里，化作青涩的温柔。
“真好。”
李长寿缓缓出声，稍微有些羡慕。
世人为何总在追逐着爱情，因为世间纯粹的爱情少有。
这世俗一趟，来的值。
李长寿骑着毛驴，一边和乞儿欣赏小城的风景，一边来到了赛神医的门口。
小城人不多，但是来这里看病的人，倒是很多。
从大老远，李长寿和乞儿就能见到赛神医门口，排了很长的队伍。
这些人，有雨城的人，也有从大魏，甚至从其他宗门帝国赶来的人。
“多谢赛神医，救治我家小女，赛神医真乃神仙在世，请受我们夫妇一拜。”
“两位快快请起，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无须行此大礼。”
李长寿望着那对父母欣喜的表情。
在那妇人的怀中，有一个可爱的婴儿，婴儿那么小，笑的很灿烂。
可又有谁知道，这个漂亮的婴儿之前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一家三口，父亲打伞，母亲抱着婴儿，从李长寿和乞儿面前经过。
那父亲略微停下脚步，见一个少年，一个小男孩，骑着毛驴走在微风细雨中。
毛驴上的小男孩，双腿无力，似是残疾，心生同情。
便将他手中那把多余的伞，悄悄地挂在了毛驴的鞍鞯上，匆匆离去。
李长寿和乞儿对视一眼，莞尔一笑。
乞儿是赛神医今天的最后一个病人。
“腿残了？”
赛神医七十高龄，苍颜白发，但精神矍铄，老当益壮。
见到乞儿，赛神医淡淡的问道。
乞儿点了点头：“嗯，被打残的。”
“进来吧。”
李长寿抱着乞儿走进赛神医家中。
赛神医家中到处弥漫草药味，但不浓烈，反倒是很好闻。
各种中草药，当归，鹿茸……密密麻麻的放在药柜里。
另一排的墙壁上，则是放了不少的医书。
赛神医将黑色的药膏，涂在乞儿残废的腿上，李长寿问道：“这是什么？”
“黑玉断续膏。”
赛神医看了李长寿一眼，“双腿残废已久，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要想使双腿恢复，至少要一年时间。”
李长寿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谢谢赛神医款待。”
赛神医楞在原地。
乞儿也抬起头，呆愣的看着李长寿。
大哥，这句话，你是怎么开口的啊？
赛神医回过神来，哈哈大笑：“好一个有趣的小子。”
李长寿和乞儿果真就在这里住下了。
“赛神医，这里就您一个人居住吗？”
李长寿当然不可能白住，他把一锭金元宝留下。
赛神医不缺钱，单单每年皇室、各大宗门送的钱，就足够他衣食无忧上百辈子。
他没有收，只是让李长寿帮他管理一下药柜。
赛神医笑道：“还有个孙女，孙女在京城上学，一个月回来一趟。”
李长寿点点头。
也就是说，除了那孙女外，他的亲人都不在了。
“每天那么多病人，赛神医没有雇几个伙计？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自然有，不过今天他们家中有事，请假了一天。”
李长寿和乞儿住下。
三四天的时间，李长寿大致明白了拿药、磨药的流程，也能帮上一些忙。
但看病救人，他却是不行。
无聊之余，李长寿开始读书架上，那一排排的医书。
时不时赛神医和这药铺的伙计，会过来指点一二，李长寿获益匪浅。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就快要过去。
李长寿，乞儿和赛神医他们也都熟稔起来，闲暇之余有说有笑，讲讲生平经历，也颇有趣味。
确实比在太初禁地一个人生活要强。
这天，李长寿一大早，来到雨城的烟雨湖。
这么多天没钓鱼了，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于是，便来这里静坐垂钓。
乞儿双腿被黑玉断续膏固定，每天都在赛神医身边。
看赛神医治病的过程，也学了一些过去。
有一天，乞儿竟能独自看出一名病者的病情。
这让赛神医大吃一惊，心中动了收徒的心思。
赛神医看病有个习惯，不管什么病人来看病，他都要收钱。
但没钱的他也看，只是会在看完病后，在账本下记下一笔，以后再还。
不过，这里的伙计都说，那些欠账的赛神医没派人去要过一次。
赛神医说，有了钱想还的就还，没有的也就算了。
这其中牵扯到一些人性，赛神医这么多年，治病救人，见过太多。
他的师兄曾经见一些穷苦人可怜，便免费诊治，人人称颂。
后来，这位师兄捉襟见肘，财政见底，只好开始征收一些费用。
世事无常，人心叵测，那些歌功颂德的人，立即开始诋毁他，骂的他背井离乡，名声尽毁。
“有些人对他太好，他反而不会珍惜。反倒是你越对他爱答不理，他越是看得起你。”
“而有些人穷，不是因为他懒，而是赚的钱太过干净。”
乞儿小小年纪，说的话却很有道理。
药铺的伙计常常调侃他一声，老小子。
乞儿翻白眼：“我至少有两年乞讨的生活，真当我是白乞讨的吗？形形色色的人，我见得多了。”
日子如水，缓而易逝。
李长寿收钩。
看着钓上来的一只锦鲤。
挑了挑好看的剑眉。
心想。
他是时候，该去找那只小小的兔子了。